第二十五章通過考核
     練武場上，風蕭蕭兮，寒氣四溢。兩個人，手執武器，各站一邊。他們的身姿很挺拔，他們的表情很嚴肅，他們的眼神，在空中相撞，發出噼裏啪啦的火花，一個凶煞煞，一個惡狠狠。連落葉，在經過他們兩個身邊的時候，都打著旋躲了過去。
     “我說，二哥，你什麼時候開始啊？”就在兩個人都試圖用眼神殺死對方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插了進來。鏡頭往旁邊轉，上官雲坐在太師椅上，後麵一溜站著上官家的幾個人。上官善水比較特殊，還能蹭到一個椅子坐。椅子旁邊，茶水，瓜子，點心，一樣都不缺。
     正在兩兩相望的人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一下，上官德潤回頭：“馬上開始。”
     說完，就拎著手裏的大刀欺身而上，最簡單的招式，砍，介於身高問題，上官德潤是從上往下砍的。夏安歌選擇的武器是長劍，腰身一軟，就往後仰了一下，長劍斜下裏就刺向上官德潤的腰部。上官德潤收刀，回身擋了一下，然後刀鋒一轉，就撩向夏安歌的腿部。
     兩個人你來我往，打的倒也很熱鬧。當然，旁邊的人看的更熱鬧，時不時還有人鼓鼓掌，叫兩聲好。
     “二哥，打他下盤。”
     “哎，小孩兒，打他胸口。”
     “踢腿，二哥。”
     “小孩兒，注意身後。”
     場中的兩個人露出一個囧囧的表情，然後上官德潤的大刀架到了夏安歌的脖子上：“你輸了。”
     “是。”夏安歌也很幹脆，長劍入鞘，纏繞到自己腰上，然後朝上官德潤抱拳：“甘拜下風。”
     “沒事，那個，夏安歌是吧，你打不過他是正常的，你打的過他才是不正常的，我二哥，在江湖上那可是赫赫有名的。”上官飛塵笑嗬嗬的走到兩個人的身邊說道，一邊說還要一邊仔細觀察夏安歌的表情。隻可惜，夏安歌是在深宮之中長大，江湖什麼的，對他來說還是有點兒遙遠的，所以，上官德潤的大名，就算是鼎鼎的，他也沒有聽說過。
     上官飛塵很快就做了判斷，要麼夏安歌不是幫派出身，要麼夏安歌演戲水平十分的高。
     初步判斷，前一個可能比較大。
     “上官老爺，我現在可以跟著小九了吧？”夏安歌也不理會上官飛塵的打量，直接走到上官雲麵前問道。原本，他是應該喊九少爺的，隻不過，看著上官善水那粉~嫩~嫩的帶著點兒嬰兒肥的臉頰，他實在是喊不出口，倒是小九這兩個人，就好像是在心裏演練了上千遍一樣，毫不猶豫就喊出口了。
     “恩，可以了。”上官雲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了。眼前的這個少年，說不定真的是沒有什麼目的，那眼神，太純淨了，反正小九看起來也是挺喜歡這個小子的，不如就讓他跟著小九，也算是讓小九高興高興。但是，上官老爺是絕對不會在沒有弄清楚夏安歌的身份前就隻讓夏安歌一個人跟著上官善水的。
     “謝謝上官老爺。”夏安歌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走到上官善水身後，很嚴肅的站好。
     “恩，今天就這樣了，大家該幹啥幹啥去，小九，你帶你的新跟班去你那院子熟悉一下。小七，小八，你們兩個跟我過來。”上官雲擺擺手，上官善水微笑著帶自己新上任的跟班回去，而上官飛塵和上官豐羽則是耷拉著腦袋跟上官雲去主院。
     “那個屋子是我睡覺的地方，旁邊的那間屋子還是空的，你以後可以住在那裏。”將人帶進小客廳，上官善水微微仰著腦袋打量自己的新跟班。
     首先，是長相，雖然不是那種帥的慘絕人寰，但是也絕對不是那種丟人群裏找不出來的平凡，臉白如玉，劍眉朗目，唇色淡粉，線條堅毅。
     其次，是表現。表情很少，對著自己的時候雖然能看出來是溫和了一點兒的，但是對著其他人的時候，就是平平淡淡的敘述模式了，連一份感情都不帶。就比如說剛才說他的身份的時候，語氣平淡的就好像是在說別人一樣。但是行為很有禮貌，這一點兒就遮住了沒有感情這一點兒的瑕疵。估計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進退有禮，規規矩矩，不該問的絕對不問，不該說的也絕對不說。
     綜合以上兩點，上官善水表示，自己還是比較滿意的。沒有感情比較好啊，這樣以後會少很多的麻煩。下意識的，上官善水就忘記了夏安歌麵對自己的時候那一點小小的不一樣了。
     “平時吃飯的話，你可以和其他人一起吃，也可以和我一起吃。”其他人，是指上官家的管家丫鬟小廝之類的，而上官善水，一般上早飯是和上官家的人一起吃的，隻有午飯和晚飯是在自己院子裏吃的。而上官善水又是比較追求美食美味的，所以一般上等別人吃飯的時候，他還在研究要吃什麼，在時間上，可能會有些晚。
     “和你一起吃。”夏安歌反應很快，剛才他在這院子裏，已經嚐過一盤點心了，當時，上官善水說的是自己做的，那就說明，眼前的這個人，廚藝是不錯的，自己跟著他，說不定還會很有口福的，傻子才去吃大鍋飯，開小灶什麼的，最有愛了。
     “對了，還有月錢的問題。”上官善水原本想說你有啥不滿意的可以自己出去買，忽然就想起來自己麵前這位好像就是因為沒錢所以才被趕出客棧的，所以話到嘴邊，又換了一句：“管家會給你發的，你要是有急用的話，就先告訴我，我先給你發。”
     夏安歌很認真的考慮了一分鍾，自己跟著上官善水了，那以後吃飯肯定是主子掏錢，睡覺也有房間了，那就沒什麼要花錢的地方了。於是，很老實的搖頭：“沒有急用。”
     “恩，那你還有其他問題嗎？”上官善水也不是個習慣當主子的，訓話之類的，他說不出幾句，還不如不說了。再說了，夏安歌又沒有和他定下賣身契約，所以他們也隻能算是合作關係。上官善水負責夏安歌的吃喝問題，夏安歌負責上官善水的安全問題，很公平的交換條件。
     想了想，夏安歌問出一個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上官家的夥食好嗎？”
     愣了十幾秒，上官善水趕緊點頭：“比天香樓的要好。”這真是實話，之前的崔師傅，就是從天香樓挖過來的，說明是挖三個月，所以這三個月，也就是夏安歌在那裏停留的兩個月裏麵，其實天香樓的真正水平並沒有發揮出來。而崔大廚在上官家，那上官家的夥食自然是不錯的。
     於是，兩個人很快就對對方很滿意了。合作契約，正式開始了。
     而這兩個人不知道的是，上官飛塵和上官豐羽此刻的日子，是一點兒都不好過。
     “七哥，你說老爺子什麼時候才能消氣？”頭頂一個盤子，盤子裏放著一個生雞蛋，上官豐羽一邊蹲馬步一邊愁眉苦臉的轉頭問另一邊的上官飛塵。
     “不知道，大概是要等小九來吃飯的時候吧。”上官飛塵很惆悵，心裏也很怨念，自家的那些哥哥們，都沒有兄弟愛，居然一個比一個跑得快，要不是小八這個笨蛋的輕功不好，說不定他們兩個就不會被抓住了。
     “七哥，我發現一個很重大的事情。”上官豐羽比較閑不住，眼睛四處瞄了兩下，就又找到了話題：“我覺得吧，老爺子不是因為我們沒調查就弄回來一個人才生氣的，肯定是因為別的。”
     “你才發現啊。”上官飛塵沒好氣的翻個白眼。
     “那是因為什麼呢？”上官豐羽皺眉，好像自己最近沒有做什麼壞事吧。
     “今天中午，天香樓，有好幾個人盯著我們。”上官飛塵恨不能敲敲自己這個八弟的腦袋，那麼明顯的事情，他居然都沒有發現嗎？這位想敲自家弟弟腦袋的人已經忘記了，其實他也是到了門口才發現的。
     “老爹是因為我們警覺心太差，差點兒將跟蹤的人帶到家裏，所以才罰我們的？”上官豐羽這回反應倒是快：“那二哥和那個夏安歌比武，其實就是為了試探一下夏安歌和那些人是不是一夥的？”
     “要不然呢，你以為就二哥那個悶不吭聲的性格，會主動提出來和人比武？”上官飛塵很想動動自己的腿，但是礙於腦袋上的生雞蛋滾來滾去一不小心就會滾到地上，還是忍耐住了，反正就是一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的。
     “哎，太陽為什麼還不下山呢？”瞥了一眼頭頂，上官豐羽很是哀怨的感歎。
     “哎，小九啊，趕緊來替哥哥求求情吧。”上官飛塵也慘兮兮的呼喚。
     “你們兩個，給我蹲好，不要妄想偷懶。”太陽沒下山，小九沒過來，自家老爺子神出鬼沒的站在身後，難兄難弟一個哆嗦，趕緊規規矩矩的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