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錯身而過
     崔大廚是很負責的，上崗的第二天，就很認真的早起蹲在上官善水的房門前逮人了。看著那笑嗬嗬的彌勒佛一樣的胖臉，上官善水嘴角很隱秘的抽了一下，仰頭看比自己高差不多一半的大廚：“崔師傅，其實你不用起這麼早的……”
     還沒等上官善水說完，崔大廚就趕緊擺手：“不早不早，我在聚德樓做飯的時候，每天早上都是寅時（3——5點，本文是五點……）起床的，現在已經是辰時了，天色不早了。”
     上官善水再次無語凝噎了一下，崔大廚，你確定你不是在諷刺我起床起的太晚了嗎？
     “再說了，兩位少爺給我的工資，比在聚德樓幹一年的工資還高，幹的活還省勁，我自然是要努力報答兩位公子的賞識的。”崔大廚一臉的認真，讓上官善水深深的覺得，自己就是在浪費八哥給出來的工資，無力的揮揮手：“那崔師傅你先去廚房熬點兒粥吧，等會兒我八哥也過來吃飯，吃飯的時候，也是可以向你請教的。”
     崔大廚還是很識相的，看上官善水臉上確實帶著點兒不悅的神色，連忙點頭，自己找人領著去廚房了。上官善水很憋屈的目送崔大廚離開，才開始洗刷。問過下麵的人，知道上官豐羽已經到前麵了，所以也不耽誤，洗刷完隨便的在院子裏練練輕功，就直接朝前院去了。
     “小九，昨晚休息的任何？”一進客廳，就聽見上官豐羽略帶笑意的問話，上官善水揚起嘴角：“多謝八哥關心，我休息的很好，八哥休息的怎麼樣？”
     “也很好，等會兒多吃點兒飯，我帶你出去看看。”上官豐羽笑~眯~眯的看著上官善水在自己旁邊落座。伸手將他有點兒淩亂的衣領給收拾好。
     “有確定的地方嗎？”上官善水好奇的看上官豐羽，昨兒貌似他還說不知道有什麼地方好去呢。
     上官豐羽神秘的點頭：“那是當然，這可是我昨天向管家打探了一個時辰才打探出來的。”
     上官善水狠狠的鄙視了上官豐羽一眼，向管家打探，還能打探一個時辰，那隻能說是你太笨了，明明是一句話就能解決的問題，你非要問一個時辰，是要顯擺你努力了還是要顯擺你努力了呢，隻可惜，我這裏木有能夠獎勵你的東西。
     兄弟倆在客廳說了一小會兒的話，崔大廚就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粥過來了。
     “小公子，這是酸辣疙瘩湯。”看上官善水將目光投過來，崔大廚趕緊的上前一步行駛自己的使命：“裏麵有紅蘿卜，豆腐，土豆，木耳。做的時候，是要將蔥，薑用熱油翻炒直至散發出香味，然後倒入切成丁的紅蘿卜，切成塊的豆腐和切成塊的土豆以及木頭倒進去翻炒的。炒熟之後加鹽和花椒粉，再然後注入涼水，大火將水燒開，再放入麵疙瘩。不停的用勺子翻攪，熟了之後加醋和辣椒油。”
     看上官善水和上官豐羽的目光轉向後麵小廝遞過來的兩個盤子上，崔大廚接著介紹：“這是錦官城比較有特色的食物之一，叫做螞蟻上樹。是我看昨天做酸辣粉之後剩下的粉條還很多，今天就又做了一道粉條菜，不過，也是可以當做主食的。”
     上官善水看崔大廚有想要詳細介紹螞蟻上樹的打算，趕緊的開口阻止：“行了，這個不用講了，我看一下就會了。”他一個全國有名的頂級廚師，要是連一個簡單的螞蟻上樹都不會做，那也不會被成為頂級廚師了。不就是肉炒粉條嗎？
     崔大廚很委屈的退到一邊，那小眼神，盯得上官善水脊背發寒，幸好今兒早上的飯菜都帶著一點兒麻辣味，能很好的讓上官善水暫時忽視崔大廚的眼神。
     兩個人吃完早飯，就慢悠悠的晃出門了，沒有既定的目標，人就會顯得比較懶散。
     說實話，上官善水和上官豐羽兩個人走在大街上，還是很吸引別人的眼球的。一個十六歲的翩翩少年郎，搖著扇子目不斜視，小小年紀就透著一股子風流倜儻的味道。而另一個十二歲的粉~嫩小金童，瞪著烏溜溜的黑眼珠東張張西望望的樣子，著實很可愛。
     路邊擺攤的小販子，看見上官善水好奇的目光，總是會多吆喝兩聲，引得上官善水的目光多多注意他們的攤子。小食品攤子，小飾品攤子，各種各樣的小玩意，讓從來沒有見識過古代集市的上官善水看的有些目不暇接。就是在現代，上官善水也很少見這樣的場麵，整整一條街，從街頭到結尾，攤子挨著攤子，每一個攤子後麵，攤主都很熱情，吆喝聲，討價聲，笑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很嘈雜，卻也讓上官善水感到很有生氣。
     “八哥，這條街上是一直這樣嗎？”咬著糖葫蘆，上官善水抬頭看上官豐羽，順便在心裏安慰自己，他現在是十二歲的孩子，所以不用顧忌麵子，大男人吃糖葫蘆沒麵子什麼的，那就是浮雲。
     上官豐羽搖頭：“不是，昨天管家說今天這兒有集市，所以我才帶你過來的。好像是每個月的十五才會有一次，所以你今天一定要好好的玩，要不然就隻能等下個月了。”上官豐羽說完了再扭頭一看，頓時囧了，上官善水那小子，居然沒有再聽，此刻，他正蹲在一邊看人家做糖人兒。
     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就見上官善水笑~眯~眯的拿著兩個糖人兒過來了：“八哥，這個糖人兒做的真像真人，你看看像我們兩個不？”一個手上一個糖人兒，還真像是上官豐羽和上官善水的翻版。
     隻不過，上官豐羽已經十五歲了，自然不會饞個糖人兒，而且這還是大街上，他才不會允許這種很丟麵子的行為出現。而上官善水在現代吃過的軟糖硬糖奶糖水果糖也不少，對於古代的除了甜味什麼味都沒有的糖也不會感興趣，所以兩個人欣賞完了手中的糖人兒，居然沒地方放了。因為糖人兒是照著他們的樣子做的，也不能隨便扔了。沒辦法，最後，隻能讓上官善水犧牲一下了。
     “你這個人，願意吃就吃，不願吃就趕緊滾蛋，不要在這裏影響我們做生意！我王奇在這裏賣了十幾年飯了，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
     “我是好心給你提意見，你這個擔擔麵，明顯已經煮過頭了，麵條都已經糊了。而且，你和麵的時候肯定沒用勁，麵條連一點兒筋道都沒有。還有那鹵汁，熬得火候明顯不夠，都沒有入味，那辣椒油，也是陳的，都不鮮了。像你這樣的，還號稱錦官城第一擔擔麵，難道錦官城的水平就這樣？”
     “你管我們錦官城的水平咋樣，老子告訴你，願吃吃，不願吃拉到，又不是老子非拉著你讓你吃的。你都吃完了才唧唧歪歪說老子做的不好吃，之前你怎麼不說？不會是想賴掉飯錢吧？看你小子長得人模狗樣的，不會是無賴吧？”
     “不就是五個銅板嗎？一會兒我肯定會給你的，我才不是要賴掉你的飯錢，我隻是好心告訴你你做的擔擔麵的缺點，好讓你下次改正，真是不識好人心。”
     “什麼叫一會兒給？現在為什麼不給？我看你就是想賴掉飯錢。你是哪家的小子？不會是偷偷跑出來的吧？”
     “一會兒我的小廝過來就給，你不要岔開話題，我剛才給你說的那些缺點，你到底承認不承認？”
     “笑話，你說我這擔擔麵不好吃它就不好吃了啊？我王奇在這十幾年，也沒有人說我王奇做的擔擔麵不好吃的，小毛孩子知道什麼，趕緊給錢走人，什麼等你的小廝過來，我看你根本就不想掏錢，但是飯是不能白吃的，我看你身上的衣服也不錯，就脫下來抵飯錢吧。”
     “你這個莽漢，爺我說了，一會兒會有人送錢過來的。”
     聽著前麵吵吵嚷嚷的聲音，上官善水將最後一口糖咽下去：“八哥，我們去看熱鬧不？”
     “不去，眼看就要中午了，太陽挺大的，我們找個地方歇歇腳，然後吃點兒東西，下午接著逛，行不？”上官豐羽搖搖扇子，錦官城的十月份，早上和晚上氣溫不高，但是中午，那溫度就差不多和夏天一樣了，上官豐羽是最不耐煩這樣的天氣的。
     看自家八哥額頭冒汗，一臉的不舒服，上官善水趕緊的點頭：“那好，我們先找地方歇歇腳，八哥你知道哪個飯館比較好嗎？”
     “你八哥昨晚就已經打聽清楚了，前麵有個家常菜飯館就很不錯，我們先去那裏。”上官豐羽拉著上官善水，擠過看熱鬧的人群，繼續往前走。
     至於吵吵嚷嚷的人群，上官豐羽和上官善水都隻是瞟了一眼就轉過頭了，這年頭，吵架什麼的，都是很常見的。就算是吵架的其中一個是穿著錦衣踩著綢靴帶著玉冠看起來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也沒有讓上官善水兄弟多分出一點兒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