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以這樣一種方式向素素賠罪嗎？！”李小良一臉崩潰地看著對麵痛悔的男生：“真搞不懂你們這些人腦子是怎麼長的！一個一個地都想一死了之！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好事？死了就能解決事情嗎？素素的手就會因此好起來嗎？！……@&#*=_+……”
    ……林海無語地看著激動到不行的李小良，學姐真是，……有時候沉默得令人不知所措，有時候又這樣喋喋不休令人哭笑不得……再看看那個烈文，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已然是快要承受不住了。
    “好了，學姐——他已經夠難過的了。”
    “好吧。”李小良不情不願地打住了自己苦口婆心的說教，揮了揮手，“其實也沒你什麼事了，回去吧，關好門窗，好好睡覺，什麼都不要想，素素現在的狀態很好，如果不想她難過到走潘若涵的老路，你就老老實實好好活著照顧好她！”她惡狠狠地說，趕走了烈文。
    而看著男生的背影，她的臉色漸漸陰沉了起來。
    “學姐，那是什麼？”
    “哦，如你所見，一個女鬼。”
    “那……學長他還會不會有危險？！”
    “應該沒事了吧，我已經激怒了她，她該好好想辦法對付我了。”
    李小良臉上是輕描淡寫的表情，林海卻不由地緊張起來：“學姐，那……你要小心一點……”
    “切~~~”李小良漫不經心地笑了一下：“對了，我剛才找你哥去了。”
    “這樣？找他幹嘛呀？！”林海還是為林雲對李小良的態度耿耿於懷，什麼嘛，對我就說職業操守，什麼都保密，對她為什麼就什麼都可以說？！
    果然，李小良一句話就氣了他半死：“嗯，找他查點東西。”
    半晌他才氣鼓鼓地問：“查什麼？”
    “一年前的一起交通事故，受害人非說有人要害她，強烈要求立案偵查，查到最後也沒有什麼發現，司機就是個喝醉酒的外地人，跟受害人素不相識無冤無仇，也沒查出有什麼人暗中指使，所以，真的僅僅隻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等、等一下……”林海一頭霧水：“請問，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李小良白了他一眼：“那個受害人，是我們學校的，前舞蹈隊隊長，在那場車禍中失去了雙腿。”
    “啊？！”林海愣住了。
    “結案之後，她無法接受那樣的結果，三番五次找警察糾纏，精神狀態極不穩定，最後在家中用水果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李小良用飛快的語氣說著，邊說邊觀察著林海的神色。
    還好林海隻是皺了皺眉，並沒有表示抗議，“你懷疑，是她在作祟？”
    “先去查查再說吧。”
    “現在的學生，我真的沒法說。”單老師長歎了一口氣，年近四十的她已經帶了十幾屆舞蹈隊的學生，最近幾年她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了。
    “她們那麼小的年紀，一個個都太有心計了……就拿這次參加市裏比賽的事來說吧，為了女主角這個位置，竟然鬧出這麼大的事……”
    “老師您是說，潘若涵她們出事，真的跟女主角之爭有關嗎？”李小良不失時機地問了一句。
    單老師呐呐地住了口，過了一會兒才問：“你們打聽這些做什麼？學校不是已經讓警察過來查了嗎？”
    “呃……因為我們是偵探社的啊，嗬嗬……”李小良說謊也不臉紅：“老師，就透露一點點嘛，您也知道，學校裏發生這麼大的事，大家知道得越少，胡亂猜測得就越多……”
    “還是算了吧。你們偵探社的事情我管不著，但學生們之間的這些恩怨，我雖然看在眼裏，也不便去說什麼……”
    “那……”李小良還不死心：“老師還記得歸小琳麼？”
    單老師的表情明顯窒了一下：“怎麼好端端的，又說起她來了？”
    “她，當時在舞蹈隊，算是您眼中的好隊員麼？”
    單老師遲疑地搖了搖頭：“雖然這樣說有點對死者不敬，但她真的是，我這些年帶過的最令我傷心的學生……”
    單老師已不想再繼續談下去，李小良隻好拉著林海離開了。
    接著他們趁著暮色，又走訪了好幾個女生宿舍，才發現大家的風言風語已經傳得滿天飛了。
    “舞蹈隊那些女生，雖然人長得漂亮身材又好，但一個個都不是什麼好貨，肚子裏全是心眼兒……”
    “就那個潘若涵還好一點，舞跳得棒，人也隨和，卻因此招來嫉妒……”
    “就是，肯定是那個左容丹在舞台上動了手腳，不然，人好端端的怎麼會滑倒？看，後來招報應了吧！”
    “對呀，聽說現在啊，潘若涵天天晚上都來找左容丹呢……”
    “噫……太可怕了……”
    “歸小琳啊……就是一個大三八，自己舞跳得不怎麼樣，還天天拽得要死，非要當隊長，大家誰都看她不爽。”
    “總是在老師麵前臭顯擺，排擠其他隊員，可獨了！”
    “而且，聽說她還總是喜歡搶別人的男朋友，覺得那樣很有成就感……”
    “那種人，老天有眼讓她遭了車禍，不然，她不定囂張到什麼時候呢……”
    他們從女生宿舍樓出來時已是晚上九點，四周漸漸安靜下來，李小良看起來臉色異常疲憊，對林海說：“趕緊回去吧，一會兒你們宿舍人鎖門了。”
    林海也是頭昏腦脹的，女生們之間複雜的小心眼總是令人煩不勝煩，他揉了揉太陽穴，心裏卻一直莫名其妙地擔心著，這個夜晚顯得有一點不太尋常地詭異。“學姐，我送你回去吧。”
    李小良笑了笑，正想拒絕，卻突然愣了一下，隨即撇下林海不管，自己就飛奔了出去。
    “學姐？！”林海也追著她跑了出去，發現那是往十二號教學樓的方向，那是他們學校最高的教學樓。
    “林海！”李小良頭也不回地喊著：“你先回去！別跟過來！！！”
    林海沒有聽她的話，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擔心並非多餘，一股巨大而又無法逃避的危險正向李小良襲來，他怎麼可能丟下她不管？！
    李小良沒有坐電梯，而是沿著樓梯一刻不停地往上跑直到二十層頂樓的天台，終於見到了那個她一直捕捉不到的影子。她彎下腰來大口地喘氣，同時雙眼緊緊盯著前方：“歸小琳？”
    “哼。”對方冷冷一笑。
    李小良定了定神，不過是個女鬼而已，她能有多大能耐？！
    她輕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