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章 勝利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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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武社負責比武事宜的會員宣布之下,比武正式開始,雖然楚星宇對於跟在獨孤風身後的中年人的身份很好奇,但卻沒能搞清楚。
雙方的比鬥很快開始,幾個試探的招式走過,星宇的心中卻是微微一驚。《獨孤九劍》果然名不虛傳,其劍鋒、劍路似乎都暗含著某種天地至理一般,其威能之大,竟然不在《玄星訣》的劍法之下。至此,星宇也開始正視其天下武學來,得到玄天傳承之後的那份驕傲自滿,頃刻間蕩然無存,心境竟然有了不小的進步,雖然未必突破到先天,但距離也將不遠了。
獨孤風的劍,竟然讓星宇想到了修真小說中的劍修,那是一種對劍的理解和感悟,或者說根本就是以劍入道。此時的獨孤風,已經不再是一個青年學生,而是化作了一柄古樸的長劍,亙古流傳至今,整個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種孤獨,一種蒼涼。打著打著,星宇竟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敬佩之情,或許是對獨孤風,或許是對那柄蒼涼的古劍烈風。
話雖如此,星宇的《玄星訣》也絲毫不會落在下乘,如果獨孤風的劍是一個孤傲的遠古帝王,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般萬古屹立不倒。那麼星宇的劍便是那茫茫宇宙中的萬千星辰,時而放開自己博大的胸懷去包容萬物,催化生命;時而化身恐怖的深淵黑洞,絕對的冷血無情,任何敢於來犯者都將收到最無情的絞殺。
比鬥越來越激烈,但星宇始終將真氣控製在八級左右的水平,並沒有權利攻擊。《玄星劍訣》也僅有了“劍形”和“劍意”這兩層,並且在通過比試,吸取一些經驗,驗證一些想法。“劍心”境界的三式絕招『劍化萬千、萬劍歸一、人劍合一』,星宇始終都沒有施展,他覺得這樣比武的感覺很不錯,還不想這麼快的比出結果。
與獨孤風同來的那位中年人已經皺眉觀戰了好久,他是越看越心驚,眉頭從來沒有舒展開過。同時心中又異常的疑惑,各大古武世家的功夫他幾乎都清楚,可如同楚星宇施展出的精妙招式,卻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更令他震驚的是,楚星宇的劍法,竟然可以壓製住獨孤世家的絕世劍法。震驚的同時,也不得不承認,通過星宇的劍,他看到了另一片天空,對於劍的理解,對於古武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層。
烈風劍發出“錚~錚~”的劍鳴,其主人獨孤風此刻心中也是興奮異常,他感覺找到了一個知音,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個真正懂劍的人。獨孤風與烈風劍,似乎從很小的時候就不曾分開過,從小到大,無論有什麼艱難困苦,都有烈風劍陪伴著自己,默默聽著自己的傾訴,自己也時常可以感受到來自烈風劍的那種孤寂和蒼涼,感受得到烈風劍對於一場狂風般戰鬥的渴望,而這種渴望,今天終於得到了滿足。
“楚兄弟,真的非常感謝今天你能來與我一戰,雖然知道你並未盡全力,但我仍然確信你是一個真正懂劍的人,我手中的烈風感到很開心,相信你手中的桃木劍也一定如此,現在請允許我,使用獨孤世家最強招數之一的破劍式來表達我的敬意。”
《獨孤九劍》有散訣和總訣之分,散訣屬於一般的招式,而總訣才是最強大的九式劍法,前八式是針對不同兵器來設定的,破劍式、破刀式、破槍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和破氣式,招招式式各不相同。
而第九式,也是最強大的一劍,叫做“無招式”,這便是傳說中“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無招勝有招”的絕世一擊,有傳言說,若能將無招式修煉至極致,可以破碎虛空,以武入道。盡管現在的獨孤世家,甚至沒有人能夠練成終極一招的“無招式”,但這一招一式,已經成了整個家族的最高信仰。獨孤世家之人堅信,他們的祖先,聞名華夏大陸,創造出《獨孤九劍》這等絕世劍法的“獨孤求敗”,已經以武入道,破碎虛空,羽化飛升,遨遊太虛去了。
“破劍式”獨孤風大吼一聲,周身的氣勢變得異常的淩厲,似乎將全身的力量完全融入了這一劍之中。楚星宇現在9級巔峰的實力竟也不敢小視這一式劍法,因為他非常清晰的感覺到獨孤風所使用的這招“破劍式”,已經初步窺得了『人劍合一』的門徑,雖然不能控製的如何完美,但這至少能夠代表一種境界,一種真正懂劍之人才能達到的境界。
這一刻,在旁觀者的眼中,似乎獨孤風就是烈風劍,烈風劍就是獨孤風。無論是在場的古武社的會員們,還是來為楚星宇觀戰的白碧鹹,心中無一例外的都感到非常的震驚。古武社會員們震驚於自己會長的強大,為了能與這樣的強者共處而自豪。白碧鹹在震驚獨孤風的強悍的同時,還在為好友楚星宇擔心,不知不覺在手心裏都捏出了一把汗。
人劍合一,《玄星劍訣》中對這一式有著非常明確的說明,“劍心”三式之終極一招,本身就是劍法之最高境界的體現,甚至是以劍入道的前提,如果一個人達不到這個境界,那他就沒有資格窺得無上劍道。
看著獨孤風所施展出來的“破劍式”,楚星宇也同樣震驚,不過也僅僅是震驚罷了,決計影響不到自己的發揮,也不可能擾亂星宇此時的心境。
獨孤風功法雖強,劍法雖精妙,但他實力和境界的弱勢卻是一個巨大的缺陷。此時獨孤風的“人劍合一”,也僅僅是有形而無神罷了。倘若哪一天獨孤風進階了9級強者,也許他能夠發出真正的人劍合一也說不定。
目前的情形,畢竟獨孤風的修為還差了不少,這一式已經注定不會對星宇造成絲毫的傷害了。盡管如此,楚星宇還是決定動用“劍心”境界第二式『萬劍歸宗』來結束這場戰鬥。畢竟對於獨孤風這樣武癡級人物,正麵擊敗他,才是對他最大的尊敬。
楚星宇哈哈一笑:“好,獨孤兄,看我的‘萬劍歸宗’,你小心了。”
楚星宇手中的木劍,似乎突然間就從圍觀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一般,準確的說並不是消失,而是化成了萬千的劍影。這正是《玄星劍訣》中“劍心”之劍化萬千,本來這是一招群體攻擊的劍法,運用到這種場合並不合適,但星宇卻成功的以這樣一式為引,進一步發揮出萬劍歸宗的功力。
當觀眾們正在為這萬千劍影而驚歎,甚至有些以為自己眼花了的時候,桃木劍的所有劍影竟然再一次威龍在一起,不停的旋轉、聚合,最終化作一把巨大的寶劍,飛一般地迎上了獨孤風的破劍式。
巨大的聲勢將全場眾人都震懾住了心神,也就隻有那名中年男子看得出星宇的招式雖然奇異和強大,但他卻並沒有使用真氣來催發,僅僅隻有七級武者的內力水平來控製的劍招,明顯的手下留情,這也讓中年男子微微放下心來,對楚星宇的評價也更高了一層。
“轟”一聲巨響,古武社訓練場登時飛沙走石,木屑飛揚。
“咣當~”緊接著轟鳴巨響之後竟是一個怪異的聲音,卻又在場眾人無比熟悉的一個怪異的聲音,武器落地的聲音。這種聲音對於古武社的會員們是在熟悉不過了,平時訓練過程中這樣的聲音可以說是此起彼伏,但此時聽到這種聲音,卻讓人們感到一絲絲的心酸,皆是因為這次落地的武器,乃是他們從前隻能仰望的會長的烈風寶劍,獨孤世家嫡係長子,烈風劍傳人,七級頂峰強者,終嚐一敗。
盞茶功夫,因地板碎裂而揚起的木屑漸漸回落,場中景象一片慘不忍睹,人們看見場中麵對麵站著兩人,皆是麵帶笑容的彼此對視,再次有點摸不到頭腦。
一絲鮮血從獨孤風嘴角流下,但他的神情卻顯得無比興奮。而楚星宇卻是神色不變,一片雲淡風輕,隻是那嘴角淡淡的微笑,也說明了這一戰受益匪淺。兩人的衣服都落了不少的灰塵,顯得有些髒兮兮的,對兩人的氣勢卻絲毫沒有造成任何影響,場麵一時陷入寂靜。
“啪~”又一個怪音響起,本來還握在楚星宇手中的桃木劍終究還是沒有逃過化為碎屑的命運,畢竟材質上的不足,承受了萬劍歸宗這般大招還能堅持如斯,已經相當不易了。碎屑似乎非常滿足的落在了地板上,沒有揚起灰塵,這把劍,在最後的一次戰鬥中,完成了自己作為劍的所有使命,已經不愧於它“劍”的稱謂。
“星宇,你沒事吧?”白碧鹹第一個反應過來,衝到場中在楚星宇的身體翻騰起來,對於剛才那一劍之威,他現在還是心有餘悸。而那些古武社會員也隨即反應過來,衝上來查看獨孤風的傷勢。
“嗬嗬,小白,放心吧,我沒事。”看到白碧鹹關心而焦急的眼神,楚星宇微微一笑,心中感覺異常的溫暖。
“嗬嗬,獨孤兄,不好意思,將你們這裏弄成這樣?”楚星宇對獨孤風不好意思一笑,他也確實沒有過一場比武會將這裏破壞成這個樣子。
獨孤風穩定心神之後,聽到楚星宇所說,不在意道:“無妨,今天能和楚兄一戰,令我受益匪淺,這裏由我們社團負責修繕即可。”
“嗬嗬,那就有勞獨孤兄了,要是讓我們賠償這場地啊,我還真賠不起,嘿嘿。”楚星宇嘿然一笑,也適時的開起了小玩笑,惹得獨孤風和會員們都跟著笑了起來。
古武社,是QH大學裏的一些習武之人聚集的場所,都是由古武修煉者組成,(那些例如跆拳道、散打等有他們自己的社團),多數會員都是家世豐富,性格豪爽之輩。尤其這一屆的古武社團,因為會長由獨孤風擔任的緣故,多數都是獨孤世家這一係的在校生參與進社團,而諸如白展堂等一些人,因為一些原因卻並沒有加入。
楚星宇完全沒想到在最後一招的比試中,“萬劍歸宗”的超強威能,竟然讓自己獲得了古武社這幫會員們的敬畏和崇拜,再加上最終他手下留情的行為,導致這裏的人對楚星宇和小白兩人的態度都是非常友好。
“好,好,我看這位楚星宇同學也是位性情豪爽豁達之人,我獨孤烈在這裏代犬子感謝小兄弟手下留情和指點之恩,不知小兄弟可有興趣加入學院都市監察隊和QH古武社啊?”
眾人還在歡鬧時,陪同獨孤風一起到來的中年男子信步而至,走上台來並發出邀請,邀楚星宇加入古武社和那神秘的監察隊。
楚星宇聞言一愣,微微疑惑的看著對麵的中年男子,雖然對方是高手不假,但獨孤烈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聽到過,星宇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旁邊的小白似乎知道星宇所疑惑的是什麼,剛要介紹,卻沒想到獨孤風竟然主動介紹起來。原來他也看到了星宇那疑惑的眼神了,小白私自認為。
“楚兄,這位是在下的父親,現任獨孤世家家主獨孤烈,也是我們QH古武社的名譽教練,更是學院都市監察隊的責任長老。”
聽了獨孤風的介紹,楚星宇恍然大悟,原來是獨孤世家家主的名字,難怪有些耳熟呢。在華夏聯盟,無論是電視新聞還是無線廣播,四大世家家主的名字還是經常出現的,隻是平常隻是個小百姓的楚星宇並沒有太放在心上而已。
“楚兄可願意加入我們古武社和監察隊,隻要你願意加入,我願將這會長之位讓於楚兄,你看可好?”獨孤風聽聞自己父親的提議,竟然主動要求讓出會長的位置,這倒是讓大家感到詫異。
“獨孤伯伯,獨孤兄地,你們太客氣了。其實我與小白兩人早已決定在申請入會,本想等到社團招新之時,卻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今天的事情。我們入會隻是為了鍛煉鍛煉,認識些朋友而已,會長的位置還是繼續給獨孤兄坐最合適了。”
聽到獨孤風這話,楚星宇趕緊推辭,本來他進入古武社和監察隊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陪小白而已,順便稍稍賺點外快也就罷了,擔任會長這樣的事情,他可不願意。
“嗬嗬,那好吧,我代表QH大學古武協會歡迎楚兄弟和白兄弟加入,下次的學院都市武術大賽,我們奪冠的希望更大了,哈哈。”獨孤烈大笑著說道。
獨孤風雖然性情冷傲,但骨子裏卻是一個正直、豁達之人,對於自己的失敗,他倒是毫不在意,反倒因為這次失敗,得到了不少珍貴的感悟。對於白碧鹹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一些,每一個大世家中這種處境的子弟都不少,他也隻能表示理解而已。以獨孤風對於古武的見識,自然看得出白碧鹹的實力乃是六級水平,雖然不知具體是什麼功法,但至少已經開始修煉內功了,要進入古武社和監察隊自然都是歡迎至極。
“好,等下個月社團招新的時候,我們會來報名的,嗬嗬,今天一戰頗有些收獲,我們想回去仔細感悟一番,先告辭了啊。”
本來兩人就準備等到社團招新的時候再來,今日比武事件的發生,算是兩人已經提前得到了錄取,等社團招新時隻需補辦一下手續就可以了。楚星宇本就出身平民,對於和大世家之人談話的事情本就不感冒,於是就找了個借口,趕緊閃人了。
兩人離開以後,獨孤風向獨孤烈問道:“父親,您覺得楚星宇同學這個人如何?”
獨孤烈沉吟了一下,說到:“高深莫測,風兒,你切記不要與他為敵,此子小小年紀就有不下於為父的古武功力,絕非是池中之物,或許你更進一步的機會就在他身上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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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宿舍的路上……小白顯得有些沉默……
回到宿舍之後,白碧鹹破天荒的坐在床邊不言不語,平日裏活潑開朗的性格似乎不見,整個人有些一蹶不振。
此時白碧鹹的心中感到有些糾結,自己的好友現在具有了這樣的實力,而自己卻剛剛才達到六級。更何況,六級之上,每進一步,都是千難萬難,自己不知何時才能追上楚星宇的腳步。
“或許什麼時候,星宇便不會在認我這個朋友了吧?”小白心裏忽然冒出一個這樣的想法,心中感到非常不是滋味。
“小白?怎樣?是我贏了吧?”星宇主動過來坐在白碧鹹的旁邊,連對著他挑了挑眉,調侃道,兩人的臉頰隻距離0。3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