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師兄弟出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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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道、聖輪,乃是一對師兄弟。
百年前,他們從師學藝。
他們學有所成後,便遵照師父的指示,下了山,來到了夢雪城。到夢雪城不久,他們便遇到了一個施展才華的絕佳機會,那便是,卡拉要為卡尼選聘一個法力高強的師父。
隻要法力高強便可以,即便他是來自聖火國,卡拉也會委以重任。
如此好的機會,聖道、聖輪二人,自然不會放過。
那一日,眾多的法師,從四麵八方,湧進了夢雪城。一時間,紫霞殿附近,人山人海,就連附近的街道上,也擠滿了人。其中,更多的是駐足觀看的看客,畢竟這是百年罕見之事,故而城內的萬千子民,爭相前來,一睹眾法師的風采。
紫霞殿前,一個個由樹木搭建而成的高台豎立了起來。台下,人群圍了數圈,人頭攢動,人聲鼎沸。
前來競選的法師,多達百餘名。他們衣著整齊,各自持有法寶,齊聚在一起,等待著那神聖一刻。
當卡拉走出紫霞殿時,眾法師和萬千子民,便忽地跪了下去,俯伏在地,口呼萬歲。
卡拉一揚手,輕輕地說了四個字:“都起來吧。”
簡單又平凡的四個字,卻讓眾法師心中暗自驚羨。卡拉明明隻是嘴唇微微動了動,但是說出來的話語,卻是響如天雷。
卡拉走進眾法師當中,簡略地說了一下比賽的規則。
眾法師聽後,均是一愣。原先,他們料想,法師之間必有一番涉及到法寶之間的惡拚,而如今,一場惡拚,卻被驅雪代替了。
驅雪,顧名思義,就是使用法力,使雪浮在空中,不落下來。
驅雪,這樣的事情,盡管很是新鮮,但是絕大多數的法師,都對其嗤之以鼻。
他們以為,這樣的小把戲,怎麼能拿出台麵呢,又怎麼能分出勝負呢?
卡拉的規則,很簡單,很明了,那便是,誰驅的雪,最多最長久,誰便獲勝。
眾法師的情緒,不太高漲,盡管勝出者能夠做皇子的師父。卡拉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於是一條臨時添加的獎賞,便出來了。那便是,勝出者可以向王提出一條其他的要求,隻要不苛刻,均可以滿足。
這後增的待遇,讓眾法師心動不已,一個個血脈賁張,躍躍欲試,大有施盡平生之絕學的跡象。
很快,法師們便按次序,上了高台,舉掌過頂,運法驅雪。
大多數的法師,隻能支撐片刻功夫,好一點的,也隻能堅持半柱香的時間。
法師們舉掌向天,對著飛舞的雪花施法,雪花飛舞,冰冷的陰氣,浸入他們的掌心,然後沿著他們的臂膊,直達他們的胸腔和腦門。
奇冷無比的陰寒,使得法師們的牙齒,咯咯作響,身子也瑟瑟地抖動著。
幾個來自聖火國的法師,更是出盡了洋相。他們剛一施法,便覺得有無數道陰冷的寒氣,撲麵而來,猶如一股股連綿不絕的波浪,一次次地擊打著他們的胸口。不一會,他們眼前便開始大冒金星,跟著,雙腿一軟,眼前一黑,哇的一聲,鮮血自口中噴出,人昏倒在台上。
聖道、聖輪二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看似簡簡單單的驅雪,居然會有這等的難度。在他們看來,那漫天飛舞的雪花,竟似幻化成了人,也有了法力似的。
見台上倒下了眾多的法師,聖輪心裏漸漸生起了怯意,身子也不自然地向後挪了挪。他把嘴湊到聖道的耳邊,低聲地說:“師兄,你看……你看,我們還比嗎?他們一個個都那樣了,我看,我們隻怕也好不到哪裏去吧?要不,我們退出吧,免得到時候像他們那樣狼狽不堪。”
“你……你怎麼能說出這等混賬的話來呢?”聖道瞪著聖輪,神色恚怒,“師父總是教導我們,做任何事情,萬不可先起了畏懼之心,要相信自己。如今,這事情還未做,你倒膽怯了,這……這樣子,能做好事情麼?你這樣做,能對得起師父麼?再說了,你不這麼做,那你又該拿什麼來報答師父的養育和栽培之恩呢?”
聖輪被聖道說得滿臉通紅,羞愧萬分。他低著頭,沉默了好久,方才言語:“師兄,我知道錯了。我一時糊塗,才說出了那樣不爭氣的話。我該死!我真該死!”
一邊說,聖輪一邊用手狠狠地扇自己的嘴巴子。
“好了,好了,”聖道撥開聖輪的手,深沉地道:“知道錯了就好,待會兒,你上場,好好表現就是了。雖說不上是將功贖罪,但是一定要全力以赴,給師父他老人家爭個臉麵。”
“知道了,師兄,我一定會盡力的。”頓了頓,聖輪又說道:“師兄,你說天上那些飛雪,真的就那麼厲害嗎?支撐的時間不長倒也罷了,可有些法師居然還吐出了鮮血,這……這是不是也有些太誇張了?”
“這很正常,”聖道神情莊重,腰杆筆挺,“這一點也不奇怪,那些法師之所以口吐鮮血,昏厥栽倒,依我看,多半是因為那飛雪中內含至冷的陰氣,陰氣進入他們的體內,阻塞他們法力的緣故。你剛才有沒有仔細地觀察台上的那些法師?”
“沒,沒有啊,這……這又怎麼啦?”
聖道仰起頭來,望了望漫天的飛雪,又瞧了瞧台上的法師,接著,深深地道:“從一開始到現在,台上的每一位法師,都出現嘴唇發紫發顫的現象,而且他們的身子也瑟瑟地抖動個不停。這些,顯然都是陰氣攻擊他們身子的結果。”
聖輪點了個頭,說:“師兄說的沒錯,隻是我們現在還不敢斷言,我們待會上台的時候,會不會出現他們那樣的症狀。”
聽完聖輪的話語,聖道沉默了半晌後,方才言語道:“不會的,我們絕不會像他們那樣的。”
“噢,那這又是為什麼呢?”聖輪問。
“師弟,你還記得麼?師父當初傳授我們法力的時候,是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的嗎?”
“寒冰洞!”
聖輪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對!而且還是千年寒冰洞!”
聖道負著雙手,麵色嚴峻,一字一字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