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上):曾經滄海 覆水難收  叁拾叁 【白衣無跡】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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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汐蓮坐在屋頂上看著亮得發白的弦月,在桃李園裏發生的事讓她心有餘悸。她希望那個臭脾氣的男人隻是逗她玩玩,那樣冷冷的表情,應該不會是喜歡。可即使如此安慰自己,還是覺著不安。
    “景晚,你到底在何處?”此時此刻,若景晚在,就好了。她呢喃著,想念著。
    秋風涼人,秋汐蓮不免被吹得瑟瑟,於是在鼻涕快流出來之前回了屋。
    躺在床上挺屍良久,聽見開門的聲音,以為是丫鬟送羹湯來,秋汐蓮也懶得看,直道:“放在桌子上吧,餓了本姑娘會吃的。”
    “有心事麼,連愛吃的東西都不吃了?”溫柔而又熟悉的聲音,秋汐蓮一下子從床上彈了起來,入眼便是某人好看的笑容。
    日日夜夜的思念,顧不得那麼多,秋汐蓮撲到了桓景晚的懷裏,開口說的卻不是什麼想念。“你混蛋!”
    桓景晚揉揉她的頭發,由得她發脾氣。
    “大混蛋!”再開口卻是帶著哭腔。
    “是,我是大混蛋。”抬起秋汐蓮的臉,看著她泛紅的眼眶,桓景晚心疼地撫了上去。
    眼淚嘩嘩地就流了出來,秋汐蓮一頭紮進桓景晚的懷裏,不願再抬頭,隻悶聲說著:“我隻知道你叫桓景晚,知道你有一個離散的弟弟,知道你很忙,時不時地會消失一段時間,還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我。可是,我不知道你在忙何事,不知道你何時會出現,不知道自己會如此在意。我以為我可以灑脫一些,可到底還是做不到。景晚,你知道嗎,我在不安……”
    桓景晚靜靜地聽她說著,不著痕跡地輕歎了一口氣。他不是不想她了解他更多,可是,她知道的愈多,隻怕會愈加不安。那個人,也終於找上了她。該發生的,已經開始了。
    “汐蓮,再給我些時間,下次再出現,我不會再離開。”輕輕揉著汐蓮的頭發,他溫柔地安撫,“信我,好嗎?”
    秋汐蓮抱緊了桓景晚板直的腰,好一會兒才回道:“好。”
    本來是要好好發一次脾氣,讓某人認識到他的錯,最後卻還是自己沒出息地妥協了。秋汐蓮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弱,太給她諸位師傅師叔丟臉了。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這是她心上的人。
    把埋在懷裏的淚臉抬起,桓景晚低頭朝那被抿得發紅的唇吻了下去。
    “唔唔……”被席卷了一番的某姑娘快沒氣的時候奮力掙紮。
    某人麵不改色,稍微退了一些,離紅唇很近,還有溫熱的氣息,“乖,好好換氣。”於是,沒等某姑娘反應過來,便又是一番席卷。
    被吻了個昏沉,“我當初為何會以為你很溫純,明明是混蛋!”秋汐蓮為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而忿忿。
    桓景晚自然是不會為秋姑娘這樣的行為生氣的,其實,反而很可愛,不是嗎?那氣鼓鼓的臉,捏起來很舒服。
    至此,某姑娘徹底把心上的某人打入了無賴行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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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景晚離開的時候臉上的微笑已經僵了,眸子裏的茶色破碎,逐漸如墨。還想停留,可是不能。沒有安魂草在身,他知道自己也許快撐不住了。
    秋汐蓮望著窗外,月上浮雲,看來似乎是要變天了。
    唇上還殘留著的溫度,才讓她不認為景晚的出現或許是自己想象。
    他說信他,那便再信一次。“景晚,毫無保留地信你,我知道這樣很傻。可除了信你,我別無他法。”
    一陣風刮進窗,害秋汐蓮打了個冷顫。
    桃李園裏,傲旋陵看著一個白色影子快速進了自己大哥的房間。他知道傲君辰從來隻穿玄色衣衫,不禁好奇這個白影是誰。
    他慢慢地靠近房間,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卻看見自家大哥身著一襲白衣,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傲旋陵不禁納悶,他大哥什麼時候開始穿白衣了?
    “大哥。”推了推床上的傲君辰,見其毫無反應,傲旋陵隻好動手幫他擺正的位置,再把那身在自己看來一點都不適合自家大哥的白衣褪去,口中念念有詞。“幹嘛去了,一回來倒床就睡,還睡得像個豬一樣。”
    拿著這件白衣,傲旋陵看了又看。“這衣服好看是好看,可是明顯不適合大哥你啊。不過,我怎麼好像在哪裏見過這衣服呢?”出了房間,將白衣交給院子裏的婆子拿去洗的時候,傲旋陵覺得自己是想太多。“成衣店裏的白色衣服都差不多嘛,買過來買過去也就那幾款,自然覺得似曾相識了。”
    傲君辰閉眼就已入夢。
    “你記得她又能如何呢,傷害了她的人始終是你。”一個老女人發出沙啞滄桑的聲音,“你會為你的行為而後悔,何不讓她無憂無慮一世,別再去擾她。”
    “若她無憂無慮一世後便就此消散,再也無跡可尋,那不是我要的結果,也不是我該給她的結果。”說話的是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聲音聽來溫潤似水,“孟婆,看在我替地府收了那麼多鬼魂的份上,你且放行。”
    “仙君好自為之。”孟婆不再阻撓,隻由得那仙君含著半口沒喝下的湯入了輪回道。
    “我隻要我和她廝守,這一世若不能,便再無機會。”奈何橋盡頭傳來白衣男子飄渺的聲音,卻換來孟婆一聲歎息。
    心裏猛地一空,傲君辰從夢中驚醒。
    真是怪異的夢,可他不自覺就當真了。若不是真的,他怎麼會在無數的夢裏那麼清楚的看見秋汐蓮?想起白天那姑娘的反應,傲君辰冷冷一笑。即使她再害怕他,這輩子,她注定是他的人。
    翌日。
    “方婆,你這是在晾誰的衣服啊?”南以竹坐在南以清為她做的竹輪椅上,瞥眼看見婆子在晾衣服,她沒見園子裏的誰穿過這衣服,便好奇地問了。
    被稱作方婆的婆子一邊理衣服,一邊回道:“昨晚上二爺拿來給我,說是大爺的。”
    南以竹蹙了蹙眉,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傲君辰何時穿過玄衣以外顏色的衣衫,怎麼突發奇想穿白衣了,根本不適合啊!
    南以竹的老鴇不是白做的,她有著過目不忘的識人本領。隻要打過一次照麵的人,她就能記得,包括當時那人身上穿的什麼衣服,佩戴什麼飾品。所以當她又多看了眼那晾著的白衣時,突然就閃現那麼一個人。這件白衣,分明是桓大公子第一次來花軒樓時穿的。
    不應該啊,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沒可能互換衣服穿吧!
    思索起來,很是茫然。可能是同一家成衣店做的吧,南以竹覺著隻有這樣才說得通。
    此時,一坨綠綠的東西從天而降,落在了才晾起來的白衣上邊。南以竹“噗”地一笑,“這隻鳥拉屎拉得可真準。”
    “方婆,把這衣服拿去扔了吧。”傲旋陵恰好看到這一幕,便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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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吩咐好婆子,傲旋陵邁步走到南以竹麵前。
    “竹姐姐。”
    “小旋陵。”
    兩人同時開口。
    “還是你先說吧。”南以竹道。
    “竹姐姐,我覺著大哥這件白衣我似乎在哪裏見過。”傲旋陵開門見山道。
    南以竹才給自己找到了說通的理由,被傲旋陵一句話又給推翻了。原來,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覺得這件白衣看著眼熟。
    “若是我說,我知道這白衣誰穿過,你會信麼?”南以竹還是不太敢確定。
    傲旋陵是知道南以竹識人本領的,“是誰?”
    “桓景晚。”南以竹也不賣關子,幹脆道,“就在花軒樓的時候。”
    南以竹這麼一說,傲旋陵忽地就想了起來,昨晚大哥連頭發都是用白色緞帶綁起來的,這實在是太過怪異。不過他不想給南以竹說,大哥的事,沒弄清楚之前,任何猜想都做不得準。
    “或許是一家成衣店做的吧,大哥和桓公子壓根就不認識。”頓了一下,傲旋陵又道,“我去問問大哥怎麼想起來穿身白衣,完全不適合他啊。”
    也不等南以竹再說什麼,傲旋陵就離開了。
    南以竹朝著傲旋陵離開的方向喊道:“問清楚了給姐姐我說說啊,姐姐很好奇的!”
    傲君辰此刻正與南以清商量事情,傲旋陵冒冒失失地就闖進了門。
    門內兩人停止了談話,傲旋陵進門的時候就聽見“女人”二字。
    “有事?”傲君辰看著站在門口的傲旋陵,問道。
    “啊?哦哦,沒事。”傲旋陵愣了一下,“不是,沒什麼事,不過想給大哥說一聲,你的衣服被鳥拉了泡屎,我讓方婆給扔了。”
    傲君辰對這個弟弟頗無奈,“扔了就扔了,不需要特意來告知我。”
    “可是……”傲旋陵欲語又止。
    傲君辰大部分的耐心和好脾氣都用到了這個弟弟身上,要說的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會兒,於是便讓傲旋陵慢慢說。“可是什麼,說吧。”
    大哥昨晚是一回房間裏就倒床睡了,除了衣著奇怪,行為也很是奇怪。傲旋陵措了下辭,準備套他大哥的話。“可是那件玄衣你經常穿,我猜你很喜歡,所以要不要再去成衣店做一件?”
    傲君辰笑了笑,道:“一件衣服而已,有需要再去做。”
    聽罷傲君辰的話,傲旋陵心裏就是一個激靈,可是他忍住了,不敢表現出來。他大哥的耳朵沒毛病的,不會把“玄”聽成“白”,可看大哥的樣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昨晚身上穿的是白衣。再結合南以竹說的話,以及那根綁頭發的白色緞帶,傲旋陵覺得自己似乎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傲君辰常年習的武功傲旋陵是知道的,那武功不是什麼正路,所以他大哥性子才越變越奇怪。回想當初大哥還沒開始習這武功,那樣溫和的性子,似乎很容易就能和桓景晚重合起來。兩人身高體型都差不多,隻是五官不同,給人的感覺也大相徑庭。這世上既然有無相功那種能讓人隨意變換相貌的武功,那大哥習武換了樣貌,變了性子,也不是不可能,隻是大哥看起來是不知這事的。
    傲旋陵被自己這樣的想法驚到了,“好吧,那個,大哥,我出去了,你們慢聊。”他需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鎮定鎮定。
    傲君辰早就習慣傲旋陵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性子,也一直都由著他。“行。”
    替兩人關好門,傲旋陵一路狂奔到了後院的井邊。打了桶水,一頭紮了進去,秋日裏的寒涼井水讓他鎮定了不少。目前這隻是自己的猜想,必須找機會證實一下是不是真的。揉了揉臉,把臉上的水擦幹,傲旋陵做了這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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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責任小劇場
    小旋陵:當何為,當何為?二爺我似乎知曉了不得了的事!
    未離:二爺淡定,坐看小生灑狗血就好。
    小旋陵:你個無良的一來就灑二爺一身!
    未離:(= ̄ω ̄=)不存在撒~二爺你給人宮四少潑的狗血還少麼?
    小旋陵:你有臉,你臉大。那些狗血都誰安排的,非要二爺明講?
    未離:╰( ̄▽ ̄)╭狗血已潑,妖孽速速現身!
    文中所有人:後會無期。
    未離:~(~o ̄▽ ̄)~o。。。o~(_△_o~)~。。滾來滾去
    文中所有人:請圓潤地。
    未離:( ̄。 ̄)好惹,債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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