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上):曾經滄海 覆水難收 拾壹章 【景晚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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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樓,花繁碎看向安紫裴和唐沐若,頓了頓道:“你們兩個,是一間屋子還是一間屋子呢?”花繁碎笑了笑,她就是故意的。
唐沐若看著一臉mei笑的花繁碎,心裏不快得很。忍住想讓她試毒的衝動,唐沐若隻高聲道:“一間又如何,反正他早晚都是本小姐的人。”
花繁碎用眼睛餘光看了看一邊的安紫裴,一副悠閑的樣子,隻怕唐沐若這麼說,正是稱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吧。
“需要紅燭嗎,安爺?”花繁碎出聲問道。
安紫裴頓了頓,輕笑道:“燃上兩三支又何妨?”
聽到此話,唐沐若一腳踩在安紫裴的右腳上,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拍了拍安紫裴那張甚美的桃花臉,笑容燦爛,卻似是威脅道:“紫裴,不想你這張到處gou人的爛桃花臉被本小姐一個不小心給毀掉的話,就乖乖地上唐門去找我老爹提親。紅燭的事,還有某些有失夫德的事,本小姐就不和你計較了。”
“諾。”安紫裴一本正經地答道:“娘子發話,為夫怎敢不從,隻是娘子要記得下次出手輕些便是。”說罷,安紫裴一轉身入了花繁碎安排好的屋子,又立即坐到了軟榻上。脫下右腳的鞋襪,捧起來一瞧,青了,紫了!和他身上的錦衣一樣紫。安紫裴心想,他娘子果然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娘子,下手真夠毒的啊,不曉得這算不算是謀殺親夫啊?
安紫裴從懷裏拿出一個精巧的小瓷瓶,扯開木塞,將裏麵的白色液體塗抹在右腳上紫了的那一塊上麵,隻一瞬間,那團紫色印跡便消失無影了,看起來他的右腳完好無損。
安紫裴揉了揉右腳,已經沒有疼痛的感覺了。此時唐沐若也進了房,臉上帶笑地看著安紫裴。
“娘子,你可真夠狠的。”安紫裴說道,些許抱怨的語氣。
“本小姐對你狠麼,本小姐對你那麼好。知道你最喜歡紫色了,還費了本小姐那麼多力氣,就怕踩不紫。”唐沐若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再說,你不是有用白芷、馬齒莧煉製的濃縮汁液麼。”
安紫裴笑了笑,他娘子對他可真好。把鞋襪穿好,安紫裴從軟榻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右腳,走到唐沐若身邊,輕聲問道:“沐若,你最喜歡的顏色是紅色,對嗎?”安紫裴撩了撩唐沐若綰了頭發垂下的紅色發帶。
“沒錯啊,幹嘛問這個。都不謝謝一下本小姐讓你擁有你最喜歡的顏色,雖說已經被你這家夥給弄沒了。”唐沐若打掉安紫裴擱在她發帶上的手,“別動手動腳的,一會兒我讓小青送你最愛的顏色。”
安紫裴笑了笑,不出聲,隻是用他那雙三月桃花似的眸子凝望著唐沐若的臉。唐沐若被安紫裴看得有些不自在,皺了皺眉,露出不高興的表情。
唐沐若瞪了安紫裴一眼,懶得再理他,又不是要和他比哪個眼睛大。
正當唐沐若轉身朝床邊走去,安紫裴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對準她的櫻|唇,狠狠地吻了下去。唐沐若霎時瞪大了眼睛,胡亂拍打著安紫裴。安紫裴卻不以為意,反而撬開了唐沐若的皓齒,溫柔地深深地吻了起來。不敢看安紫裴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唐沐若羞澀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眸,並不熟練地回應起他。輾轉纏|綿,一吻罷休。唐沐若的臉紅得跟日落前的晚霞一般,眸子裏還帶著些許情yu襲上的柔波。
放下唐沐若的肩膀,安紫裴拿來一麵銅鏡,對照唐沐若白皙透紅的精巧小臉。“沐若,為夫的禮尚往來,可相稱?”安紫裴笑道。
“……”唐沐若還處在暈頭轉向中,不曉得說什麼。以前安紫裴也不是沒偷吻過她,但可都是蜻蜓點水般一掠而過,如此深吻,還真是第一次。於是,唐大小姐這毒娘子名號下的小女子本質一下就露出來了。
“我想睡覺了,你出去吧。”唐沐若良久,才道了這麼一句話。
“娘子難不成忘了今日我倆同房?”安紫裴故意拖長“同房”兩字,隻見唐沐若臉漲得更紅了。
“占了本大小姐這麼大個便宜,還不知悔改。安紫裴,就算你去找我爹提親,本大小姐也不嫁了,你愛娶哪家姑娘,就娶哪家姑娘吧。”到底唐沐若還是黃花大閨女,聽到安紫裴那故意拖長的聲音,便來了氣。
“沐若,你這不是逼我被別人說負心薄幸嗎?人都說男女授受不親,我倆都親了那麼多回了,我不娶你,我娶誰啊?”安紫裴皺起了眉頭,佯裝苦惱的樣子。
“休想,本大小姐非你都嫁!”唐沐若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和安紫裴鬥嘴了,反正這家夥追了自己幾年,就基本上吵了幾年吧。
“沐若,你那樣做了,怕是有失婦德吧……”安紫裴拿唐沐若說過的話調侃她。“不過我還真就非你不娶了。”
唐沐若不理安紫裴,朝木床邊走了去。心裏隻想著,這一輩子她是逃不出那家夥的手心了。
“娘子,早些休息吧,我去睡軟榻。”安紫裴笑意溢生,三月桃花似的眸子望了一眼唐沐若,他心裏亦想著,他這輩子是隻愛這個小女子的。什麼同房不同房,他隻是玩笑話,到底是要好生待她的,不能枉然輕薄。
安紫裴和唐沐若都入了睡,花繁碎也吩咐手下的人守著夜,自己也準備去睡了。此時花軒樓門前出現了一個白衣翩然的身影,帶著幾分淩塵之上的若水仙意。來人擁有一副絕世的極品美顏,正是琉璃等了多日未見的桓景晚。
“桓公子?”花繁碎看著眼前來人,疑惑他此時來花軒樓莫非是要尋歡。自那日離去,差不多有半個月時間沒來了吧。
“花娘,琉璃可在?”桓景晚道清來意,他是來找琉璃的。
“才上樓,準備入睡了。琉璃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我可以給你找其他姑娘。”花繁碎以為他也是想一嚐琉璃風韻的風流客,便如此說道。
桓景晚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那日我失了琉璃的約,今日是來道歉的。”
失約?琉璃什麼時候和此極品有約的啊,花繁碎心生疑慮。“我替你去叫她下樓吧。”不過看在他是極品美男子的份兒上,她花繁碎就不計較這麼多了。
花繁碎上了樓,到了琉璃的臥房門前。
“琉璃,睡了嗎?”花繁碎敲門,問道。
“還沒,碎兒有何事?”琉璃正在卸發髻上的頭飾,聽見花繁碎的問聲,回答道。
“那個極品來找你了哦,嘿嘿!”花繁碎笑了笑,故意抬高聲調說道。
“極品,誰啊?”琉璃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桓景晚,桓大公子。”
琉璃收拾頭發的手突然停了下來。是他,他現在來是要做什麼?不會是來解釋他那日為何失約的事情吧……琉璃暗忖。
“他在樓下等你。”花繁碎說道。
“好,我一會兒就來。你先下去吧。”琉璃把頭飾去了,隻剩綰好的發髻,如此一看,又覺得清雅了不少。
花繁碎下了樓,“她一會兒就下來了,我困了,你和她好生談談吧。”帶了話,便回自個兒的臥房,入夢去了。
琉璃拖著有些遲疑的步子,還是下了樓。說實話,她是有些不知如何麵對桓景晚的。可當她下了樓,見了那一襲翩然白衣襯著的容顏,心卻又不安分地動了起來。
“琉璃。”桓景晚溫聲喚道,臉上掛著淺笑,透著一種沁人的柔意。
“桓公子。”琉璃卻是喚不出桓景晚的名字了,隻是輕聲地換了聲“桓公子”。
“琉璃,你可以喚我景晚的。”聽出琉璃語氣裏的些許生疏,桓景晚心裏有那麼一絲壓抑的。他明白那日失約,自己有愧於她。
“景晚。”聽著桓景晚溫潤的聲音,琉璃似著了魔,不禁地喚了聲他的名字。
桓景晚笑開了顏。“琉璃,近日我確是有些事情纏身,失了你的約,特來向你道個歉。”桓景晚向她道明自己的來意。
知道和自己所想一般,琉璃放下了心裏的不舒服。他已經道歉了,至於是什麼要事,他不願說,她也不方便過問。隻是,過了今日,他們也不會再有交集了,她不屬於這裏。
“我原諒你了。”琉璃笑道,似是輕鬆的語氣。
“那就好。”桓景晚回以一笑,也察覺出她的不自然。
“景晚,不早了,我回房了,你也早些休息吧。”不敢再和他多待,怕心裏又生出眷戀,琉璃告了辭。
“琉璃。”桓景晚溫聲喚道。
“還有何事?”琉璃保持平靜。
“後會有期。”桓景晚說道,其實他隻是想喚她的名字,如此而已。
琉璃上了樓,桓景晚望著她漸失的背影,望了良久。
琉璃進了臥房,坐在鏡前拆著發髻,心裏卻亂得很。自己明明是要放下這裏的,那人此時出現,叫她如何放得下。而且她也許隻是一廂情願,人家根本就對她沒什麼意思。琉璃亂亂地想著,“哎~”歎了一聲,不爽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拖著步子,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脫|了衣裳,裹著被子,琉璃對自個兒進行自我催眠,“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不過她並不知道,這麼念著,隻會讓她在夢裏也遇著他。哪兒能如此輕易就忘卻?
桓景晚回了客棧,一個人坐在客棧的房梁上,望著皎白的鉤月發呆。
她是如此的美好,怪不得那人就算不知情,也會在夢裏便喜歡上她。桓景晚眸子裏盛著鬱色,晚風撩動他的青絲白衣,竟顯出一絲悲涼。
他能爭得過那人嗎,那人是那麼無情的存在,若不是那人,他也不會失約的……
有那人在,他終究是無法給她此生一輩子幸福的。
桓景晚嘴角掛了一個苦笑,衍生出淒意。轉而卻又恢複了從容,不管那人如何無情,他也一定會成為勝者的。
晚風又是輕輕掠過,掠過他的青絲白衣,像是會了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