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上):曾經滄海 覆水難收 第伍章 【景晚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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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宮府書房。
“四少爺,簫先生來了。”下人來報信兒。
“快準備好,關門。”宮伊弘無聊,想整整先生玩兒,找點兒樂子。
簫格桑推門而入,沒想到迎他的卻是一個大沙包,還好他功夫不錯,接住了。剛接住沙包,緊接著又是一支羊毫毛筆,也被簫格桑眼疾身快躲過去了。
“小鬼,還有什麼招,盡管使出來。”這宮家四公子果真如歐陽兄所說,不難教,就是無聊了點。
“看這個。”宮伊弘一硯台的墨朝簫格桑的淺靛色長衣潑去,潑得那叫個藝術啊,好一幅自然山水畫。
這小子來這麼陰的,簫格桑無語。看來明日墨兄來時,得讓他替自己好好報這仇了。
“好了,鬧夠了。”簫格桑從背後取了琴,席地坐了下來,“上課吧。”
“哼。”宮伊弘朝簫格桑扮了個鬼臉。
簫格桑沒理睬,隻管彈自己的琴。
琴音一響,宮伊弘頓時安靜了下來。閉上眼,沉醉在那天籟之中。
除了被潑了一身墨,今日這一課還算順利。這小子倒也聰慧,不一會兒就學了幾首簡單的曲子。
又過一日,宮府書房。
“墨痕子,你娘的,放了我!”因為被點了穴,動彈不得。宮伊弘氣得問候起墨痕子的令堂大人了。若是墨母泉下有知,不曉得會不會找個夜深人靜的時候上來找他。
“哈哈~哈哈哈哈~癢死我了!”宮伊弘被點了癢穴,笑得停不下來。
“你奶奶的!哈哈~快點解了,哈哈哈~我的,哈哈~穴!”宮伊弘笑著斷斷續續地問候著墨痕子的祖母大人。若是墨奶奶也泉下有知,會不會和墨母約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一起上來找他。
墨痕子對宮伊弘不聞如充耳,在一邊淡淡地看著。
“墨先生,哈哈~墨,墨大爺哈哈~,你饒哈哈~饒了我哈哈~吧!”宮伊弘笑得實在不行了,肚裏的腸子恐怕都打結了,隻好求饒,“我知道哈哈哈~錯了!哈哈哈哈~”
墨痕子解了宮伊弘的穴,再不解就要笑岔氣了。
“呼~”長舒了一口氣,宮伊弘心裏已淚流成河,“為何別人都會武功,隻有我不會啊!!”
墨痕子在書桌上擺弄著筆紙。
“墨先生,你教我學些什麼啊?”宮伊弘嘴上喊得恭敬,心裏想著以後如何報仇雪恨。
“畫山水。”墨痕子看著小鬼也挺識相的,便不再與他計較,反正簫兄要他報的仇他也報了。
“啊?墨大爺,畫人吧。”宮伊弘聽聞墨痕子的畫栩栩如生,想讓他畫張陵兒的畫像,這樣他就不用每天想著花燈節才能見著陵兒了。
“行,你想畫誰?”墨痕子倒也爽快,他知道這小鬼準是想著誰家的漂亮姑娘。“把她外貌體態說來聽聽。”
“你見過。”宮伊弘見墨痕子答應了,甚是歡喜。“是花軒樓的陵兒姑娘。”
“哦~小鬼你原來喜歡她。”墨痕子不禁笑道。前日在花軒樓不曾在意,回想起來覺得陵兒是挺像某個人的。經三公子一提,便知他是誰了。
“你笑什麼,我不可以喜歡青樓的姑娘啊?”宮伊弘以為墨痕子和他三哥一個想法。
“無礙。”墨痕子淺笑,淡淡道。
“畫吧,別說廢話了。”宮伊弘不想繼續說。
墨痕子提筆揮墨,宮伊弘在一邊兒凝視著。頃刻間一幅活像真人的陵兒的畫像便擺在了宮伊弘眼前。
“太美了!”宮伊弘讚歎道。他老爹找的這三位先生,確實都是高手啊。歐陽書那日模仿他的字體,絲毫不差。他爹壓根兒就以為是他寫的,還誇了他很久。
“我去找你三哥,你自己練。”墨痕子想起和宮流杭有約。
“好。”有這畫兒就行了,管他去找誰呢。宮伊弘立即答應道。
拿著從墨痕子筆下得來的畫兒,宮伊弘每天睹畫思人又過了幾日,終於不容易地等到了花燈節。
花燈節當日,宮伊弘高興地騎著愛馬去了花軒樓。
花軒樓又麵目一新了。
上次的水晶簾子全換成了紅錦薄紗,普通的燈罩也換上了琉璃罩,台子上多了一排罕見的異種牡丹,朵朵盡顯富貴,夜光杯也換成了金樽。桌子凳子從紫檀變成了黃花梨,散發著黃花梨木特有的清香,地上鋪了一層紅毯。
大堂裏聚集了江湖中的各類人士,眾人都盼這一天盼好久了。
花軒樓上。
琉璃想著今日又能見著桓景晚,心裏甚是歡喜。雖然是很想拖著他去私奔,不過這樣子太不矜持了。就算把他拖回家,老爹老娘也不會讓她進家門的。琉璃胡思亂想著。
“琉璃姐,你今日又是何妝容?”傲旋陵見琉璃還是一張素顏,便問道。
“花娘備的什麼花兒啊?”琉璃問道。
“好像是牡丹。”傲旋陵想了想,答道。
“那就牡丹妝了唄。”琉璃倒是知曉碎兒的老規矩,什麼花兒配什麼妝。
“哦,我下樓幫忙去了。”傲旋陵說罷,便下了樓。
琉璃繼續想著她的景晚,她總覺得與他是舊識,卻又不知在哪兒見過。她坐在鏡前,緩緩地繪著妝。額前一撚紅,妝容依舊妖冶。頭上一朵白牡丹,身著一襲蘇瑾白裙,似妖亦似仙。
花軒樓下。
“老鴇,陵兒姑娘在嗎?”宮伊弘甚是心急。
“嗬嗬,宮四少,對不起啊,陵兒她走了。”花繁碎怎麼也沒想到這小毛孩看樓裏的姑娘一個沒看上,倒把小旋陵看上了。她是該替小旋陵高興呢,還是該為小毛孩感到悲哀?
“啊?”宮伊弘沒想到聽他三哥的話等到花燈節來,卻等來的是這種結果。“她何時走的,去了何處?”宮流杭連問道。
“當天晚上就走了,我也不知她去了何處。”花繁碎想都不想就說到,她那三寸不爛之舌現在正是用處。
“……”宮伊弘頓生傷感,他好不容易遇著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如今卻連她的下落都不知。
見宮伊弘傷心的模樣,花繁碎又有點於心不忍了。這樣一個小美男子,不明真相地就失去自己的心上人了,真是可憐啊。
要不然,再讓小旋陵男扮女裝犧牲一回?花繁碎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讓小旋陵再犧牲一次美色,他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宮伊弘垂頭喪氣地離開了花軒樓,回了宮府。往日的傲氣全然不見了。
時辰到了,花軒樓裏又要熱鬧一番了。
琉璃站在樓上望了一遍也沒見到桓景晚,心裏不免有些失望。
“琉璃,琉璃!”在眾人的呼聲下,琉璃登了台。
“秋心難舍,怎一個愁字了得?大雁南飛,又季末,花飄落,帶不走的是脆弱……”琉璃舞著唱著,也尋著桓景晚的身影,卻還是不見他來。
琉璃一臉的不高興,眾人皆以為那是她獨有的孤冷清高。殊不知,是因為某人相思病犯了。
曲終人散,那人依舊沒來。
琉璃回了房,卸了妝。心裏滿是失落,他明明說好會來,如今卻又失了約。
琉璃轉念一想,默默安慰自己:“他定是有要事纏身,不能前來。”
“琉璃姐,此般神情,莫不是那誰失約了?”傲旋陵歡聲道。
“他失約了,你至於如此高興麼?”琉璃瞪了傲旋陵一眼。
“以彼之不樂為己樂,甚樂矣~”傲旋陵幽幽道來。
“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別在我這兒礙眼,壞了本姑娘興致。”琉璃忍住了想要揍人的衝動。
“是,小的告退。長夜漫漫,夠您獨自相思一場了!”傲旋陵說罷,笑嘻嘻地出了琉璃臥房。
“去死!”琉璃很想踹傲旋陵一腳。
“他沒來,他沒來,他沒來……”帶著此般怨念,琉璃昏昏沉沉地入了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