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花開慢慢紅，蝴蝶成雙戀花叢……然後？”司徒睿複述到一半，卻記不起後麵兩句。
    司徒翊接上：“一卷畫軸說不盡，琴奏蕭和誰能懂？”
    司徒睿又反複默念了兩邊，邊念邊想，說道：“這……我怎麼覺得有點前文不搭後意的？”
    “是吧？我也覺得狗屁不通。”司徒翊不屑的附和。“可是那兩人卻說裏麵暗藏深意。”
    “那兩人？誰？”
    司徒翊撇撇嘴，聳了聳肩膀，吐出四個字：“狐朋狗友。”
    司徒睿撲哧笑了一下，道：“了解了。如果說是暗藏深意的話……那麼就有可能是藏字詩或者字謎什麼的。不過，這可就難了。你們還真有閑情逸致，玩這麼文雅的遊戲。”
    司徒翊不屑的回道：“我才沒空玩這種遊戲呢。”
    “那麼？”
    司徒睿後麵的話沒有說，也無需說，司徒翊一聽便明白。繼續說道：“隻不過是問了一個問題，不說也便罷了，卻給了這麼一首狗屁不通的打油詩。”
    “什麼問題，竟然給了這種答案？”
    “就……”剛想說，司徒翊頓了一下，舌頭一轉，將到嘴邊的話吞回去改而說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問題，隻不過那家夥故弄玄虛罷了。”
    剛剛的那一停頓，腦子裏閃過很多想法，最終他覺得還是不要把“高司曜”的事情提出來為好。他下意識的覺得，說出這件事於他不利。說不上來為什麼，但是就是有這種感覺。
    “對了，忘記和你說正事兒了。我等一下要去見一下客戶，晚些你自己回家吧。”說著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啊……剛剛跟你在說話，都忘記時間了。時間差不多，我現在就該走了。你等會自己做公車回去吧。晚飯不用做我的份。自己路上小心點。”
    “走你吧！婆婆媽媽的像個歐巴桑似的。再嘮叨兩句小心遲到了。”司徒翊一臉不耐煩的揮揮手。在家裏被老媽念也就罷了，出來竟然還要被這個男人念，真是夠了。之前也沒見他這麼羅嗦過。難道是這七年讓他變得這般婆媽？或者……這人提前更年期了？殊不知，司徒睿的婆媽是今年才開始的，也隻有麵對司徒翊的時候才會千叮嚀萬囑咐。因為他實在是怕，也因為如此他才將公司從國外搬回國內。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點。”
    “去吧！去吧！趕緊的！”
    終於送走又叮嚀又囑咐的司徒睿。司徒翊長呼口氣，懶懶的將自己癱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腦子裏想著那首詩。
    藏字詩或者字謎嗎？
    校園裏的課餘時間總是各種熱鬧。
    “司曜！”小五喚道，並且快步追上。
    上了高二之後，小五因為選了文科，而高司曜選的是理科因而不在一個班上。而且兩人的教室離的也遠，相對以前見麵的次數也就變得很少。
    “司曜，”小五問道，“這個學期開始，我們就很少見麵了呢！”
    “嗯。”高司曜應道。也許一般人會做一些無謂的感歎，比如“是啊！”“真的呢！”之類的。不過顯然，高司曜不會是這種人。
    小五撇撇嘴，繼續說道：“這個學期，你也很少找我呢！”
    “嗯。”同樣的一個字，不知道是帶著怎樣的心情和意義，小五看不透也猜不透。撓了撓腦袋，又繼續說道：“司曜……我們，還是朋友吧？”小五有點心虛，也有點小心翼翼，之前有幾次高司曜叫他出來，但是老爺子不讓，最終都沒有出來，事後也一再道歉，但是感覺依然很對不起高司曜。
    “嗯。”還是不明意義的回答。
    “高司曜？”小五叫道。
    “嗯？”
    “你能說點其他的不？”
    “嗯。”
    “你別什麼都嗯，好不好，老大？”忍不住哀求道，這樣一個字的回答讓他的心裏好麼沒底的。
    “嗯。”
    “我錯了，你下次再叫我，我一定出來。”手掌貼合，哀求狀。
    “嗯。”
    “即使老爺子威脅我，我也不管。”五指指天，發誓狀。
    “嗯。”
    “你別再嗯了好不好？”哀求無果，幾近崩潰狀。
    “嗯。”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崩潰邊緣，淚流滿麵狀。
    “嗯……”突然頓住，看了看緊跟著邊上一臉悔意的小五，楞了一下，詫異的問道：“小五？你什麼時候在的？”
    小五瞬間石化，隨風慢慢散去。
    終於解除石化狀態的小五和高司曜站在樓梯口邊上，從高處往下望，看著學校的操場上其他班級的學生在玩鬧。
    “司曜……”小五喚道，立馬又說道：“你千萬別‘嗯’了。”
    高司曜會意的笑笑，“怎麼？”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
    “說。”
    “自從這個學期開始，就每天有一個男人接你上下學。他……你能告訴他是誰嗎？”
    高司曜沉默了一陣才說道：“這個……可以以後再和你說嗎？”
    小五看著司曜半響，才回道：“好吧。”
    “因為即使是你，我也沒有想好該怎麼和你說。”
    “沒關係，既然這樣，我等。總有一天你會和我說的。”
    “總有一天會和你說什麼？”
    背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不溫不惱。高司曜和小五轉回身去，果然老爺子正抱著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