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感覺永遠都是糟糕的，高司曜忍著頭痛欲裂的感覺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努力回想著昨天的記憶，無奈沒有任何關於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的記憶。
    起身出了房間，在客廳裏巡視一圈，很簡單的擺設，同時也很有中國風的感覺，想來是一個頗為古風的人。
    “啊！！！……”
    正思量著，從另外一個緊閉的房間裏出來了一聲淒慘的叫聲。高司曜皺了皺眉，不由詫異。那聲音聽著怎麼那麼像小五的聲音？
    高司曜站在房間門口，裏麵確確實實傳來小五淒慘的聲音：“你……你……你……你做了什麼？”
    高司曜猶豫了一下，伸手旋動門把，將門打開。隻是門打開之後他就愣了一下，回過神的他立刻一帶將門給關上。
    然後聽到小五淒慘的聲音：“司曜，救命啊！！！他……他是個變態！！！”
    高司曜麵無表情的退回客廳，在沙發上落座，靜等房間裏的兩個人出來。
    房間裏可謂春光無限。秦木兮全身赤裸的坐在床上，一臉悠閑的笑著。而小五正拖著被子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躲在離床最遠的角落裏，滿臉不可置信和驚訝外帶憤怒，約莫還有一些嬌羞的感覺——是他的錯覺嗎？隻需要動動腳趾頭就知道他們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
    果然喝酒誤事，隻是韓晟武同學，你就節哀吧！
    十分鍾之後，三個人坐在秦木兮的客廳裏，小五躲在最遠的一個角落畫著圈圈，怨念在他的頭頂上空盤旋，而秦木兮卻是一臉饜足的樣子。
    高司曜眯著眼緊緊的盯著秦木兮，秦木兮則毫不忌諱的慵懶的看回去。兩個人緊緊的對視著，似乎都想從對方眼睛裏看出什麼。若不是氣場不對，怎麼看怎麼像深情對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木兮才慵懶的說道：“我記得學校有規定學生不能喝酒吧！”
    高司曜淡然的悠悠開口說道：“老師，我記得韓晟武同學是未成年。”
    秦木兮笑嘻嘻的說道：“好！昨天晚上你們酗酒的事情，我既往不咎。”
    “老師會好好照顧韓晟武同學的吧？”詢問卻帶著警告和威脅。
    “這是當然！”轉頭對著小五輕輕一笑。
    小五身體一僵，看看秦木兮，再看看高司曜，半響，咆哮道：“你們……你們……你們不會就這樣把我賣了吧？！不要當我這個當事人不存在啊！！……老爺子，你休想得逞，我韓晟武絕對誓死不從！！高司曜，你這個見利忘義的家夥，我恨你！！！”
    高司曜對著小五難得輕笑一下，說道：“我倒覺得你和他在一起不錯！”
    “老子是男人！！”小五咆哮。
    “哦！老師也是男人。”高司曜答道。
    “ＴＭＤ我才不要和男人在一起！！”
    剛咆哮完畢，高司曜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隻見秦木兮已經站在高司曜麵前，陰著臉問道：“你剛剛說什麼？”
    “我……”小五愣住，不敢直視秦木兮，可憐兮兮的說道，“我……我不是故意說髒話的！……”
    “你說過的吧……你要是說一句髒話……哼哼……跟我去書房吧！”說著一把提起小五就往書房去。頭也不轉的對高司曜說：“你請自便，恕我有事在身，不送！”
    然後隻聽小五哀號道：“呀！我不敢了啦！……”
    其實看到剛剛房間裏的那一幕，高司曜除了有點愕然之外其實倒是一點也不驚訝，他總覺有一天小五會突然跑過來一臉幸福的說：“老大，我喜歡上老爺子了！”
    他們兩人，其實無論怎麼看都是挺般配的。
    也許在以前他會驚為天人，死都不敢相信，但是現在……嗬，希望他們倆幸福吧！
    起身，離開秦木兮的公寓。外麵陽光懶懶的照著大地，地上卻依舊濕冷。冬天，就是連陽光也是那般無力啊！
    日子又變成一個人渾渾噩噩的過著，期間司徒翊打過幾通的電話，無非還是那麼幾句“最近過的怎麼樣？”“手好了吧？”“自己小小心點！”等等之類所謂關心的話語。
    這期間，小五也上門尋“仇”好幾次，說什麼要不是高司曜叫他喝酒也不會變成這樣子，說什麼高司曜竟然就這樣把他買了，不夠兄弟什麼的。隻是，嘴上雖然要死要活的樣子，但是那表情怎麼看怎麼幸福，刺眼的隻想讓人將其趕快趕出門去。
    農曆初七這一天，高司曜獨自一人去了醫院拆石膏。當醫生告知手恢複的很好的時候，他竟也不覺得高興。
    那個風趣的醫生似乎總想調侃兩句，說道：“看你一臉不高興的樣子，難道並不希望這個手快點好？”
    高司曜瞥了他一樣，淡然道：“你很無聊！”
    “我是很無聊！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貌似斷手斷腳的人比較少，我這診室也清靜不少。”醫生涼涼的說道，“倒是你，怎麼的也這般冷清了？”誇張的向高司曜身後看了看，“今兒個怎麼就你一個人？”
    高司曜斜了一聲一眼，“你當我幾歲？還要大幫人跟著？”
    “我當你１７歲……啊！不對……過完年你是十八歲了吧？哎呀！真是多日不見，又長一歲啊！”醫生一臉感歎。
    高司曜蹙眉，“你他媽的瞎感歎什麼呢？自己不也老一歲？”
    “老？”醫生怪叫一聲，“我可是正值男人花樣年華好吧？”
    “什麼花樣年華？”高司曜不屑，“還不是三十歲的大叔一個？這還值得你炫耀了。”
    醫生一本正經的說道：“首先，我三十歲沒錯，不過你怎麼知道？其次，我不叫大叔，我叫莫天南，天南星的天南。”
    高司曜越發不屑，冷哼一聲，道：“您就繼續天南吧！我可走了！”
    說完理都不理醫生一眼，徑直走掉。
    醫生愣了一下，叫道：“喂，你這孩子！至少也要回答我的問題嘛！”
    “你那也叫問題嗎？”轉頭，一臉鄙視，“男人三十一枝花。你剛剛是說這個吧？”
    “唔……被鄙視了呢！”醫生好不可憐的幽幽念道。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宋矢，高司曜看著他輕挑了下眉頭。宋矢上前，問道：“你手好了？什麼時候拆的石膏？”
    “怎麼？是想跟我打一架嗎？”高司曜不答反問。
    宋矢輕蹙了一下眉頭，道：“那是自然，不過至少要等你的手完全好了再說！現在不行。”
    高司曜不置可否的撇撇嘴，“隨你！”
    宋矢道：“既然碰上了，一起去吃飯吧！我請客！”
    高司曜睥睨，“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好到可以一起吃飯了嗎？”
    “cao！這麼看不起我？”一手勾上高司曜的肩膀，帶著就走，“今天你是答應也得去，不答應也得去。這飯啊！你是吃定了！”
    “喂！”高司曜涼涼的吐槽一句，“你這人很霸道誒！”卻沒有反抗的意思。
    宋矢輕笑一聲：“我就霸道了，怎麼著吧你！”
    兩個人的關係，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好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深的，總之在不知不覺中，明明討厭的人變成了朋友。原來在歲月長河中，很多事情都有可能改變。
    初十，這一天陽光難得暖洋洋的，給人一種，春天似乎就要到了的感覺。都說天有不測風雲，隻希望這陽光能夠一直這樣溫暖，直到冬天結束。
    睡到日曬三更的高司曜悠悠轉醒，眼角瞥到床邊有人，愣了一下，待看仔細之後不由愣住，直直的盯眼前的男人，一臉驚訝。
    男人變得有些憔悴，但是依舊露出一個清澈的笑容，用完全沙啞的聲音輕聲道：“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