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洛醒了徹底後又和他死纏爛打小鬧了一陣，結果這回葉清歡難得發了脾氣甩了門就跑。
    司洛僵了僵，還是繼續準備著厚臉皮等他氣消了再說，反正他本來就不要臉。
    不過說不難受是假的，他再怎麼樣心裏頭也還是有柔軟的地方。就算是他司洛，沒心沒肺的司洛，傷起心來也同常人無異。
    等到葉清歡回來客棧，司洛已經等得從心慌到平靜再到心慌走了一個循環。
    葉清歡神色冷淡往旁邊一坐，也不理他，直接拿上街買來的吃食往桌上一擺，任司洛愛幹啥幹啥去。
    司洛從他身後討好似地摟著他，拿下巴擱在他肩後頭。
    葉清歡嫌煩，扭了下身子卻給他摟得更緊了。
    “司洛，你這個混蛋放開我。”他手落在司洛環在他腰間的手上努力的想拉開。
    “不放。”
    “……我不想發火。”他眼神有點暗，“我不喜歡這樣。”
    司洛徘徊在放與不放之間有些微猶豫。
    他知道他逼不得，循序漸進已經是很好。
    葉清歡，我很難過。
    你不拒絕也不接受任憑我吊在那裏。
    卻也不給更多，便想要我知足於此番點滴溫情。
    你說是想同人成為朋友，可其實不也是不顧夜黎深的感覺不顧我的感受而行事麼。
    不過他也不怨他。因為他倆都沒做錯事。
    他不知道該怨什麼。
    他隻覺得也許能夠如此義無反顧心無旁騖的執著下去也未嚐不是一種滿足。總比內心空空如也要好的多。
    葉清歡同他打冷戰已經三天，他也願意和他打。兩人默許著這一相見不語的場麵。
    司洛也覺得自己有些地方太操之過急。但他已經妥協了太多，不願再妥協一步。
    “葉清歡，我想。。。我還是放棄你吧。”
    “……那是你的事。”他也不看他，隻低眉垂目，喝自己的茶。“你最近心火有些盛，注意少動氣。”
    “……”司洛一口氣差些岔住了，這氣不氣的還不是憋著的受麼，到給他拿來說事兒。
    不過葉清歡也算他半個私人醫師，私人感情上鬧別扭，但調理還是不落下的。
    司洛很無奈也很感慨。
    他真的傷心了，那人對他說的放棄是如此輕描淡寫。
    他愣是好幾天看著他都說不出話來，覺著有些尷尬。
    於是冷戰打著打著彼此也消磨時間，然後葉清歡和他說，他走了，他要去下一個地方了。
    司洛點點頭，我也該回去了。
    於是兩人分道揚鑣。
    他心情有些迷茫。
    不過司洛還是飛書回去喊了唐梧來照顧葉清歡起居。
    司洛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喜歡他喜歡到依舊不歸去，縱然生著氣鬧著別扭也寧願一隨千裏猶如跟蹤犯似的在他後頭如影隨形。
    當然人還是埋伏著的，他變了裝易了容地跟著，不過是不露臉罷了。
    葉清歡就算覺得被人看著也不知是哪來的目光。
    他看著他巧遇上峨眉武當的掌門，看著他巧遇上現任的武林盟主，他心中嘲諷暗笑。
    葉清歡就算不願再涉入江湖，可他從前結識的那些人卻也絕不會放仍他這條大魚從眼前溜過。
    他看的出他眉間的疲倦，一直一直的，想要得到解脫卻不得不奔波。那些是往日他的錯，而如今就算是想為著自己遊山樂水也擺脫不了那些個小蒼蠅們。
    他玩著掌間的匕首，殺意怎麼都褪卻不去。
    這些天，怎麼看也都隻是隨著他的背影，他心裏頭的憋屈已經承載不住。他哪時有這般的不順過。
    委屈的都想殺人了啊，就像個小孩子得不到想要的東西就會想把別人的玩具一起摔壞似的嫉富心理。心裏頭總恨恨的，委屈的快載不動一腔愁怨。
    葉清歡最近也算腦子不怎麼清醒，雖然他表麵無恙。他給沈景迎入了宅府也沒想著再跑什麼地方，有些沒心情。
    於是苦了司洛這個不能入院的。
    若要是他住進客棧他還能明目張膽的入住跟蹤。可進了別人家的宅子，他一個生麵孔總也不能拋頭露麵的。
    不過這也許是葉清歡特意防範他的舉動。
    但若真要這樣，他真好傷心的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