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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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猛知道我和曉東在一起了,他的反應很平淡。
他隻說了一句,好好對曉東。
我說,這個不用你說,我知道。
他點了下頭,那天嘉猛有些心不在焉。
我想,或許和阿甲有關。因為阿甲已經幾天沒有來‘夢幻天堂’了。所以那段時間吧台隻有我一個人自然是忙的焦頭爛額。
聽酒吧裏的同事說,阿甲要結婚了,要辭去酒吧的工作。
我一愣,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是嘉猛。
嘉猛現在怎麼樣了?
很多時候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對於我來說是特別的。
我會特別在乎他的感覺的,他的想法和他的心情。
我想,那大概是因為我們都是同一種人。
我們都有同樣的一種經曆。
我想這也是當初為什麼在遇上對方的第一眼,會有好感。
其實人和人之間都存在著一種磁場。
所以有的人會相互吸引,有的人又會相互排斥。
而我和嘉猛之間,一定是相互吸引的磁場。
三年前,二十六歲的陳嘉猛來到了那個偏遠的小鎮,遇上了十八歲的我。
也是他,讓我知道了我自己的性向。
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同性戀,也是第一次知道同性戀這件事。
曾經在我的思緒裏,從開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也能有除了友情之外的情感。
是他,讓我接觸到了不一樣的自己。
也是他,讓我正視了自己的性向。
當時他對我說,“驚悅,來C市吧,你會見識到不一樣的世界。”
毫無疑問,我對這個男人有著很強的信耐感。
所以,我在我的誌願上填下了那所學校。
地處C市的學校。
陳嘉猛在我接到通知書之前就離開了。
他走之前,留下了他的電話給我。
當時他拍著我的腦袋說,“如果考上了那所大學,就給我打電話。”
接到通知書的時候我沒有給他打電話。
直到去了C市,報道了,我才給男人打電話。
他當時接到我的電話有些震驚。
他大概沒有想到我真的被那所學校錄取了。
那天晚上,他帶我去見識了這個城市不一樣的世界。
第一次帶我進入這個圈子的就是嘉猛。
我第一次走進GAY吧,和林曉東第一次走進那裏一樣。
當時我眼裏滿是驚奇,觀看著這個我從來沒有感知過的世界。
我看到很多和我一樣的人。
我看到兩個男人公開在酒吧裏接吻。
我也看到兩個男人在廁所裏做愛。
說實話,第一次走進這裏,帶給了我不小的衝擊。
不管是心理上還是視覺上。
也是從那一刻,我才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
原來,我不是自己認知裏的那種畸形的變態。
他們白天大多都是戴著麵具,也隻有在這樣一個彌漫而充滿灰暗的黑夜,他們才敢卸掉臉上的麵具,做回最真實也是最原始的自己。
我突然想起,當時曉東跟著我從GAY吧出來的時候,他憋著嘴說,“悅子,這地方真亂。”
他皺著眉,那模樣說不出的可愛。
那段時間,我突然發現,原來我對曉東簡直到了‘愛不釋手’的地步。
我第一次那樣‘寵’一個人。
我想,那大概是從小時候養成的習慣,我已經習慣了萬事都依著曉東。
那實在是一段很快樂的日子。
簡單的幸福。
我一直在尋找一個能夠給我安寧的人。
現在我知道了,我找到了那個能夠給我安寧的人。
那個人就是曉東。
那時候我簡單的想,這輩子如果和曉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多好。
可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並不會朝著我們預想的方向發展。
就像很多時候,災難會突然降臨在無法預知的是事情上一樣。
我第一次參與打鬥,是在‘夢幻天堂’。
夢幻天堂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那裏什麼樣的人都有。
而在‘夢幻天堂’的得罪了一個人。
這個人和我一樣,以前是酒吧的服務員,他一直看不慣我。從我進入夢幻天堂開始。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不喜歡我。
我也沒有去細想,因為一個不重要的人對我的看法還不足以引起我的情緒。
而這個人讓我氣憤的是,他居然侮辱阿甲。
我說過,在夢幻天堂這種地方,唯一真心對待我的就是阿甲。
那時候阿甲已經有半個月沒有來了。
他就那麼憑空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甚至連嘉猛也一並消失了。
而那個人就是在這種時候說起了阿甲的壞話。
當時我去廁所,然後聽到了那段談話。
“你知道咱們吧台以前的那個調酒師麼?”
“阿甲?”
“對,告訴你一件事兒。你知道那個阿甲為什麼沒來嗎?”說著,那人突然笑了,很尖銳的那種,我最不喜歡的一種聲音。
“為什麼?不是說要去結婚嗎?”
“結婚?”那人冷笑一聲,“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結婚了。”
“為什麼?”
“你說一個男人,在自己老婆麵前被人給上了,還能結婚嗎?”
“碰——”我一拳打在門上,大聲吼道,“滾出來。”
那一刻,我幾乎已經氣得發瘋了。
門被打開了,露出兩張臉來。
一張肥胖的臉,一張細長的臉。
肥胖的那個人看見我的時候,眼裏突然閃過一絲驚慌,他的身體都在發抖。
然後他顫聲道,“李京悅……你……你想幹什麼?”
“滾——”我咬牙吼出。
男人顫抖著,下一刻快速消失在了我的視線。
“李京悅。”他挑著眉,眼裏含著鄙夷,然後他尖著嗓子,“喲,真是了不得了,有嘉猛給你撐腰真是牛B大了。看來你不知道,你的靠山快完了。”他的語氣,帶著嘲諷和輕蔑。
我咬著牙,狠狠地瞪著他,“有種你TM再說一次,”
“怎麼,你敢吼我?”他突然瞪著眼。
然後下一刻,我就用拳頭將他打得閉上了眼。
我不喜歡這雙眼睛,也不喜歡這張臉。
沒有人知道,那一刻我發了瘋的毆打著這個一直討厭我的人。
而他觸發我暴力的嗜血的因子隻因為他侮辱了那個我尊敬的男人。
我尊敬阿甲。
阿甲與我而言就像是一個大哥哥。
我無法容忍別人侮辱他,就算是語言上的侮辱也不成。
那時候我也忽略了我心裏的不安。
那種不安擴散到我的全身,我的四肢。
直到我被人拉了開去。
直到我看見了入眼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