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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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大典結束之後,王寧、魏群等老臣紛紛勸諫皇帝早日回京,小皇帝也不想再在金頂多待,決定兩日後啟程返京。
“夕兒,你以前常在京城,沒來過金頂,不如我帶著你到處轉轉,如何?”劉文遠一大早就跑到夕兒麵前獻殷勤。
“好啊好啊,夕兒姐姐,咱們去吧,雖說這山不高,可是風景著實不錯,這些天皇上祭祖你不讓我亂跑,現在總該讓我到處玩玩了吧。”梁妮在一旁拍手叫嚷道。
“是啊夕兒,”朝兒在一旁也動了心,“我這是第一次出遠門,你就陪我逛逛嘛。”
“好吧好吧,隨了你們,咱們出去走走,不過,還得請示過大將軍之後才能出去。”
“我這就去。”話音未落,程嘯已經跑了出去。
“文遠,這些天七王爺也憋壞了吧,要不你去把他也請過來一起出去?”
“這個,好,我這就叫人去請他。”
“你不親自去?”夕兒眉毛一挑:“你派人去叫,這不合適吧?”
“哦,沒事,我看著他長大的,沒事,沒事,那個……”小皇帝隻能尷尬的笑笑,回身叫個侍衛去請七王爺,還偷偷的叮囑了幾句,讓七王爺千萬別再亂說話。
“要不要把青檸公主也請來?”朝兒在一旁說,“我過到你這邊來,她一個人,也怪悶的。”
“噢噢,好,去請去請。”小皇帝心說:“這倆人的約會,一下子就成了集體聚會。”嘴上卻隻能派人去請。
小皇帝正鬱悶著,就聽見門外七王爺、長公主都到了,另外西京候劉文芷也來了。
夕兒和朝兒正要下拜,青檸擺擺手:“都是自家人,免了免了。”拉過文芷對夕兒說到:“這位是西京候劉文芷,皇上的堂兄,朝兒當初見過,可能隻有你們不認識了。”
“呀!”夕兒驚詫的說:“怎麼是你呀?”
劉文芷也很詫異:“你,你不是當初在金頂上欺負我的小姑娘嘛,都長這麼大了?”
“誰是小姑娘啊,人家不過比你小幾歲而已,就說人家是小姑娘,欺負小孩兒是不是?”
夕兒和文芷你一句我一句的鬧著,一旁的小皇帝可著了急,捅咕青檸道:“你真是我親姐姐,這不是誠心拆我的台麼?這倆人嘮上了,還有我的事嗎?”
青檸捂著嘴笑道:“當年你在金頂上見到夕兒的時候,你和夕兒不過五六歲,而那時文芷都十多歲了,夕兒對他的印象當然比你深了。”
“可是,可是,他印象倒是深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患得患失呀?”
“我,我……”
青檸掐了小皇帝一把,悄悄說到:“你想想,當初,夕兒的禮物可是隻給你一個人的呀!”
這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遊山去了,一路上武氏姐妹和文芷聊的火熱,程嘯趁機會湊到了青檸的身邊,剩下下小皇帝、梁妮和寒山照顧到處亂跑的七王爺。
“夕兒,我都聞到醋味了。”劉文芷回頭看了一眼文遠酸溜溜的表情,強忍著笑問夕兒。
“誰呀,誰在吃醋呀,我沒看見。”夕兒大聲嚷嚷一句,隨即又小聲說:“讓他不跟我說實話。”
“你想聽什麼實話?”文芷問道。
“你也跟我裝傻,”夕兒嗔道:“文芷哥,你跟我說實話,當年在金頂那個白衣少年,是不是劉文遠?”
劉文芷一聽,長出一口氣,幸好夕兒問的不是“劉文遠到底是誰”,不然,他這個當哥哥的還真不好回答。
劉文芷哈哈一笑:“夕兒,你早就猜到了,還問我做什麼?”
“哼,你們就合夥騙我吧。”夕兒嘴一撅,索性坐在樹下邊不走了。
“夕兒,你也不能怪他,他不是怕你想不起來嘛。”朝兒坐在夕兒旁邊勸道,心裏很是高興。
“對了,文芷哥,你和懷玉……”
“懷玉的事,你不是都知道的麼。”文芷慘笑。
“那,那你就沒想過續弦麼?”
“這個,再說吧。”說完,劉文芷向前走了幾步,找了一棵樹靠著。
“夕兒,你剛才說的懷玉是誰呀?是文芷的夫人嗎?從來沒聽你說過你還認識西京候的夫人呀。”
“姐,這事,說來話長。”
西京候劉文芷那時還是20剛出頭的翩翩公子,有一年回他父親的封地探親,路上遇見了當時已經得道成仙的狐妖懷玉,結果這一人一妖一見鍾情,後來懷玉懷孕了,不得不剔除仙骨,結果在生產的時候不幸難產而亡。文芷也一直不能釋懷,直到現在。
朝兒聽了不免唏噓,“夕兒,你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我和文芷哥隻有小時候在金頂見過一麵,其實也沒什麼印象,倒是懷玉,算起來還是我師傅的長輩,我小時候還教過我本事呢,唉,也是個至情至性的奇女子,能為了文芷放棄千年的修行。”
朝兒聽的甚為感動,眼淚差點沒掉下來,“那,那懷玉,應該還是可以輪回轉世的呀……”
“讓人惋惜的就是這個,懷玉因為已經得道,入了仙籍,一旦剔除仙骨,死後便魂飛魄散,不再墮入輪回之中了。”夕兒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原本以為她能和文芷哥廝守一生,也算是值了,沒想到卻因為難產而死,好在留下了一個女兒,也算是對文芷有些安慰吧。”
姐妹倆正聊著關於文芷的事情,突然聽得前方傳來清脆的笛聲,聲音雖然清脆,可是其中卻含著透骨的悲涼,吹奏之人,正是劉文芷。
小皇帝湊到青檸身邊,說到:“姐,怎麼還觸動了文芷的傷心事?”
“我也不知道,剛才還好好的,文芷通常隻有在想念懷玉的時候才會吹他的笛子,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青檸望著文芷的方向,歎了口氣。
正說話間,一隻翠綠的葉子小鳥落在劉文遠的肩膀上,文遠一愣,繼而看看夕兒,又笑了。
“之前答應你的,送你!”夕兒看著他叫了一聲,站起身,扭頭接著往前走了。
劉文遠看見葉子小鳥,高興的像個孩子似的,剛才吃醋的那檔子事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順著夕兒的方向就追了過去。青檸和程嘯相視一笑,也跟著繼續往前走。七王爺看見這新奇的玩意,就纏著夕兒也給他做一個,夕兒被他纏不過,於是就折了枝條作成個小猴子的模樣送給他,逗得他哈哈直笑。文芷悲涼的笛聲也被七王爺的笑聲打斷,隻能跟大家一起玩鬧,梁妮唱起了支垣的小曲,文君也唱起了家鄉的小調,一群人瘋鬧了半天,也都累的夠嗆,程嘯和寒山帶著一幹侍衛將大家各自送走,青檸跟著夕兒和小皇帝到了小院。
“長公主殿下,劉公子,武姑娘,你們可回來了。”門口的侍衛見他們回來,迎上前去,對夕兒說到:“武姑娘,前晌你們剛走,就來了小童,說是送信的,要親手把信交到你手上才行。”
“哦?人呢?”
“在偏廳,司術監的楊大人陪著呢。”
“好,”夕兒應了一聲,回頭對朝兒和青檸等人說:“你們先去前廳飲茶,我去去就來。”
劉文遠應道:“我陪你去吧。”
“也好。”
朝兒和青檸等人去了前廳,劉文遠隨著夕兒來到了偏廳,見楊繼正陪這個小童下棋。
“武大人,劉公子,你們可算回來啦。”楊繼撓撓頭,“這小孩子棋下的厲害,我都輸了好幾盤了。”
“楊繼,”夕兒笑笑,“就你那棋藝,不輸才怪。”轉身對小童道:“我是武夕兒,敢問仙童何事?”
小孩子奶聲奶氣道:“夕兒姑姑,我是樸先生的童子,他讓我來給你送一封信。”
夕兒一驚:三師兄有事通常是飛鴿傳書,今天怎麼用了小童傳信呢?夕兒接過書信,上麵的確是三師兄樸原的筆跡,隻有寥寥數字:恩師得道升天,命我助你,隔日便到,師妹切忌魯莽用強。
夕兒這才得知原來前幾日師傅離開金頂是去找三師兄做幫手了。師傅得道成仙,夕兒自然是高興,可惜仙界和人界之間的諸多規矩,怕是自己再也見不到師傅了,不免心中難過。
劉文遠知道夕兒與項老師師徒情深,也不知說什麼,輕輕拍了拍她肩膀表示安慰。
那童子見夕兒看完信,又說到:“先生說為以防萬一,還讓我帶了樣東西給你。”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枚玉牌,正是“風土雲水”四塊玉牌當中的風。
“師兄把他的玉牌交給了我,一旦遇到意外,他如何自保呀?”
“姑姑不用擔心,先生說師公留給他護命的法寶了,姑姑盡管拿去用便是。”
“好,姑姑謝謝你,跑了這麼遠。”遂吩咐手下人安頓小童。
夕兒看著“風”字玉牌直愣神,劉文遠在一旁不敢打擾,又怕她想不開,就輕輕的咳了幾聲。
夕兒一笑,道:“有話你就說,我聽的到。”
“夕兒,項老師飛升成仙是好事,你……”
“是呀,是好事,你以為我是因為這事惆悵呀?”夕兒將玉牌貼身收好,走到文遠跟前,說到:“我是在想啊,師傅應該在來金頂之前就已經掐算好自己飛升的時間了,他去找三師兄來幫我,說到底,還是怕二師兄來偷襲。雖說我和三師兄兩人加一塊也未必是他對手。”
“夕兒,要不,我先送你回京?”
夕兒搖搖頭,“不行,一旦我回了京城,二師兄要是真想取皇上性命易如反掌。”
小皇帝差一點就說出了我跟你回京這樣的話來,轉念一想:這驚鶴總歸是個隱患,若能一次除去,也算是剪了皇叔的羽翼,日後若真有禍事,自己也多了幾分勝算。抬頭看了一眼夕兒,又覺得心疼:他是是在不忍心讓夕兒冒這個險呐,如果有其他法子,就算是綁,他也一定要把夕兒綁回京城,好生的照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