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城卷 第八章 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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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城是寧國的國都,寧城的中部有一條連接皇城和寧城城門的大街,稱為“清晏街”,是皇帝出行禦用的街道,將整個皇城劃分成了南北兩個部分。南部住的都是皇親貴族,北麵住的是一般的百姓。清晏街的往南一段距離有一條街,稱為“長樂街”,這條街是整個寧城最繁華的街道。街道兩旁分布著各種商販,大至做玉器黃金生意的,小至村婦賣菜屠夫賣豬肉,各種嘈雜的人群就分布在這裏。
沿著長樂街往東走去,走到盡頭,也就是最靠近皇城的地方,然後右拐走過一條小巷,就可以看到一座豪華的府邸。抬頭就可以看到頭頂掛著的是禦賜的鑲金牌匾,上麵刻著皇帝禦筆寫的的五個大字“至親安王府”。這張牌匾就足以看出皇帝對這個嫡親弟弟的寵愛之情。
如果由長樂街往西走去,一直走到盡頭,也就是離寧城城門口最近的地方,然後左拐,也可以看到一座府邸,這種府第在寧城不算大,但是也絕對不會算小。府第的大門上同樣掛著一塊牌匾,上麵刻著“丞相府”三個大字,字雖然也是龍飛鳳舞,極為好看,卻比不上禦筆的氣貫山河。
丞相門口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雍容華貴的婦人,有些焦急的往街口望著,另一個是二十來歲的姑娘,左手撐著一把傘,右手拿著扇子替夫人扇著。雖然是春天,但在太陽下曬著還是有些熱。
“夫人,太陽這麼大,您進去等著吧,少爺到時奴婢馬上通知你。”錦緞說道。
“哎,再等一下,這孩子,可想死我了。”婦人說道,眼睛還是盯著街口。
街口突然來了一頂官轎,夫人的眼睛頓時亮了,一直盯著轎子看著。轎子落地,就有一個十四五歲的穿著鵝黃長裘的少年跑了出來,撲進了婦人的懷裏。
“娘親,風兒回來了。”
柳如風掀開轎簾,就看到母親在外麵,自小從未離開母親身邊,此時已經多日未見,思念之情在看到母親瞬間爆發,在母親懷裏蹭啊蹭,似乎想要多聞聞母親的氣味。
顏思燕看著自家的小可愛如今就在自己懷裏,鼻子也有些酸澀的感覺,將兒子緊緊地抱進懷裏,想到自己孩子進了安王府那個狼窩,自己就心如刀絞,幾天沒睡好,沒想到今天居然能見兒子完完好好地回來,差點高興的流出淚來。
“風兒,你好嗎?那個禽獸沒把你怎麼樣吧?”顏思燕緊張的將兒子全身上下都摸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異常,才放下心來。
“嶽母大人。”聽丞相夫人一口一口“禽獸”的叫著,李澹不自然的咳了咳,然後說道。
顏思燕抬起頭就看到一個比兒子大不了多少的少年站在轎子旁邊,那少年不像自家兒子長的圓圓滾滾的,而是生的玉樹臨風,十分俊俏,顏思燕身居閨中,那日成親又不是安王親自迎親,因此沒有見過安王爺,本來還以為是王府的侍衛。
隻是聽這句‘嶽母大人’,顏思燕心中一驚,難道是安王爺?可是安王爺不是惡霸嗎?怎麼生得一副斯文樣?看起來彬彬有禮的。
“娘親,王爺喚您呢!”
看著娘親盯著李澹發著呆,一句話都不說,柳如風單純,但也懂一些禮儀,覺得這樣有些失禮,柳如風絞著母親衣服說道。
顏思燕反應過來,原來真的是王爺,不過和傳言的怎麼相差這麼大?顏思燕將信將疑的要跪下行禮。李澹連忙扶起顏思燕,說道:“嶽母大人不必如此,折煞我了。”
似乎還挺懂禮貌的,不是傳聞安王爺目中無人嗎?看著眼前朗眉星目地少年,顏思燕對安王爺的抵觸感減輕了些,想到自己把兒子和兒婿堵在門口半天了,有些愧疚,連忙說道:“王爺、風兒,快進去吧。”
走到了大廳上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張望著的柳丞相,柳丞相對自己的小兒子也是想念的緊,但是自己不能像個婦道人家在外麵等著,因此隻能壓抑的坐在大廳上,手都記得冒出汗來了。
看到兒子一陣欣喜,隻是看到身後那個人時,柳遇的心有些沉下來,臉上卻未露半分不耐的神色。李澹從來不去上朝,但是柳遇還是見過他的,好幾次宮宴都遠遠的看見李澹那張陰沉的臉,一看就是個狠厲的人。
自己很不喜歡他,若不是皇帝賜婚,自己是絕對不會把自己最心愛的孩子往火坑裏推的。
隻是看到兒子紅潤的臉,那肥嘟嘟的臉似乎更多肉了,在看著李澹一副溫柔的神色,頓時有些愣住了。
難道安王爺改性了?還把自己的兒子養的這麼好?
李澹行了個大禮,叫道:“嶽父大人。”
柳遇連忙起身,扶起李澹說道:“王爺客氣了,以後風兒還多蒙王爺照顧了。”
李澹笑著說道:“嶽父大人,照顧風兒是應該的。”
一時翁婿之情十分柔和。
柳如風有些委屈的看了兩人一眼,自己好不容易回來看一次爹爹,王爺居然霸占著爹爹。
感覺到柳如風委屈的神色,李澹意識到自己搶了別人爹爹,因此趕緊讓出位置,柳如風見狀馬上撲了上去,摟住柳遇的脖子說道:“爹爹,風兒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