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科舉
    練習完淩雨辰獨自一人走在街上，今天的街道比平時都熱鬧些，大概是因為是集會的原因，人也比平時多了兩倍。看著四周熱鬧非凡的店鋪，淩雨辰想著麵館那邊估計也會比平時忙，於是便加快了腳步朝麵館走去。
    走到街頭的時候，淩雨辰突然看到一大群人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指指點點地說著什麼。一時好奇淩雨辰走上前從人堆裏擠到前麵，好不容易才到了最裏麵抬頭一看就看到了一張皇榜公告，公告的最左下角還按著一個紅色的大印。
    淩雨辰愣了愣慢慢看起來，原來過了幾天就是三年一度的科舉考試，上麵寫了一些關於此次科舉的考試資格要求還有時間地點等，當然還有一大堆所謂的激勵文人要如何報答國家大展宏圖之類的。
    大致看了一遍淩雨辰就從人群裏擠了出來，對於這裏的科舉製度淩雨辰還是比較推崇的，因為聽說這裏每屆的題目都是皇帝親自出題，而且題目多為開放不僅僅是四書五經就可以解答的。同時這裏的科舉都是統一在皇城考試，考完後統一改卷子，然後最後一輪就是皇帝的殿試。
    在淩雨辰以前的記憶裏，所有人從小就被灌輸了中國的科舉製度，那個時候自己還很不喜歡這種製度，因為很多人都是死讀書成為書呆子，一個人的一生就被一個科舉給束縛了，一生都在為那個莫須有的虛名而努力，當然如果有成就那就是成功，如果失敗了那就是消耗生命。
    淩雨辰來到麵館，裏麵的人果然比平時都，於是挽起袖子就加入了淩父他們的行列。
    “小辰哥哥，你怎麼來了？”這時從門口跳進來一個紅色的身影，定眼一看正是不知道從那裏瘋回來的情兒，她走進門口一看到淩雨辰就不由開心地蹦跳過來。
    淩雨辰笑著停下手裏的工作問道：“情兒什麼時候過來了？風大哥也來了嗎？”說完淩雨辰就抬頭看了眼門口意外的沒有看到風玨的身影。
    情兒一聽到淩雨辰的話立刻撇撇嘴不滿地說：“先生一大早就不見人影了，隻是讓情兒自己好好看書。”那委屈的樣子活像一個被拋棄的妻子。
    淩雨辰笑著捏了捏情兒的臉蛋，柔聲道：“風大哥說不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呢，那情兒就現在旁邊玩著，哥哥現在幫爹娘忙著呢。”
    不滿地嘟嘟嘴情兒還是乖乖的點頭走開了，看了眼那個紅色的身影淩雨辰重新低頭繼續手上的活。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驚訝地發現院子沒有見到風玨的身影，抬頭看了看天色黑幕已經慢慢升了上來，淩雨辰幫著淩父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在院子下麵看著風玨房間緊閉著的門，心想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隻是淩雨辰沒想到自己這樣一等就等到了月上中天，就在自己快撐不住要去睡覺的時候才看到屋子的大門被輕輕推開，然後就看到一臉複雜的風玨走了進來。
    “風大哥，你終於回來了。”看到風玨淩雨辰心下一鬆剛才的擔憂頓時一吹而散。
    “小辰，你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睡覺？”看到院子裏的淩雨辰風玨顯然有點驚訝，他沒有想到這麼晚了淩雨辰還在這裏。
    “哦，我聽說你今天出去了一天，所以想著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淩雨辰笑著回道。
    風玨慢慢走過來，在朦朧的月光下他的臉顯得有些模糊，不過淩雨辰還是看到了他那熟悉的笑容，隻聽到他溫文地說：“是剛好有一些事所以回來晚了，不過小辰不用擔心，我已經辦好了。”
    “真的嗎？那就好。”
    風玨點點頭，提聲道：“小辰，要不要到我房間坐坐。”
    淩雨辰一天怔了怔，他現在才想起來雖然風玨那房間當初是自己一手策劃出來的，但是自從風玨搬進去住了以後他就再也沒有進去過。所以淩雨辰其實對風玨的了解很少，隻知道他很喜歡書籍也很喜歡畫畫。
    想到這裏，淩雨辰不由點點頭跟著風玨走進了房間。
    風玨點起蠟燭，一下子黑暗的房間頓時亮了起來，隻是燭火隨著夜風而不斷搖曳，在牆上映出兩個黑影。
    淩雨辰抬頭打量了一下房間，四周的白色簡單大方，和當初自己布置的沒有什麼兩樣，隻是多了一個書架，上麵擺滿了密密麻麻的書籍。
    “小辰，先坐坐吧，我先進去換件衣服。”風玨對淩雨辰說完就拿起一套幹淨的衣服走到了旁邊的屏風。
    淩雨辰又大概看了一眼後才慢慢在桌子旁坐下來，隨後視線就被桌子上攤開的紙張所吸引了，上麵寫著幾句話：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
    看著這幾句熟悉的話淩雨辰愣了愣突然想起這好像是四書五經裏麵《大學》中的句子。淩雨辰之所以會這些全都歸功於他那個時代的父母，小學的時候淩雨辰的暑假都是在這些書籍中度過的，沒辦法，因為看完了會有獎勵，於是那時候淩雨辰就為三鬥米而折腰了。
    又掀開下麵一張紙，看到上麵的字淩雨辰不由愣住了，上麵的詩詞自己很熟悉：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李煜的詞，淩雨辰一直都很喜歡裏麵的詞，短短幾句就道出了人生浮世，隻是他不知道風玨怎麼也會這首詞呢。
    “小辰在看什麼？”身後傳來風玨的聲音，接著淩雨辰就感覺風玨來到了身後。
    淩雨辰抬頭看了風玨一眼，指著上麵的字說：“在看風大哥的字呢。”
    看了眼桌子上的東西，風玨笑了笑道：“哦，這是昨晚閑著的時候亂寫的，讓小辰說笑了。”
    “不會啊，這些都寫得很好呢。”
    “說起來，這首詞還是有一次無意間聽到小辰念的呢，那時候很喜歡就記了下來。說起來小辰寫的詞都很好呢。”
    淩雨辰一愣想起之前自己好像一時興起是在房間裏念過，隻是沒想到剛好讓風玨聽到了，還記了下來。
    淩雨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隻是一時興起胡亂說的，談不上什麼好不好。”的確，這些都隻是前人的智慧，淩雨辰即使在讀多幾年書估計也寫不出來，畢竟自己還沒有那樣地天賦。
    風玨在對麵坐下來，把桌子上的紙收好，過了一會他似詢問地開口：“小辰，你怎麼看待科舉？”
    聽到風玨的話，淩雨辰一愣抬頭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風玨怎麼突然會問起這個問題來，於是淩雨辰又想起了剛才在街上看到的公告。
    想了想淩雨辰說道：“對於很多家裏沒有財勢的普通文人來說，科舉是他們可以進入仕途施展抱負的快捷途徑。至於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講，畢竟我是不會去參加科舉的。”
    頓了頓淩雨辰疑惑地看著風玨問道：“難道風大哥你要去參加科舉？”一想到風玨也要去參加科舉淩雨辰就不由浮起一抹黯然，雖然即使風玨進入了仕途對自己也沒有什麼大的影響，但是自古以來在官道上特別是封建時代的官場都是一攤墨水，隻要進去了就會被染黑，想要一身清白不沾帶水分的幾乎沒有。所以淩雨辰不想眼前猶如親哥哥一樣的人也會在裏麵變得陌生。
    看到淩雨辰臉上的表情，風玨眼裏閃過一絲猶豫，過了一會才低聲道：“我隻是隨便問問，至於參不參加還要考慮一下，畢竟像我這樣沒有固定場所的人要參加考試是需要人推薦才能獲得資格的。”
    這個時代的科舉有點像那個時代的高考，所有參加考試的人都要有地方的戶籍證明，而之前風玨說過他從小就四海為家，所以並沒有固定的戶籍，而這些沒有戶籍的人員要參加考試的話就隻能由一些有聲望的人的推薦。
    淩雨辰揪著的心稍微放了下來，雖然現在風玨看起來是無所事事，但是如果是去那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淩雨辰寧願他一輩子都在這裏給情兒當個閑散先生。
    不過世事難料人心難測，這也隻不過是淩雨辰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畢竟人的一生中都要麵臨著很多選擇，經曆很多無奈。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淩雨辰一時也找不出話題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天色不早了，小辰快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嗎？”看著對麵陷入沉思的淩雨辰，風玨抬頭看了看窗外輕聲開口，隻是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心情很煩亂，需要好好靜一靜。
    “嗯，那風大哥也早點休息。”淩雨辰說完就起身告退。
    看著淩雨辰消失的身影，風玨的臉上立刻湧起了一抹悲傷，他起身把房門關好，然後就坐在凳子上，怔怔地看著不斷跳躍的燭火，直到燭淚慢慢燃盡，天色漸漸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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