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習慣了
    楚原一聽不由翻了個白眼，滿臉果然如此地表情：“你以前不是也收到很多嗎？院子裏麵的那些奇花異草，還有很多吃的、擺設的，都送到了你的房間，但是你那時都很大方地給了我們，說什麼房間放太多東西看起來很累。不過最近好像少了很多，那時候我們都還想著你連這些東西都沒一樣喜歡的那你到底喜歡什麼。
    淩雨辰一愣終於想起來了，他記得自己第一次登台之後院子裏麵突然出現了很多東西，那時候他也沒有問所以也沒有人告訴他是怎麼回事，於是他就以為是管事要幫大家修飾房子，覺得累贅就把那些自己覺得沒必要的東西給楚原他們了，那時候楚原他們還很高興的，而且看自己的眼神有點怪，不過那時候淩雨辰也沒有在意，沒想到那些居然是別人送給自己的禮物，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是汗顏。
    淩雨辰幹笑兩聲：“那些都是身外物，送了也沒什麼關係。”淩雨辰心裏不由嘀咕都怪那些人送東西都沒有什麼新意，盡是相類似的看多了都會視覺疲勞。
    楚原繼續白了淩雨辰一眼不再說話，隻是楚原知道淩雨辰一向淡薄，特別是對這些在他眼裏是無關緊要的事，平時淩雨辰都很少和別人說話，隻有在他、柳青還有小君三人麵前才會露出符合他們年齡的情緒，所以戲團裏麵有些人經常會說淩雨辰很高傲或者沒心沒肺，但是他們都知道淩雨辰其實是個重情義的人，隻是平時不怎麼會表達自己的感情。
    其實楚原猜得不錯，在淩雨辰的心裏對所有人都一樣，但是柳青他們從小感情就不一樣所以自然會和其他人不一樣，因為是這幾年來最親密的夥伴，所以淩雨辰也特別珍惜這幾段友情，而對於其他人淩雨辰沒有特別多的情感，有時候身邊的人都了要付出的感情也多，要花的心思也要多，淩雨辰總覺得自己會把握不來，於是很多人很多事就那樣子給落下了。
    不知覺間兩人就來到了沈煬居住的屋子，淩雨辰停下腳步對前麵的楚原說：“小原，這麼晚我就不進去了，明天見。”雖然這段時間排戲的進度不斷加快，但是淩雨辰還是會過來和沈煬一起練字，所以沒什麼事情的話淩雨辰都懶得再進去叨擾了，免得到時候又不知道說什麼。
    楚原點點頭也沒有多做挽留，隻是笑著囑咐道：“那好的，小辰你回去要小心點，公子這會估計也是在研磨那些墨吧。”楚原說完就轉身結果淩雨辰手裏的東西。
    淩雨辰一聽墨心中不由一動，一邊把東西給楚原一邊問：“研磨，是那種有香味的墨嗎？”淩雨辰記得那次從沈煬這裏拿了那墨水之後一會去就開始用了，那香味聞了讓人覺得很舒服，而且等墨水幹了之後還能聞到淡淡的清香，不過由於自己經常用所以就快沒有了。
    “嗯，就是那種墨，公子一有空就會研製。”楚原聽完點點頭答道，從他開始服侍沈煬開始，沈煬平時不練戲的時候有很大一部分時間都是在研磨，然後就是弄他院子裏麵的那些花花草草。
    淩雨辰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開口：“小原，那個能不能幫我問沈大哥拿一些啊，上次拿的我都用完了。”淩雨辰想起今晚自己還要抄寫那部戲曲，但是用過了沈煬研製的那種墨之後用回其他普通的總覺得不舒服。
    楚原臉上閃過一絲難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他朝著淩雨辰點點頭：“那好，小辰你先在這裏等一下，我進去幫你問問。”說完楚原就轉身走了進去，眼裏似乎閃過一絲懼色。
    淩雨辰看著楚原的背影，心裏不由有些後悔，他不知道平時楚原和沈煬的相處關係如何，但是從剛才來看這件事似乎也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簡單。
    正當淩雨辰在門口為楚原擔憂的時候，楚原已經推開了沈煬的房門，果不其然就看到了正在書桌上專心搗弄著的沈煬，沈煬的神色認真但楚原總覺得那平靜的臉上帶著一絲的邪氣。
    “回來了。”沈煬聽到響聲懶懶地開口，隻是低著的頭始終沒有抬。
    “是的，公子，你要買的東西都買好了。”楚原放好手裏的東西邊站在沈煬身邊，看著沈煬那修長的手指在碗裏不停搗弄。
    “對了，淩雨辰在外麵嗎？為什麼不進來？”沈煬抬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花草，想了想才挑了其中一種放進裏麵繼續攪碎，動作優雅卻不帶一點嬌氣。
    對於沈煬的提問楚原一點都不奇怪，點頭應道：“是的，他說晚了就不進來打擾了。”頓了一下，楚原繼續道：“對了，他說想問公子要墨。”
    “那就拿給他吧，那麼一點墨我們還不用吝嗇。”聽到楚原的話沈煬立刻淡淡回道，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
    楚原應了一聲就從旁邊的櫃子上取下了一罐墨，然後就走了出去。沈煬抬頭看了一眼楚原消失的沈煬，臉上閃過一絲莫測的神色接著又低頭繼續弄眼前的墨，那摸樣仿佛在對待著自己的情人。
    楚原一出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口一臉著急的淩雨辰，握了握手裏的瓶子楚原露出一抹笑容上前道：“小辰，這是你要的墨。”楚原的神情和平時一樣看不出任何的異色，跟剛才在麵對沈煬的時候判若兩人。
    淩雨辰一件楚原出來立刻問道：“小原，你來了，怎麼樣？沈大哥沒有為難你吧！”淩雨辰話剛出口就連忙停住不好意思地看著楚原，沒辦法，在淩雨辰的思想裏沈煬都是那個欺負楚原的人，畢竟小時候就發現的那件事對淩雨辰的影響太大了。
    看著淩雨辰的神情，楚原先是一愣接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笑著說：“小辰，你胡說什麼，公子什麼時候欺負我了，這是你要的墨，天黑了，快點回去吧。”把手裏的瓶子遞到淩雨辰手裏，楚原用手推了推淩雨辰示意他快點回家。
    接過瓶子淩雨辰打開瓶塞聞了聞果然是那種熟悉的香味，不由微笑抬頭看著楚原道：“好，我知道了，現在就走。”說完朝楚原擺擺手淩雨辰就轉身下了台階。
    在昏暗的月光中，淩雨辰的身影越來越淡，而門口的楚原看著那離去的熟悉身影，表情淡漠，平靜的眼裏看不出一絲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