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看你的樣子就不像是唱戲的料子，至少模樣就輸了，看那些唱戲的即時不是容貌絕色至少也是清俊，不過能得到馬玖的親自教授，相比你有你的突出之處，你在這裏先給本王唱上一兩句，免得到時候露麵砸了戲班幾十年的招牌。”清涼的聲音裏夾著濃濃的懷疑，說完就沒有再聽到聲音至少感受到一道淩厲的眼光射在自己身上。
    猶豫了一下，淩雨辰抬頭看了清王一眼：“小人學藝還遠遠比不上其他人，隻怕汙了王爺的耳。”
    清王微微皺了下眉，重新端起茶杯低頭道：“沒事，你盡管唱。”
    轉頭看了一眼平靜的湖麵，淩雨辰深吸一口氣張口了口：“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淋漓襟袖啼紅淚，比司馬青衫更濕。伯勞東去燕西飛，未登程先問歸期。雖然眼底人千裏，且盡生前酒一杯。未飲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內成灰。”一段《西廂記》裏的長亭送別，淩雨辰眼前仿佛浮起了崔鶯鶯和張生分別的情景，聲音委婉圓潤道盡了情人間分別難以割舍的別意。
    唱完後抬眼看了一眼對麵的人低頭行了一個禮：“小人獻醜了，還望王爺見諒。”
    那人並不出聲一時亭子裏陷入了沉默，淩雨辰隻靜靜地站著也不敢造次，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畫麵卻異常和諧，過了一會終於傳來那涼涼的聲音：“這曲子是班裏新排的？之前沒有聽過。”
    “回王爺，這是還在排練的曲子還沒有完成的，隻是小人提前拿出來獻醜了。”
    “哦，曲子叫什麼名字？給我大概說說這曲子。”
    “是，曲子名叫《西廂記》，曲子大概的內容是講一窮書生和一官家小姐的愛情故事，兩人相愛但是因為身份的原因被家人等阻擋，但兩人忠貞不移敢於衝破世俗的束縛最後衝破一切阻難有情人終成眷屬。”說完恭敬地低著頭聽著那人發話。
    “就這樣沒了？”
    “呃，基本情節是這樣，過中詳細的細節小人也記不得很清楚了。”
    “哼，我看你是懶吧！”
    “小人惶恐！”“撲通”一聲忙跪倒在地上，可別一時惹怒了他要我的小命。
    沉默了一會才傳來那人的聲音：“罷了，看你也是這性子。本王出來了一陣也是時候回去了。”說完就聽到那人起身的聲音然後就是遠處的腳步聲。
    過了一會淩雨辰才慢慢抬起頭看到那人的身影走到了湖的盡頭，用手拍拍胸口站起來坐在凳子上長長呼了一口氣，坐了一會看到楚原他們從湖的另一邊走了過來，看到坐著淩雨辰柳青揚聲大喊：“小辰，你終於睡醒啦，剛剛想起湖那邊有種野果子很好吃就和小原過去了，看到你睡得正熟就沒叫你，來嚐嚐。”說完從兜裏拿出幾個鮮紅色的果子遞過來。
    看著那紅色的果子還有那兩人期待的眼神，淩雨辰胸中的氣也不好發出來，伸手接過來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把果子放進嘴裏咬了一口，清甜多汁還夾著一股香氣，忍不住又咬了一口抬頭驚奇地看著他們：“真的很好吃，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驕傲地揚揚頭，柳青大聲說：“這果子在我小時候家鄉裏多得是，那次和楚原他們出來玩無意中看到了不過那時還沒有成熟，你小子真是有口福。”
    不可置否地聳聳肩，笑著把一個遞給楚原，他搖搖頭：“不用，我這裏還有呢。”說完從袖子裏拿出一顆果子，於是三人就坐在亭子裏吃著手裏的東西。
    消滅掉手裏的水果，淩雨辰看了一眼欄杆外的湖水，環視了一下周圍裝作不經意地問：“今天這麼怎麼這麼靜啊，你們有沒有見到過什麼人？”
    楚原收回眼光看了淩雨辰一眼搖搖頭：“我們也沒有見到其他人，可能是因為今天那些人都往街上跑沒來這裏吧。”
    點點頭，看了一下亭子外的太陽：“我們來這裏也很久了，快點回去吧，我念著那酒樓的東西呢。”
    嘻嘻一笑，楚原也看看外麵轉頭說：“聽你這麼說還真的有些餓了，我們快點回去吧。”說完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淩雨辰一骨碌站起來跟在他們兩人後麵，回頭看了一眼剛才清王坐的那個位置，又轉身繼續跟上他們的腳步。
    來到他們說的那間酒樓外麵和其他酒樓沒什麼區別，隻是外麵的裝飾一新。走進去發現裏麵大廳坐得滿滿的，找了很久三人才在一個角落找到了位置。剛坐下來就有小二迎了上來：“幾位不知道要吃些什麼？我們店裏的招牌菜很受歡迎而且價格便宜，大家都吃得起。”
    淩雨辰看著他們兩人，意思是你們決定。柳青想了想對那人說了幾道菜名，那人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靜靜坐在凳子上聽著耳邊傳來的鬧哄哄的講話聲，對麵的柳青和楚原也會是不是講上幾句有時還拉上淩雨辰，不過他們講的大多是之前遇到的趣事。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壓低的聲音：“你知道嗎，聽說昨天晚上衙門被劫獄了，裏麵關的一個賊人被救走了。”
    “哦？不是吧，光天化日之下居然還有人敢做這種事情？你怎麼聽說的，我們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傳來另一個同樣壓低的聲音。
    “是我一個遠方表親偷偷告訴我的，他說是上頭要封閉消息的，他也是偷偷告訴我的，聽說那逃走的人是一個讓人頭痛的人物。”開頭的那個聲音又響起。
    淩雨辰喝茶的動作一頓，響起昨晚那人，莫非就是那人，隻是不知道他犯了什麼罪，不過他們隻是萍水相逢隻要昨晚的事沒人知道自己也犯不得去惹那些麻煩。
    “小辰？”突然一聲呼喚打斷了淩雨辰的沉思，猛回過神抬頭就看到了柳青兩人略有點擔憂的眼神，“啊，叫我嗎？”剛剛隻顧著自己想東西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楚原臉上的憂色更甚：“小辰，你不舒服嗎？我們叫了你幾聲都沒聽到。”
    “沒事，剛剛想起一些事情還沒有做想著晚上回去不能忘了做，不然明天跟師傅他們交不了差。”微微一笑繼續說：“所以剛才沒聽到你們喊我，有什麼事嗎？”
    兩人提著的心放了下來，楚原指著桌上說：“沒事，菜上來了，快點嚐嚐。”低頭一看菜果然已經上來了，拿起筷子對著他們笑一笑就低頭給自己夾了塊放進碗裏。
    吃完飯三人就回去了，柳青他們說今晚會有一個月一次的夜市，到時候街上還會有很多玩耍的東西，所以晚上再出去，現在先回去補眠。和他們分別約好晚飯後再一起出去後淩雨辰就回到了房間，大字型地躺在床上也不脫衣服用被子蓋一下肚子就閉上了眼睛，走了半天還真是有點吃不消。
    到了晚上街上華燈璀璨一片熱鬧，人來人往，笑鬧聲叫賣聲混在一起飄蕩到上空，就連平時不出門的女子這時也由家人帶領著蒙著麵巾好奇地看著喜歡的玩意兒。
    “小辰！”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女子驚喜地叫聲，忙轉頭一看果然看到了小君清麗的臉。臉上一喜忙走上前問道：“小君，你怎麼在這裏，之前你不是說回家一趟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小君輕輕點了點頭，笑道：“我下午回來的，太累然後想著晚上去找你出來玩，隨知道聽說你和柳青他們出來了，我就出來找你們了。”
    傻傻一笑：“是啊，我以為你沒那麼快回來就去找他們讓他們帶我出來玩了，那我們一起吧，今晚很熱鬧。”
    一路上小君都發揮了女孩子的逛街本性，隻要是自己喜歡的攤子都會逗留很久，逛了一個小時都絲毫不見停下來的痕跡，淩雨辰一邊偷偷揉著發酸的腿一邊看著正在一玉器攤前麵的小君，這幾年小君出落得更加動人了，她本來就比淩雨辰虛長兩歲，大概過段時間就要談婚論嫁的，隻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能不能完成心願。這兩年淩雨辰的身子也沒有怎麼長隻勉強比小君高了半個頭，因此常常被柳青他們嘲笑。
    這時小君突然轉過頭向淩雨辰招了招手，淩雨辰走上前之間她手裏拿著一個玉佩，拿起來放在淩雨辰麵前詢問：“你覺得這玉佩怎樣？”
    那是一塊樣式普通的玉，隻是既然小君喜歡也不好逆她的意，看了一會笑了笑道：“挺好看的。”
    小君一聽立刻眼睛笑得彎成了一條縫，把玉佩往淩雨辰手上一塞低聲說：“送給你的。”然後又裝作凶到：“別給我弄丟了。”說完轉身付了錢就往前走，臉上似乎有一絲嬌羞。
    看著手中的玉，淩雨辰一陣恍惚，等終於回過神來後又一陣狂喜，忙抬起頭但是卻找不到那個清麗的身影了，就連柳青他們也找不著了，隻剩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心一驚忙往人群中央走去。
    正走著不小心撞上了迎麵走來的人，忙抬頭對著那人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一抬頭就看到一雙邪魅的丹鳳眼，出色的容貌猶如神袛，隻是此時那人的嘴角輕彎配合上那勾人的眼睛讓淩雨辰打了一個寒戰，直覺說這個人自己也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