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眯眯地坐在一旁看著手腳不能動的林湛乖乖地接受徐季林的喂食。徐季林的神色平靜而自然，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倒是林湛的臉色有掩飾不住的僵硬。
    吃晚飯，徐季林坐了一會就被林湛催促著去顧店了，徐季林猶豫了一會，在得到我的保證會幫忙照看林湛之後，才整著一副擔心的臉色回去了。
    “喂，你跟徐季林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藏以多時的問題。
    林湛閉眼躺在床上，直接無視了我的存在，挺屍。
    “喂，說話啊！”我坐的近了些，用手指戳他的胳膊。
    林湛緩緩地睜開眼，目光中有一些疲憊：“他麼？我媽媽朋友的兒子。”
    “那他對你可夠好的，恩恩，說起來你對他也不錯。”我繼續旁敲側擊。
    “他從小寄宿在我家，我們是一起長大的，說起來，他算是我的一個哥哥吧。”林湛突然轉頭，用眼神示意我，“喂，我渴了，幫我拿一下水。”
    我拿過水，想了一下，還是找了根吸管塞到他的嘴裏。“那你這傷是怎麼回事，不會是被人揍得吧。”
    “也許吧。”林湛的語氣淡淡的，好像說的是別人似的，這樣子真欠揍。
    我看了看手表，快到下午一點了，打電話給肖潔請了個假，下午看樣子是不能回去排練了。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林湛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我站在床頭看了一會兒，嗬嗬，還真挺帥的。
    沒事可幹，我端了把椅子，坐在床邊開始玩自己的手機。沒想到，這一玩，就玩上了癮，等我把手機玩到快沒電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我抬起頭，揉揉酸痛的脖子，然後看到林湛睜著一雙眼一聲不吭地看著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醒了多長時間了？”
    “很長時間。”
    “餓了沒？”
    “廢話。”
    “喂，你態度好點。”我站起身，捶陲腰，向門口走去，“我給你去買吃的，你先乖乖躺著吧。”
    在醫院食堂隨便買了碗粥，突然想起昨天和圖楊林在一起的情形，我還是沒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被人接起，卻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喂，你好，楊林現在不在，請問你是誰？”
    我愣了一下，繼續道：“我是他弟弟，請問他現在幹嘛去了。”
    “哦，他弟弟，你等等，他在洗澡，很快就出來了。”女孩子的聲音輕快而好聽，接著，我就聽到了圖楊林的聲音：“陳代，有什麼事嗎？”
    我蹲在過道的牆邊，有點沮喪，其實早該想到他的反應，這麼多年，應該早就習慣的。“沒什麼事。”我說道。
    圖楊林在那邊“哦”了一聲，然後雙方都陷入了沉默。
    “楊林，我想過來看你，成麼？”
    “成啊，”圖楊林在電話那頭笑道，“什麼時候過來，我來接你。”
    “明天。”我想都沒想地說道。
    電話那邊愣了一會，然後傳來圖楊林輕輕的笑聲：“成，到的時候打我電話，我好準備準備。”
    你想準備什麼東西啊？掛完電話，我深呼吸了一口氣，朝住院樓走去。
    林湛安靜地躺在床上，看到我進來，說道：“把護士叫來吧。”
    “幹嘛啊，你怎麼啦？”我好奇地問道。
    “我不想讓你喂我吃飯。”林湛說得很直接。
    我還不想喂你吃呢，最好。
    護士很快就過來整理和看護，我默默地坐在房外的椅子上，心不在焉地撥弄著手機，滿腦子都是圖楊林的身影，明天，明天又是一個怎麼樣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