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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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唐諗,與自己並非一母所生,同母而出的隻有二姐唐瑄靜,比自己大上五歲。但二姐從小性子叛逆,父親對其不甚喜歡。女子應該溫文爾雅,尤其是大家閨秀,身為唐家後人,父親管教頗為嚴厲,二姐不但不服從先生的教誨,不僅不練習琴棋書畫,更是對唐門毒術也無心研究,偷偷拜醫仙緣亦子為師。
緣亦子,當今醫仙,先師不知姓名,有人猜測緣亦子出神入化的醫治神術為東海千年海神所傳授,也有人謠傳緣亦子天生異稟,偶然遇到一鷹,巨大無比,旁人都害怕的不敢靠近,唯有緣亦子毫不畏懼,為巨鷹傷口包紮。巨鷹包紮後振翅飛離,鼓風百餘裏不息,三日後,巨鷹為緣亦子帶來一本藏書,書名不詳,書麵隻有一字“藥”,緣亦子得此書,日夜觀閱,屋內時時刻刻都能見到他的身影,一切皆緣亦子自學成才。因十年前救得征戰沙場卻不幸被奸人所害的未淋而一舉成名。為人尊稱為“醫仙”,從此雲遊四海,難見蹤影。
十年前,栗國皇帝未淋年方不惑,正直敵國淼國侵犯本國國土之際,未淋與民同心,親自披掛上陣,英勇殺敵。實時栗國剛遭遇旱災,北方近乎顆粒無收,國力因此有所衰竭,再加上貪官汙吏層層克扣,百姓苦不堪言,鬧事者愈加增多。內憂外患之下,未淋下旨清查,斬除官員共計四十二名,抄家官員共計三十一名,充軍人數上百不止。之後,栗國重新整頓官僚體製,多從民間選擇賢能。
淼國國君廉宇趁機出兵來犯,未淋再三思量之下決定舉國出征,朝堂之上,老臣紛紛跪地不起,此乃動搖國本之策,萬萬不可輕率行事。未淋摔碎白玉雕花玉璽,國之將亡,何談國本!說罷,當著眾朝臣之麵穿上鎧甲,拔劍立誓。國在,人在,國亡,人亡,滴血於碗中,混與酒水,一口喝下。
見帝王如此,將軍謝科叩頭謝恩,誓死將保護未淋戰場上的安全。無奈,世事難料,敵軍一箭直中未淋心窩處,劍上抹有劇毒,名曰“血泣”,是唐門始祖研製而成,為唐門秘籍,敵軍如何獲得?射箭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淼國軍統統領之子閑浩,閑浩年僅十四歲,隨父親作戰,小小年紀卻練得精準射擊之法,令人驚歎。五歲時,閑浩便能拉弓引箭,擊落飛行十丈高的飛鳥,其父見之,滿心歡喜,挑選最優秀的射手培育愛子,閑浩不負眾望,如今,他已成為淼國最有聲望的軍隊先鋒。
至於“血泣”,無色無味,清如溪水,但觸碰到肌膚,變會立刻顯現鮮紅,猶如觸碰處流血不止,但這畢竟隻是表麵現象。真正厲害之處在於一旦溶於血液之中,則與血液發生反應,會使血液慢慢凝結,三天倘若沒有解藥,必死無疑。血液慢慢凝結的痛楚,人自然不會很快死掉,在飽受折磨後才會漸漸斷氣。
未淋中箭倒地,身上亦有多處摔傷,硬是撐著直到收兵。剛回到軍營,未淋再也無法支撐,昏迷不醒。謝科急招軍醫查看,如若治不好,據法處置。軍醫已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哪禁得住這般嚇唬,可診斷半天隻能診斷出未淋中毒,是什麼毒,軍醫無法查出,謝科很是惱怒,將軍醫關押,隨即派人尋訪可救未淋之人,卻隻有三天限期。
眼見時間如流水般不斷流逝,第三天已到,而人,未找到。謝科恨不得將派出去的士兵砍了,可這關頭,也動不了手的。這時,有人來報,帳篷外一民醫求見,聲稱有辦法能讓未淋脫離苦海。謝科急忙請人進入,一見,卻是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穿著泛白的衣服,高約六尺,一雙眼睛頗是明亮,他看著別人時,給人如沐三月春風之感。鼻梁高挺,皮膚自是比他們這些日曬雨淋的軍士們白皙些,嘴唇透露出略深的唇色,眉毛是似女子的柳葉眉,腰間挎著一個布包,看起來也是用了很長時間的了。
“你有本事救皇上?”謝科本還以為是什麼神人,隻是一個普通的民醫罷了,而且,這麼年輕,能有多少經驗?
“能。”少年隻回答了一個字,卻通過這個字表達了自身的自信,這絕對有把握的吐詞謝科同樣感受到了,他不禁對這個少年開始重新審視。
“要是失敗怎麼辦?”謝科看得出少年的膽子很大,但是,他要治療的人不是別人,是本國的君王,君王出了任何差錯,後果,他承擔不起。
“我願意抵命。”少年依舊是那般從容,仿佛他將要麵對的隻是一件小事罷了。
“好。你跟我來。”謝科親自領著少年來到未淋榻前,少年坐在床邊,為未淋把脈並查看傷勢。
未淋的臉色並非失血的慘白或是中毒後呈現的烏黑,仍舊像之前那樣紅潤。這也是“血泣”的奇妙之處,中毒者外表看不出中毒之狀,躺在那兒就似睡著般,殊不知,其實受傷者氣若遊絲,奄奄一息了。
少年敞開未淋的衣物,心窩處猙獰的傷口出現在眼前,傷口遲遲未能愈合,但能清晰的看到傷口處凝結的血塊。少年用中指的指甲揭下一小塊血塊,從布包裏取出手掌大小的陶土容器,打開容器木塞,謝科聞到了絲絲香氣,可謝科怎麼也分辨不出那是什麼味道,似青草,又似某種花。
將揭下的血塊放入容器裏,稍微攪拌,用肉眼觀察陶土容器內部的反應,少年又從布包裏拿出一紅色木盒,木盒裏是針灸的銀針。
“取火來。”少年說道,“還有一些熱水,巫奇人參,仙鶴草,燈盞花……”少年說著突然停了下來,“算了,就把這裏的所有藥材都拿來吧,在外行軍,不可能帶那麼多齊全的東西,我看看到底有什麼可以用的再說。”
“稍等。”謝科轉身準備吩咐將所有藥材全部取來。
“且慢。”少年似乎想起了什麼,側眸開口道,“還有最重要的,馬糞包,其餘的可以漏掉,唯獨這個不可以。”
馬糞包?謝科一驚,聽到“馬糞”,便以為是什麼汙穢之物,但謝科還是按照少年的說法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