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上窮碧落下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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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這樣美好的感情,還會再有嗎?你--是個--傻瓜。我再問你一次,你可信他?!”她語氣微微的一頓;
又道:“你若不信,我就讓你痛快的死;你若說信……”女子的眼光,斜睨了一眼,活似山裏凶蟒吐出的紅信子,冰冷,血腥……
幽雪抖了一下,慢慢的安靜,“我信。”
皇後有刹那失神,一抹苦笑凝在唇角,‘為什麼,我沒有得到的,你卻毫不費力地擁有……”她的目光瞬間淩厲,帶著不可抑止的憤怒……
嗬嗬,女人陡然失笑起來,破碎的笑聲,淒楚,絕望而決然……她慢慢的收了收袖子,撫摸了一下精致的繡邊,“如此……,你就隻能有一個死法了,你想知道嗎?”
幽雪皺眉,清淡的道:“總歸是一死。”
女子莫名的看著她,半晌,甩袖子而去……
幾個宮人獰笑著走進來,幽雪隻是平靜的微笑,因為她終於可以確信,銀沒有背叛她;
每一日,每一更,日日複更更,不過是下一場疼痛的預習,幽雪微笑,這真是個好地方,折磨人也有這麼多花招;
值得慶幸的,自己雖然法力低微隻能維持人體,卻總也歸修煉,還是活著……
她在每一次從昏暈中醒過來,第一個念頭,都是無比慶幸,自己還活著……
幽雪在地獄邊徘徊,朦朧中聽見薄唇男憤怒的聲音:你,為什麼這麼對她……”
“嗬嗬,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我的好皇上,不是你讓我幽禁了她,好釣你的皇弟前來,一舉殲滅嗎?如今,皇上如此的問哀家,是何意味阿?!”皇後的聲音,還是那樣不陰不陽,冷嘲熱諷的語態;
“我讓你幽禁她,我有讓你如此待她?!”皇帝的聲音,已然薄怒;
“陛下,你好似忘記了,這是後宮!皇後掌理後宮的祖製,陛下對祖製有異議嗎?!”皇後的聲音冷冷淡淡;
“哼,如果你不是皇後呢”,皇上的聲音,冰冷陰寒……
“啊”尖利的叫聲,“九,你好,好,能,能,死在你手上,我,我也,算死得其所了。”
幽雪睜開迷茫的眼睛,就看見那個薄唇的男子,如今國之君上,陰寒的目光,掠過她血痕遍布的衣襟,猛然的抽刀,刺向身後,幽雪睜大眼睛,看見皇後癡迷的看了皇帝一眼,低頭,看看自己胸前的刀,又看著她的方向,露出痛苦,釋然,不甘等等糾結在一起的笑容,緩緩地傾倒在自己的血泊盛開的花朵上,手仍然不甘的撫過皇帝的衣角……
皇上低頭,看見那個已然死去,卻仍然微笑的女子,一時,皺眉,低頭……
門猛烈的被撞開,幽雪看見銀撞門而來,心一輕,忽然的微笑……
他珍而重之的將他抱在懷中,淚漣漣而下……
”主上,我們快走,外邊已經被包圍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侍衛跌跌撞撞的跑進來……
銀的臉色一斂,將幽雪背在背上,:“抱牢,雪,我帶你走!”
“放下,我留你活路!”皇帝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哥哥,你能奪得了我的命,卻再也不能奪走我的愛。”銀抱起幽雪,對這哥哥冷然說道;
圍在他們周邊的侍衛層層跌倒,“不許回頭,抱緊馬"銀在自己侍衛的保護下,衝出殿外,一手將幽雪舉上馬背,翻身而落在她的身後,將她密實的裹在身前,長劍如虹,劈開一條路……
“銀……”身後一個清朗薄寒的聲音,響起,銀側頭,幽雪聽到身後有風聲,轉頭,恰好看見薄唇的男子,不,應該說是銀的親哥哥,當今的陛下,手拿強弩,三支利箭轉眼而到;
他那眼神對上幽雪,有種誌在必得的陰狠……
幽雪陡然的伸手,想護住銀的後背,銀卻猛然的用手壓下她的後背……“躺好。”聲音伴隨著一聲悶哼……
馬忽然滾到在一邊,幽雪和銀從馬背上跌下來,她忙不迭的翻身,去觸碰他的光潔的頭,燦爛的眸,熱情的唇,如今,隻有徒然的冰冷,聽到身後追來的馬蹄聲,她無聲的坐起,費力地將銀報起,擁在懷中,唇掠過他冰涼的額,深情而溫柔;
“你可以選擇和他一起死,或者走過來,做我的皇後。”男子冷冷而高傲的聲音,響起,幽雪抬起頭,悵然一笑,,猛然低頭,從口中吐出一顆紅珠,低頭道:“銀,我們活不在一起,死總要在一起。”
她低頭,將珠子往空中一撇,熾烈的陽光打在珠子上,忽然在他們的周邊,燃起了大火,而她兀自低頭微笑,輕輕地吟唱,搖晃著銀的身體,若在哄一個孩童睡覺……
“救火!”男子猛然跌下馬,嘶聲喊道,更加的奮不顧身的跑過去,就要撲火,卻看見幽雪忽然的微微一笑,整個人一倦,一頭銀色的狐匍匐在地上;
男子猛然一呆,侍衛驚叫著妖怪而散,狐好似輕蔑的一笑,火猛然炙烈,卻並不蔓延,頃刻成空,男子呆呆的看著那一處,好似灰末的痕跡,腳踉蹌了一下,猛然向前,想抓起,風忽然的一吹,萬物皆空……
古箏的樂聲陡然尖銳,手忽然的一暖,幽雪抬頭,卻是哥哥不知何時而來,用手壓住了自己的手,幽雪低頭,看見雲絲上,泌紅的血跡,長歎息一聲,:“哥,對不起,我又入境了。”
哥哥歎息一聲,將她摟至胸口,:“小丫頭,為何不忘呢?滄海桑田已經七易,你還要記到何時?!”
“哥哥,哥哥,我找了他六世,為何……為何?”她的嘴唇嚅動,
“卻不得善終!妹妹,你太執著了,執而生孽。當日,是誰不忍,他代代受自己拖累,而親到月老祠,扯斷姻緣線。小丫頭,既然早已經做出決定,為何還要心心念念,你是想讓他在為你而不得善終嗎?”
“哥哥,哥哥,我不是,我隻是,隻是……”幽雪陡然,抬臉對著哥哥澀澀一笑……“隻是還沒有完全的忘掉……”銀,是這樣的嗎!
回頭,看見鳳和鸞低眉耷眼的,就知道又是這一對告的秘……
“丫頭,你想讓我到輪回鏡前將你的前世消失殆盡嗎?”哥哥美麗的桃花眼,前所未有的嚴肅;
她低頭,有淚落下,銀,上窮碧落下黃泉,我再去哪裏找個你?!
那顆心早已消損殆落,還有什麼,可放入心中……
這樣的溫暖,卻若飛蛾,每每嚐試,卻終烈火焚身,我不是鳳凰,卻日日受著涅磐之苦,不得飛升……
銀阿銀,你自在那塵世,紅塵哀樂;我自在這塵外煎熬執著,其實,不若,都忘記也好……
都忘記也好,隻是心為什麼那麼痛,眼為什麼那麼幹……筋為何如此的抽搐,抽搐得她想窩成一團,幽雪驀然揚聲長嘯……
騰到雲裏,眼淚吧嗒一聲,悄然無跡,銀,多好,我再也不是那個小傻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