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青山見我應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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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翠隱,泉水剔透,雲霧繚繞,曲徑通幽……
羽紗仰望繚繞雲霧的山端,竟然隻覺悵然,以前,曾偷翻九重留下的書籍,曾記得一句,青山見我應如是,甚是喜歡;
到如今,她摸摸自己的臉頰,自己都覺得鉻手,心,百瘡千孔……
自己重歸故地,卻隻落得,無語凝噎,物是人非事事休……
小腹有些微微的抽搐,雖然銀魅幫助她引導真氣,但杯水車薪,也隻不過若給她做了一個窩,而那散去的,卻要經年的日夜修煉……
遺憾嗎?不!後悔嗎?也不!
有時候,妖也很簡單隻要能讓心愛的人,一展眉,費盡真氣若何;即便一生修為皆費,我也舍得的,九重……
順勢落座在道邊一塊突起的石頭上,手自然而然的摸摸左側邊的刻痕,竟然還在……
忽然想起很久的從前……
“九重,做什麼呢?”
“刻字?”
“刻什麼?”
“你過來。”九重伸手把身邊象小鳥一樣蹦跳而來的人,抓到懷裏,一起蹲下身,他握著她的手,一點一點,摸過石上的痕跡,邊摸邊讀:“三生石三生路,但相思莫相負,李九重,羽紗。”
“羽紗,這就是我們的三生石,上窮碧落下黃泉,永不相負。”
“九重……”羽紗揚起麵孔,手一寸一寸撫過九重的臉龐,嘴輕聲吟道:“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
嗬嗬,羽紗沉浸在回憶裏,不覺笑出聲,回手摸摸自己的臉頰,以為有淚,卻一片幹澀,九重,我信你,隻要回憶裏還有這一絲溫暖,足以讓我,堅持的愛你……
羽紗微笑著,又摸了摸,好似多了呢,正欲蹲下身,細看究竟……
咚,脊背一沉,“紗姐姐,你回來了,是不是不走了,唉,我都好久沒吃到人的美食了。”
一個小鬆鼠,肚皮朝天的仰躺在羽紗的背上,高蹺著二郎爪,剩下一隻放在腦後,一隻撫摸著自己得肚皮,騷眉打眼的,神情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嗬嗬,羽紗低笑一聲,伸手,一抓,拎著她的耳朵,罔顧她吱吱的尖叫,扔在地上……
隻見她就地一滾,一個捂著耳朵,嘴裏噝噝哈哈,臉圓,眼睛圓,長長的眼睫毛,上下忽閃,得小姑娘俏立在地上,花瓣樣的嘴巴嘟嘟:“姐姐,你壞!”
羽紗伸出食指,戳戳人家的臉蛋,:“我看你吃的不錯,這裏足足又大了兩圈。”
“姐姐,壞蛋,不許說人家胖,人家要做淑女,老大一個淑女。”說完,扭扭屁股,掐掐自己的腰,一副愁悶的模樣……
“做淑女有什麼好?不過是給人家欺負的,左左,你這樣就很好了。”羽紗溫婉的笑著,就有了蒼涼的感覺……
“可是,可是,銀魅哥哥說,他喜歡溫柔若水的女子,姐姐,你說,人怎麼能若水呢?”
羽紗看著左左那一張皺巴的若失水土豆的臉孔,失笑,原來是銀魅阿……
“左左,保持本性就好,愛自然會愛,不愛,強求,終不會?”說完,苦澀一笑……
“姐姐,你怎麼了,你過得不開心嗎?你為什麼那麼久不回來看我們呢?他們都說,你樂不思蜀了,姐姐,那是什麼意思?”
羽紗苦笑,怎麼能告訴他們,其實自己過得並不愉快,怎麼能告訴他們,她早想回家,卻,那些在院外,早晚不離的護衛,苦笑,若不是,今日,太爺過壽辰,護衛都被調走,自己又實在擔心銀魅,才……
“那你怎麼不去看姐姐去呢?”
“我想去,大家都想去,可是銀魅哥哥說,我們誰要是私自看你,給你惹了麻煩,就把我們丟九淵去。”
九淵,惡鬼與惡魂的集中所在,晝夜不停的陰風,既然靈魂也會撕碎,扯裂……
“銀魅他……”
“想問我,自己來問。”一個冷冷譏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嗵,一個小鬆鼠敏捷的跳上樹,蹦跳著消失了,羽紗皺眉,回頭,“銀魅,看你把她嚇得?!”
銀魅冷著一張麵孔,輕哼了一聲,道“你不是來看我的嗎?倒在這裏磨磨蹭蹭的,你想半夜爬上我的床阿?”
“胡說”羽紗粉紅著一張臉孔,狠狠地在銀魅的頭上,敲了一下……
銀魅眉毛挑了一下,看某女墊著腳尖敲自己的頭,真是把她慣的?!哼,“回去吧,別爬了。”
“呃”羽紗呆住,可是,她原本還想,順道,看看自己那座小茅屋,看自己久已不再,是否已經塌了……
“你要是不在意你肚子裏的孽胎,我不計較幫你打下去。”銀魅的麵孔冷冷而陰寒……
“孽胎?”羽紗喃喃的重複道,手無意識的覆蓋到小腹上,原來,那些抽痛,那些不舒服……
迷茫,疑惑,清醒,驚喜,每一個表情,滑過羽紗的麵孔,她忽然站起,轉身,往來的路跑去……
“幹什麼去?!”一個身影瞬息擋在他的身前;
“我有孩兒了,銀魅,我有孩兒了,我要告訴他去!”
羽紗的臉龐因為激動而潤出桃色的粉,一雙眼睛,因喜悅而明媚異常,若九月的陽光燦爛奪目;
銀魅鬆開抓緊她胳膊的手,臉側垂了下去……
聽到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腳步聲,他捏緊了拳頭……
啊,腳好似忽然磕到了什麼東西,羽紗的身體,猛然前傾,在最後的關頭,羽紗伸手護住自己的小腹……
“你這個笨蛋,我-我送你回去。”銀魅的聲音,飽含狼狽與失落,還有隱隱的絕望……
“銀魅,謝謝你哦。”羽紗甜甜而靦腆的一笑,手一直下意識的護著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