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的時候，鑰坼回來了，皺著漂亮的眉，後麵跟著負著手的賦斂，臉上是得意與不甘並存的奇怪神色，他們之間若有若無的有劍拔弓張的氣息。
    看見我在內殿門口等著他，便揮揮手讓賦斂走了，自己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我忍不住好奇心，“怎麼了？”
    他簡短的說，“累，在床上告訴你。”
    等到我褪了衣袍爬上柔軟的大床，鑰坼依舊一動不動的床邊坐著，過了一會才回過了神，睡到我的身邊來。
    他抓住我的手，包在手心裏，“我先說了，你不要亂發脾氣。”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像是那種人麼？”
    他低低的歎了口氣，“那我就直說了。
    “這裏整個地麵分為三層，一是神族生活的至高層，二是大陸上的人族與水域中的海族，最後一層是黑暗中行走的鬼族。每次爆發戰爭，都是神族與海族結為同盟，共同對付鬼族，而保持這種同盟關係的最好方式就是聯姻。
    “每過一千年，海族就會派來一位與八位上位神的其中一位聯姻，上一次約定下的是木神，但因為木神的神體還未回歸，因此依照順序，該是輪到我的身上了。”
    我呆呆的看著他，“所以說，你要娶女人了？”
    他很耐心的糾正，“不是女人，對方是海族與人族的混血，保留了人族的容貌，但身體像是海族一樣為同體，因此不算是女人。”
    我不耐煩了，“你現在是我的，這件事你快點給我辦好，不然以後別想我理你。”
    他抿了抿薄唇，“是這樣的，對方，也就是那個叫佰壬的混血海族，按照兩族之間的條約，需要先住進輕塵殿裏，與我培養感情，當然實際上我是不會碰他的，這點你可以放心，接著讓他誕下一子，以血為契，加強兩族之間的關係，然後他就會被再送回去。”
    我盯著青銅色的頂，“那你選擇怎麼做，和他誕下一子麼，那我怎麼辦？”
    他說，“水神去護送他回來，大概還有兩天就到達至高層……”
    我翻了個身，捂住耳朵背對著他。
    他沉默了。
    那一晚我做了一個夢，黑袍的鑰坼在前麵走著，我在後麵追著，怎麼樣追也追不上，後來我跑的累了，跌了一跤，他才回過頭，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空地上隻剩下我一個人抱著膝坐在那裏，風很大，雪幾乎凝結成了冰，一片冰冷刺骨的感覺，僵硬了我的身體。
    睜開眼，天已大亮了，我摸了摸臉，唉，越來越笨了，昨晚上喝水怎麼灑了自己一臉，連枕頭都浸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