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清風迢迢度星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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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好不講理,誰規定了非要救你兒子?兒子被擄,你這做爹爹的不全力找尋,反而平白找人家晦氣。”侍星義憤填膺:“憂門主,你求他做什麼,這家夥擺明了是來找麻煩的,我來教訓他!”她橫掠而來,運劍刺去。黃元直沒了兵器在手,倉惶逃退,侍星身法輕捷劍走如風,直將他逼得狼狽不堪,而他一幹屬下早已被侍月撂倒在地。
“憂清風,靠兩個女人保護,果真好出息!”黃元直招架不住侍星的劍,高聲怒罵以解憤恨,侍星一心為憂清風解氣,聽此下手更快,一劍挑落黃元直束發,三兩下將他衣裳劃得條條縷縷,破爛不堪。
憂清風數次製止不住,隻得上來拉住侍星手腕。此時黃元直披頭散發衣裳稀爛,要多狼狽有多狼狽,死死盯著憂清風:“算你有種,咱們走著瞧!”
“你這樣子惡鬼不如,哪個要瞧你。”侍星衝他吐舌嬉笑,發現自己的手腕在憂清風手中,臉一紅收了回來。
見黃元直怒衝衝離去,憂清風長歎一聲,扶起曆鵬。這回他們算是正式撕破臉了,往後隻怕不可收拾。
“門主,都怪我……”曆鵬咬著牙,眼中隱泛淚光。
“不能怪你。”憂清風為他看過傷勢,道:“好好休養,不必擔心其他。”
腳步輕響,嚴希回與薛龍顏前後走進,眉間皆有憂色。他們在門外站了半晌,直到黃元直帶怒而去才進來。
“大哥二哥,玄林還沒有消息嗎?”憂清風緊緊皺著眉,他認為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嚴希回微微點頭:“有人曾在城北祠堂附近見過小廝裝扮的人帶著個孩子。”
“城北?”憂清風神色一動,“出元州往北是……”
薛龍顏接道:“是萬骷山。”
曆鵬膝蓋受傷非輕,加上受了黃元直一頓毒打,少不了十天半月的臥床。他雖是西仁門年輕一代裏最不出眾的一個,卻比別人更勤懇忠孝,所以也得憂清風的信賴,隻是被那神秘小廝打敗後沉默了許多。
“傷勢並無大礙,不用擔心。”憂清風再次來看望時便發現了他的憂鬱,以為他是為腿傷擔憂。
曆鵬咬著牙濃眉緊鎖:“門主,我、我武藝不精,自己丟人也就罷了,還讓門主蒙羞,我……”
憂清風淡淡笑道:“曆鵬,為人處世,最重要的是什麼?”
曆鵬想也不想便道:“頂天立地,無愧於心。”
憂清風點頭:“不錯,玄林之事你已盡力,頂天立地無愧於心都已做到,何來丟人?”他拍拍曆鵬的肩,微笑道:“當是你為我爭了光,讓世人知道我西仁門中有這般鐵錚錚的漢子才是啊。”
“門主……”曆鵬眼中含淚,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他年輕的心也在這一刻更為堅定,對他而言,再沒有什麼能夠比這份情義與信任更為沉厚,更能讓他豁出生死,誓死追隨。
“哎,叔叔,什麼時候到啊?”那孩子有氣無力趴在小廝肩上,眼中滿是倦意。
小廝肩上背著孩子,懷裏揣著小貓,果真如他的穿著一般幹起了下人的活計,直讓他哭笑不得:“快到了……”
“我渴。”孩子砸吧嘴巴。
小廝停下,四下望了望。此時正是晌午,田坎上有為家人送飯的村姑,小廝走上前去,幾句話加一個笑容就沽到了水。
“我困。”孩子打個哈欠,粉嫩的小手在嘴上輕輕拍。
“困了就睡吧,很快就到了。”小廝意味深長一笑,抬頭看了看那座不遠不近的山頭。
那座山並不算高,前後左右都是綠意蔥蘢畫卷般的山影,更襯出它自身的與眾不同——那是座石山,灰白堅硬,陡峭滄桑,寸草不長,鳥獸不棲,宛如洪荒時便已存在,無言傲視著世間萬物。
“張戕,張戕,你奶奶的龜孫子趕緊給我出來!”阮勝大踏步闖進客棧,直把眾人嚇得哆嗦,大氣也不敢出,就怕這殺人不眨眼的主大開殺戒,牽連自身。阮勝可不顧其他,徑直走到一張空桌坐下,拍著桌子大喊:“張戕,老子酒癮犯了,快出來快出來,趕緊給我拿好酒來!”
“嘿,阮老哥,你沒聽過物以稀為貴嗎,但凡好東西必定少而稀,哪裏是你說拿就拿得出來的?”張戕從二樓一躍而下,穩穩坐在了阮勝對麵的椅子上,倒了杯茶給他。
阮勝將茶杯拂落在地,道:“喝什麼茶,老子要喝酒。我那凶婆娘馬上就要過來,到時候老子別說喝酒,就是碰碰酒壇都不成,當然要趁著現在喝個夠本。”
張戕笑道:“哦,原來是嫂子要來,阮老哥可要幫我引見引見。”
“成成成,那個母老虎你愛見就見,快快,拿酒來。”
“老哥,我手頭可是真沒好酒了。不如,我帶你親自去找?”
“好好好,好得很!”阮勝顧不上別的,拽著他就走。
張戕道:“阮老哥就不問問去哪?”
阮勝豪情萬丈:“隨便去哪,就是刀山火海,隻要有酒,老子絕不含糊!”
張戕大笑:“好,真漢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