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重生之今生緣 第三十七章 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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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涵剛鬆下一口氣,就接到醫院的電話,溫涵心裏咯噔一下,匆匆趕到醫院,就看到母親失魂般地坐在搶救室外的椅子上,女人整個人早已消失了生機。
溫涵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情緒也有些不穩定起來,連忙走了過去,坐在母親身旁,讓母親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時說不出勸慰的話。
母親如同木偶般,眼睛盯著搶救室的門口,臉上已經沒了表情。
兩個人就這樣坐著,整個樓道空蕩蕩的,說不出的淒涼感。
母親似乎早已預感到了什麼,眼裏的色彩漸漸變淡下去。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溫涵心裏不祥的預感也越來越濃。
搶救室的門突然打開,醫生走了出來,似乎很疲憊,臉上看不清神色。母親突然衝了上去,抓住醫生的手,急切的想要知道結果,眼睛裏還殘留著最後一絲希望。
然而事實永遠是殘酷的,醫生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這種生死早已見慣,隻是一如晚時地安慰了家屬一下,然後就離開了。
母親呆呆的站在那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身體也抑製不住的顫抖。溫涵心裏也一陣悲戚,那個照顧自己許多年也教會自己許多東西的人突然就這樣麼沒了,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溫涵將母親扶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母親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溫涵突然感覺母親一瞬間似乎老了許多,給人一種飄忽的感覺,看著這樣的母親,溫涵突然有些害怕,將母親摟進懷裏,說道:“媽,難受就哭出來吧。”
母親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出口,隻是深深地埋進了溫涵的懷裏。
濃烈的哀傷從母親顫抖的身軀裏散發出來,溫涵卻無能為力,那種深厚的感情,溫涵不懂。母親一輩子也走不出的感情路,那種絕望與哀傷,難以言喻。
唐家的人不多,因為母親的意願,不想葬禮辦的太過冷清,溫涵本想去療養院接葉淩出來參加老人的葬禮,可是看著葉淩瘋狂的樣子,溫涵還是放棄了。
唐老爺子最後的葬禮很簡單,披麻戴孝的也隻有溫涵和母親還有幾個遠親。
溫涵陪著母親站在墓碑前,女人的臉色太過沉靜,如同一灣死水,沒有任何波瀾。
溫涵看著眼前的墓碑,墓碑上男人肅穆的臉。溫涵突然想到第一次見男人的時候,第一次見他,並不知道他的身份,隻覺得這是個溫和的人,卻沒想到這個人在自己的人生上將會有那麼大的影響。
再到後來,接管唐氏,溫涵的閱曆雖然相對廣些,但是一個人扛上這麼大的公司還是有些吃力,這個人如同父親般教導自己。
往事如煙,轉眼間,那個溫和的人突然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冰冷的墓碑,如此淒涼。
葬禮之後母親一直表現得太過安靜,溫涵總覺得有些不妥。那些痛壓在心裏溫涵怕她承受不了。
直到有一天溫涵看見母親突然微笑著站在門口,溫涵嚇了一跳。
溫涵連忙讓母親進來,總覺得今天的母親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女人走了進來,看著溫涵突然說道:“孩子,媽媽可能要離開了。”
溫涵看著眼前愈加蒼老的女人,心裏說不出的苦澀,卻還是擠出一個笑,說道:“媽,你說什麼呢!”
女人的表情突然變得認真起來,說道:“小涵,我真的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他走了,我總覺得我的這輩子過得有些模糊。如果一直呆在這裏的話,我還是會一直模糊下去。所以,我不能照顧你了。小涵,我一直知道你是個乖孩子,所以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吧。”
女人一口氣說了出來,然後仔細地看了溫涵一眼,仿佛在回憶些什麼,可能是想到他那可憐的孩子吧。那個讓她煩心卻有心疼的孩子,隻能活在她的記憶力的孩子。溫涵突然覺得這個女人的一輩子從來這麼坎坷,孩子的早逝,不過享受了幾年的幸福,現在卻突然中斷了。女人的一生都活在得到與失去之間,最後孑然一身。
溫涵想或許自己是該給她一個空間,這麼多年來,讓她自己去尋找活著的意義吧。
溫涵釋然一笑,然後說道:“媽,你哪天想回來了一定要來找我。”
女人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孩子,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他說,商場不適合你,這輩子也算對的起唐氏了,他走了之後,唐氏對他來說已經沒了意義。小雨呢?我想看看那孩子。”
溫涵想到小雨又跟韓遠漠出去玩了,連忙打了電話讓他回來,溫涵掛了電話,就看到母親看著自己,有些詫異。
女人終於忍不住說道:“小涵,人活著不要太辛苦了,不要像我一樣。”
溫涵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女人也沒有要溫涵去回答。這或許是她給自己的孩子最後的勸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