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啊？你和圭賢在一起？”赫在驚訝地看著晟敏，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在一起？昨天他不是請你和你未婚妻吃飯嗎？我臨時有事先走了。”晟敏瞪了赫在一眼，轉頭對厲旭說道：“他讓我打電話告訴司機，不用去接他了。他整夜沒有回家住，我還以為他和你在一起聊天呢。”
    “你們聊了一夜啊？”赫在感慨道：“難怪圭賢嗓子啞了，原來那小子話那麼多啊。那我不擔心他了，我回去工作了。晟敏，晚上早點回家。”說完這話，赫在轉身便走，連“再見”都沒有說。
    赫在能看出來，圭賢沒和厲旭聊一夜，如果是那樣的話，厲旭就不會這麼狼狽了。赫在了解厲旭，驕傲的又脆弱，赫在不願意再和厲旭談下去，免得牽涉到晟敏，如果再提及到東海的話，那要吃流食的可能是他了。
    赫在並不是討厭厲旭，也沒有恨過厲旭，隻是看到厲旭，他都會想到東海。每次想到東海，就會胸口發悶。
    晟敏想罵赫在幾句，厲旭拉住了晟敏。
    “赫在很了解我。”厲旭苦笑道：“他避開我，不是恨我，而是不願意看到我狼狽的樣子。還有，他不願意想起東海。”
    晟敏同樣苦笑，無奈道：“你同樣很了解他，所以總是吵架吧？你昨天沒有和圭賢在一起？他去哪了？”
    “不知道。我偷偷回別墅找他，他不在。我回過公司，也沒有找到人。我在原來住的地方等了他一夜，他也沒回去。一直打電話，他關機了。”厲旭擦了擦眼淚，“晟敏哥，我是不是很傻，我要結婚了，可是我還喜歡他，喜歡一個男人。”
    “你現在才發現？”晟敏拿毛巾幫厲旭敷臉。
    厲旭搖了搖頭，說道：“早發現了。隻是，他並沒有想象中那樣愛我。”
    “這還有想象？”晟敏不理解，“有感覺的話，在一起，沒感覺，分開。”
    “你和赫在是這樣子嗎？”厲旭閉上眼睛，方便晟敏幫他消腫。
    晟敏想了想，說道：“不是。我和赫在始終是最好的朋友，是好兄弟。我沒有愛過他，他也沒有愛過我。如果說感情的話，我和赫在才更像‘王道愛人’，友情之上，卻不是愛情。”
    “可是，你們在一起了。”厲旭想到這個就生氣，“他還放棄了東海。”
    “厲旭，愛情並不是在一起的唯一理由。”晟敏小心地幫厲旭擦著眼睛周圍。
    厲旭無言以對。
    厲旭過於相信愛情，及愛情的力量。晟敏相信現實，及現實的力量。所以，厲旭的愛情一直沒有結果，無論是鍾雲、東海還是圭賢，又或者是現在的郝哲。相比而言，晟敏總能交往到很優秀的對象，從英雲、鍾雲到圭賢、赫在。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赫在會選擇你，放棄東海。”厲旭說這話的時候，能感覺到晟敏的手在抖。
    東海？是很多人的夢想，亦是很多人的夢奄。守了多少年的感情，架不住東海的引誘。
    晟敏不願意提及東海，他承諾過赫在的事情，一定會兌現。赫在最初的愛是給了俊秀，最好的愛和最後的愛始終是東海。隻是，赫在不能再承認，晟敏同樣會為他保守這個秘密。
    可能是太累了，厲旭睡著了。躺在休息室，窄窄的小床上，厲旭睡得很香，身上蓋著晟敏的衣服。
    恍惚中，晟敏仿佛看到多年前的厲旭，還有他自己。一個通告連著一個通告，厲旭躺在他身邊的椅子上，蓋著他的衣服，睡得很香。厲旭總說晟敏哥的身上有香香的愛的味道。愛是什麼味道？厲旭說是香香的，那就是吧。那時候的厲旭笑得像孩子一樣。那時候的晟敏，同樣隻是一個孩子。
    忘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快速成長，快速蛻變著。厲旭冷著臉，晟敏同樣沒有表情，彼此遙遙相對的時候，還有誰記得那香香的愛的味道？
    -----------------------------------------------------------------------------------
    赫在回公司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找圭賢。
    圭賢剛拔了針，邊做霧化邊看著一份企化書，下午會議要討論的內容。他不方便說話，便在企化書上一些關鍵點，用紅筆加了批注來說明觀點和意見。
    “圭賢，你可以不說話，點頭和搖頭就行了。”
    圭賢點點頭，赫在這副風風火火的樣子，很多年不見了，他還是喜歡赫在250的模樣。
    “你喜歡厲旭嗎？”
    圭賢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你愛厲旭嗎？”
    圭賢沒有絲毫猶豫，繼續搖了搖頭。他早上發過誓，不愛厲旭了。
    “好，那沒事了。我走了。”赫在說完便要走。
    圭賢忙拉住他，關了霧化器，啞著嗓子問道：“什麼事情？”
    “你不愛他，那就沒事了？難道是愛著的嗎？”赫在盯著圭賢。
    圭賢盯了回去，啞著嗓子問道：“你愛東海嗎？”
    “我？”赫在慌了，忙說道：“我在說你和厲旭。”
    “是一樣的感情。”圭賢很平靜，說道：“不能愛了。”
    赫在更慌了，訥訥問道：“你知道了？”
    “我不知道當年到底怎麼了？我能肯定你還愛東海。”圭賢指了指赫在的手，說道：“你敢讓我看看你的左手嗎？”
    赫在下意識把手縮了回去，他的左手戴著手套。因為無名指上，還是戴著當年那款很難看的手工戒指。他不願意讓別人看到，所以一直習慣用手套掩飾。
    “現在是說你，你愛厲旭的話，去找他吧。”赫在忙轉移話題，說道：“他哭得不成樣子了，我從來沒看到他這麼狼狽。”
    “他在晟敏那？”圭賢拿起了霧化器，繼續打開，開始吸。
    “你不去找他？”赫在急了，問道：“他是愛你的。”
    圭賢搖了搖頭，繼續吸著霧化。
    赫在上前，關了機器，把吸管從圭賢嘴裏拔了出來，問道：“你去不去？”
    “我不會去的。”圭賢站了起來，對著赫在深深鞠躬，說道：“哥，謝謝你，我不會去的。厲旭要的，我給不了。我能承擔很多，唯獨不能承擔厲旭的幸福。”
    “圭賢？你知道厲旭愛你嗎？”
    “知道。上次我獨自開車，沒有接他的電話，他哭成那樣子，我就知道，我在他心裏，不隻是弟弟的角色。”圭賢轉過身，輕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說道：“可是，我給不了他幸福。昨天，是我任性的，犯了很大的錯，以後不會了。他應該選擇婚姻，選擇正常的生活，而不是選擇走一條沒有保障的路。”
    “圭賢，你？真不知道要說什麼！”赫在上前，摟住圭賢說道：“哭出來吧，我不會嘲笑你。”
    “哭不出來。”圭賢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提到東海，你能哭出來嗎？”
    “我朐口痛，很痛。”赫在指了指心髒的位置，說道：“圭賢，我不能再承認，我愛他。和你一樣，東海的幸福，我給不了，所以放手了。”
    “我不想知道當年的事情。有一件事情，得提醒你。”圭賢轉過身，恢複了平時的冷漠，說道：“這周有活動，東海和俊秀同時出席，還有互動。”
    赫在點頭，臉上也是疏離的神情。比起圭賢來，赫在的心情更為複雜。赫在愛俊秀，最純最真的愛情，給了俊秀。為了俊秀，努力跳舞；為了俊秀，去做藝人；為了俊秀，被年長的練習生欺侮；為了俊秀，放棄出道；為了俊秀，堅持出道。最終，赫在成功了，SJ中銀赫是閃閃的寶石男呀，站在舞台上，守護著他的俊秀。原以為，就是這樣渡過一輩子，直到年華老去。東海的出現，並不是意外，與東海的愛情，才是意外。與純真的俊秀不同，東海始終是一個迷，如同漫畫人物般的俊美。從外貌第一進入公司，到受到皮膚病困擾，到恢複俊美，東海經曆頗為離奇，更為離奇的是東海公然對周圍人承認“我愛赫在，我想和他交往。”連赫在都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點吸引了李東海？
    一場狗血的“三角戀”，結局更是狗血，可是旁觀者又怎麼能知道當事人心底的苦？赫在覺得自己也很“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