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俊浩似乎沒聽到俊秀的問題，繼續說道：“當時你失憶不嚴重，傷得也不重，休息了幾天，從外表看不出來問題。為了不影響團隊活動，你們去日本參加一些活動。那時候，你心情不好，不願意來參加我的婚禮，我也不想勉強你來，婚禮邀請了赫在當伴郎。我本想找機會問他原因，婚禮當天早上，晟敏打電話說，赫在不能到了。我臨時找了有煥當伴郎，沒想到你又出事了。那些日子，完全忙你的身體，你昏迷不醒，醒過來很長時間連父母和我都不記得了，過了好幾天，你才慢慢恢複了神智，我連婚禮都扔下，更是沒有時間去關心赫在的情況。等到你出完，情況穩定後，我才知道，赫在和晟敏離開首爾了。”
    俊秀呆呆地聽完俊浩的解釋，他一時很難接受。
    俊浩夾了塊年糕放到俊秀碗裏，他不知道接下來要說點什麼，安慰俊秀。
    “哥，赫在當年真的很愛我嗎？”俊秀艱難地問道：“我呢？是不是很愛他？”
    “他很愛你。你？也是很愛他的。”俊浩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之間，並不能完全埋怨東海或者晟敏。你和赫在吵架的時候，總是赫在哄你，請求你原諒。你一直懷疑赫在和晟敏關係，你和赫在有什麼事情，總會告訴東海，讓東海幫你拿主意。赫在惹你生氣，總是會找晟敏和我幫忙解決。”
    “為什麼會弄成今天這樣子？”俊秀不理解，問道：“當時家裏都不管我嗎？由著我和男人交往？還發生那種關係？你們還幫忙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
    俊浩不知道怎麼和俊秀解釋，想了想，直接說道：“你還不到十五歲，便失身給了赫在，常常夜不歸宿。家裏是很生氣，但是與其讓你離家出走，和赫在那樣鬼混，還不如接受你們，或許你們當時不懂事，隻是好奇才在一起的。沒想到，你們都很認真，赫在為你差點與家庭絕裂，拚命賺錢，隻想買房子可以和你穩定下來。”
    “我？十五歲和一個男人？哥，真的嗎？”俊秀聽到這番話，失控似地站了起來，幾乎是掐著俊浩，吼道：“哥，你騙我的，我和李赫在隻是玩玩的，是吧？”
    俊浩忙轉過桌子，摟住俊秀，擔心他情緒失控，再頭痛。
    “俊秀，沒關係，都過去了，你那時候還小。你現在長大了，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俊浩安慰道：“別擔心，別再想了，都過去了？”
    俊秀忍不住哭了出來，他想不到，自己會在十幾歲的時候，便和那個叫李赫在的男人發生關係，這意味著，在失憶前，他的身體，始終有這個男人的痕跡，隻要想到這個，他就受不了，覺得髒。
    “我要洗澡，我覺得好髒，為什麼我會和男人在一起？我會愛上男人嗎？”俊秀喃喃自語道：“哥，我好髒啊。”
    “不是那樣，愛情這種事情，不分男女。”俊浩不願意俊秀這樣子，隻能安慰道：“這個世界很多人喜歡同性。”
    “那哥呢？也喜歡嗎？”俊秀抬起頭，看著俊浩問道：“哥喜歡嗎？”
    俊浩忙搖頭，他不喜歡男人，他喜歡女人。他曾經不理解俊秀和赫在的感情，但因為對俊秀的疼愛，還是選擇了接受和祝福。沒想到，失憶後的俊秀會如此痛恨反感同性間的愛情。
    “俊秀，沒事了，別想了，都過去了。”俊浩隻能這樣安慰俊秀。
    過了好一會，俊秀的情緒才平靜很多。
    “哥，東海是什麼樣的人？”俊秀想起來，原打算是問東海的情況。
    “東海？”俊浩腦海裏閃過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說道：“東海有世界上最迷人的眼睛，看著他的眼睛和他說話的人，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很多人會陷進去，被他迷住。”
    “包括我和赫在？”俊秀情緒平靜了下來，好奇心漸濃，“哥很少這樣誇人。”
    俊浩點點頭，說道：“你第一次帶東海見我的時候，他因為皮膚病，狀態並不好，據說他跳舞很棒，皮膚病還可以治好，所以才沒有被公司放棄。不過他似乎有些擔心，情緒並不是很高漲。就算是那樣，那雙眼睛實在好看，比我見過任何人的眼睛都好看。那時候，我就想，這個家夥以後一定會紅起來的。”
    “後來呢？”俊秀坐了起來，倒了杯酒給自己喝。
    俊浩把酒杯搶了過去，放在桌上，拿了杯水給俊秀，才說道：“後來？你總是和東海在一起。什麼事情都告訴東海，最多的是關於赫在吧。”
    “東海是喜歡男人的？”俊秀想了想問道：“他那麼漂亮，會喜歡赫在？我現在看照片，沒有覺得赫在那時候多帥啊。”
    “東海最開始是看不上赫在的，他和赫在是官配，表演時候很默契。關於東海的事情，我基本上都是聽你說的，比如說東海的皮膚病治愈後，不少人對他都很好。包括一些在藝能界舉足輕重的人物，都表示對東海的好感，借節目之名，占東海的便宜。再比如說，希澈喜歡東海，經紀公司高層和商界不少人都喜歡東海。久而久之，東海練出來，拉個手，說點不太入流的內容不但不生氣，反而能把對方弄得尷尬而逃。”俊浩對於東海的了解，聽俊秀提到的隻是這些。
    俊秀有些不相信，翻開了日記本。
    “哥，你看，這分明是說，東海對赫在主動的。”俊秀指著一頁念道：“東海的眼睛真的很迷人，他看著我說‘喜歡我’的時候，我居然拒絕不了他。我愛他嗎？好像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我和其他人一樣，拒絕不了他的。。”
    日記上麵的字被劃掉了，似乎是“誘惑”。
    俊浩看了看日記，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東海總被眾人調戲，無關愛情，也沒有人真正關心他。赫在沒錢沒地位，卻是難得重情重義，把你快要寵上天了，我們都看在眼裏，不然他對你做的事情，我一定會宰了他。你那時候，總是不停對東海誇赫在，東海和赫在平日關係也不錯，感情這種事情，男女都一樣，關注多了，便容易出問題。”
    “所以？他們在一起了？”俊秀翻著日記本，陷入沉默，他努力回憶，什麼都沒有，一片空白。
    俊浩把日記本合上，說道：“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吧，總之，事情都過去了。赫在最終沒有選擇東海，或許他承受不了東海過於引人關注吧。”
    “什麼？”俊秀很好奇，問道：“這麼美的人都不要？”
    “那個，從倫理上，和東海在一起，有很大的麻煩。”俊浩吞吞吐吐說道：“具體情況，我並不是很清楚。晟敏長得也很好看，赫在那家夥有福氣。”
    俊秀翻了翻舊的照片，李晟敏確實長得不錯，顯得溫柔的樣子。
    俊浩擔心俊秀問關於“倫理”的問題，忙把桌上、床上的資料收了起來，準備話題轉移。
    俊秀確實有些想問關於“倫理”，看到哥哥緊張的樣子，便沒有再問。
    “哥，那FMM活動，我看到東海，抱他一下，可以嗎？”俊秀想到了這個很現實的問題，活動現場，他與東海肯定得互動，總不能站在那不動吧？
    俊浩點點頭，說道：“外界並不知道你們之間的問題，還拿你們當好朋友。”
    “那實際上呢？我和東海，是不是打架了？”俊秀想不起來過去任何事情。
    “打架？那怎麼可能？你從來不會打架。後來東海一直在中國發展，你們一年都見不到幾次，想打也打不起來。”俊浩笑了笑說道：“你想到哪去了？”
    “哦？那東海在公司的時候，經常被欺侮嗎？聽說長得漂亮點的都容易挨打。”俊秀又問道：“我好像在公司被練習生打過吧？”
    “你還好，赫在為了你，經常被打。”俊浩對這段回憶特別有印象，便說道：“別覺得和赫在一起，有多髒，那時候，他很愛你。東海幾乎沒挨過打，練習生時期，他身邊有希澈、在中、強仁和允浩，他們四個人是練習生中間最能打架的，後來有基範、韓庚、始源，據說這三個人是專業練過的，他們不打別人就不錯了。出道後，更是沒有人敢打東海，連經紀人都不敢輕意動他。曾經有助理打過東海，並不是很嚴重的傷，SJ其他隊員直接罷演了，希澈連退團聲明都寫好了，厲旭、韓庚、基範都簽字了。這件事情公司換掉的助理才算了結。”
    俊秀若有所思，看著俊浩收拾桌子，火鍋還能吃的東西都撈出來，放在盤子裏，其他東西搬得廚房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