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允浩，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吧。”
    “患得患失，那個人，應該是我吧？”
    “其實是我吧？”
    “算了，睡吧。”
    在中欲言又止，拉了拉被子，靠著允浩，閉上了眼睛。
    允浩沒有睡著，坐了起來，打了幾個電話。他不能閑下來，“生意”上麵的事情，他還得過問。
    當年允浩能加入，組織裏，很多人對允浩是不服的。隻是因為組織中頗有地位的一個女人看上了允浩，為了允浩搭上了性命不說，還把積累了大半輩子的財產和地位全部給了允浩。如同狗血的八點檔劇情一樣，允浩一夜之間，從一個“無名之輩”成為雅庫紮中某幫派的老大。身邊幾乎沒有人看得起化名為“中村”的允浩。
    最初，隻是為了保全性命，保全自己，也保全在中、希澈，中村開始整頓幫內。連拉帶打，才確立了地位。
    中村，這個名字，漸成雅庫紮內部年輕的骨幹。
    無論允浩是多麼痛恨中村這個身份，他隻能以“中村”，黑幫老大的身份活著，他別無選擇。
    外界傳著他的死訊，家人失去了聯係，俊秀失憶，有天失蹤，昌瑉去找有天，結果也沒有了消息。除了在中和希澈，允浩已經不能相信任何人。
    允浩開始抽煙，並不是為了應酬，更多是解悶。
    在中還是討厭煙味，臥室裏絕對不允許吸煙。無論允浩是東方神起隊長，還是黑幫老大，隻要還是在中的允浩，都不能在臥室吸煙。
    允浩自覺地披了衣服，去客廳吸煙，然後刷牙，保證煙味最小，才敢回到臥室，繼續摟著在中睡。
    在中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允浩都是熟悉的，除了臉，還是有些不適應外。
    那場車禍，沒有奪去在中的生命，卻毀掉了在中那張漂亮的臉蛋。
    允浩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還是覺得不幸。
    如果不是希澈堅持，允浩沒有想過，會讓在中去做整容手術，醜陋的在中，隻有他才會要，不會擔心被別人搶走，他比較放心。
    最終還是去做手術了，大麵積的植皮，再加上整容。
    背著希澈，瞞著在中，允浩拿了用電腦拚的女性照片，請醫生按照片來進行手術。
    被蒙在鼓裏的在中，直到拆掉紗布的時候，才看到自己完全麵目全非的臉。
    男人的身材，卻是女人的相貌，木已成舟，在中再不情願，也隻能接受。
    允浩卻很滿意。他已經沒有太多時間陪著在中，盯著在中，如果說在中恢複了帥氣的臉蛋，離開了他，那他什麼都沒有了。把在中變得麵目全非，甚至奇怪，除了他，很難有人會接受，那他就不必提心吊膽了。
    有時候，愛情，就是這樣惡毒。但是這不能完全責備允浩。
    一個不男不女，一個心狠手辣，早不是彼此最初相愛的模樣。兩個“死亡”的人，可以生活在一起了。盡管，這種生活方式，是彼此從來沒有想過的。
    每年見幾次麵，在一起住一些日子，像普通夫妻一樣生活，更多的時間，各自忙碌。
    在中和希澈的生意，允浩也是出錢出力幫了不少。等到在中和希澈的生意越做越大，反過來又補給允浩的幫團不少錢，彼此相互扶持著，裏外都是賺。
    除了在日本穩固幫會中的地位，隨著希澈和在中生意業餘的擴展，允浩的幫會勢力也一路擴展。
    允浩身邊不缺少女人，各式各樣的女人。在幫會人的眼中，那個名叫“韓在熙”的女人，不過是和允浩相互利用的關係罷了。這樣刻意製造了假象，保證了彼此的安全。
    很多年前，允浩看網絡小說的時候，看到小說中的身份是黑幫老大，還會感慨，這個世界，寫小說的人都不動腦子。
    事到如今，允浩隻能歎息，那些作者們，應該去占卜。
    在中很少會想這些事情，他隻想做兩件事情，一件事情是賺錢，另一件事情是查清真相，找到證據，證明清白，這樣他和希澈都可以活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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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準基一直陪著希澈。在東海拉上窗簾，試星空燈的時候，用備用的房卡進入房間。
    事實上，從他們進來那一刹那，東海便發現了，他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人，才沒有行動。
    希澈看到東海抱著星空燈寂寞的表情，有些哽咽。
    東海的聽力過人，否則他的舞也不會那麼有靈性。何況，是希澈的聲音，東海絕對聽不錯。
    “希澈哥，你知道嗎？天快亮的時候，沒有星光。”
    東海關掉了星空燈，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東海？”
    “聽我說，希澈哥，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相信你還活著，那個人是韓庚。如果說再多一個人的話，那一定是我。”東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說過，‘照顧好東海，等我回來’，韓庚一直在做，我也很聽話，被照顧著，我們都很兌現了諾言。所以，你要兌現你的承諾，我們等你回來。”
    黑暗中，東海的聲音是那麼平靜。
    希澈伸出手，摸索著，捧著東海的臉。
    “東海，你長大了。”
    “我一直不是孩子，隻是你們當我是孩子。”東海的聲音還是很平靜，向後退了兩步，躲開希澈的手，說道：“我等你回來，也等原來的韓庚哥回來。”
    “東海。。。”希澈哽咽了，他想說，東海，你可能等不到了。
    “金希澈！別告訴我，等不到了。”東海突然吼了一聲，“如果等不到你們，那我也回不去了，我等著我自己回來。”
    希澈想抱抱東海，或者再說點什麼。
    東海明白希澈想做什麼，主動摟著希澈，緊緊抱著。
    “東海，我一定會回來的。”希澈抱著東海，這個明明已經是成年人的孩子。
    “希澈哥，沒有時間了。”準基忙上前拉開希澈。
    東海鬆了手，向後退去。他知道，希澈舍不得放手，那就讓他先離開。
    無法牽你的手，隻能放手，誰先放誰的手，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最終沒有牽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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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突然想跳舞，像很多年前那樣，唱著歌，跳著舞，他是眾人寵愛的小東海。
    準基安排保護東海的保鏢在十五分鍾後，準時回來。
    東海獨自跳著舞，沒有音樂伴奏，東海輕輕哼唱著，打著節拍。
    “您需要休息，不能做太多運動。”保鏢看了東海一眼，說道：“請您回到床上休息。”
    東海沒理會他，繼續跳著。保鏢隻能打電話向準基彙報情況，保鏢是不允許碰東海，甚至於是不允許和東海共處在同一個房間，必須呆在套間的外麵守護。
    “準基哥很快會過去，請您回床上休息。”保鏢再次說道：“您必須休息。”
    “讓準基哥自己來對我說這種話。”東海回了保鏢一句，說道：“另外，我想要吃水果，你去買。”
    “是，我馬上打電話訂，您要什麼水果？”
    “你看著辦吧。”東海打開手機，放了音樂，繼續跳舞，他的身體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差。
    準確地說，東海的傷隻是皮外傷，至於打石膏是為了隱藏真實的傷口，並不是傷得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