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月 第16章 所謂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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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江這下懵了。照情形看,原來真的是自家兒子有了眼前這個男人後還見異思遷。清江板起臉朝溪水喝道,“你那個赤•風生辰是什麼日子?”
溪水被問得一愣。他不是沒有問過赤•風的生辰,可是赤•風每回都說下次告訴他。他是真地不知道啊。
看他半響答不出來,清江跳腳了。
“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天下人都死絕了還是你百裏少爺思春發瘋了?!一個連生辰都不清楚的男人,你還愛愛愛地掛在口上。你還要不要臉了?”
江水也聽得直翻白眼。這個寶貝弟弟,以往胡鬧也就罷了,婚姻大事也這副德行,難怪要受苦了。
顯然清江以前從未如此罵過溪水,溪水此刻被他罵得是暈頭轉向,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既然如此,”清江一邊替兒子求情一邊思索著該怎麼安撫這位也是神使族後裔的大爺,“我兒無知犯下大錯我自會懲罰,畢竟你們還未成親,他還是我百裏家的人。但是,我也有事要詢問於你啊。”
溪水一聽父親這話險些走岔了氣。怎麼搞半天全成了自己的錯。溪水正待辯駁,清江已經一指點了他的啞穴。
示意江水看好溪水,清江沉著臉拉起權出了雲溪閣。
一路上喝退了眾多圍觀的人,待到正廳落座奉完茶,百裏家無數雙眼睛都快把突然出現的權盯出數百個窟窿來。
清江在權好整以暇喝茶的那檔口輪番在心裏算計了一遍。生辰符表不假,昨天之事恐怕更不假。隻是看今天溪水的樣子是完全不願意跟這個自稱權•修宜的人結合。如果那個叫赤•風的人生辰也吻合,清江想他是一定會讓溪水稱心如意的。隻是沒想到,自家那個寶貝被情愛衝昏了腦子居然什麼不知道。現在神院那裏是去不得了,而要說理的話倒是權那邊名正言順。照著今天權的說法傳出去,自家溪水不被街坊鄰居的唾沫淹死才怪。再看看眼前這個男人,武功自不必說,光知道他是神使族的人就足以讓清江另眼相待了。細看他的衣著雖然不甚華麗但也不像是個破落戶出身的。當然就四老爺的想法,自家溪水出嫁就算是送一整車的黃金陪嫁那也是隻嫌少不嫌多的。就是不知道這個人人品怎樣。
等權放下茶杯,清江慢條斯理地開始問話,“小輩,我們這也是初次見麵。雖然我有看到生辰符表,但畢竟對你不甚了解。婚姻大事,我自不想虧待我兒也不敢怠慢貴府。有些話問了你可要如實回答。”
權笑笑點頭道,“小子知無不言。”
“敢問貴府上還有哪些人?”
“父輩早逝。原來有個弟弟,可惜年幼夭折。權家就我一個獨苗。前兩個月奉了父親遺命剛剛和指腹為婚的大房完婚。此番進入橫嶺乃是要去接我搶親而定的二房。”
清江臉上自是十分尷尬。他萬萬沒料到對方家中已有家小。舒了口氣,清江強作鎮定地說道,“如此這般,似是我兒和你無緣了。”
權截口道,“您錯了。我與溪水實在是有緣的很。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事情是有個先來後到的。我與我那二房先於溪水相識,自然當先和他完婚。我本是個守舊的人。來白城,是為了履行當年之約,告訴溪水再過段時間就來接他的。”
聽到這兒,清江的眉頭稍鬆,半晌才問到,“你的意思是這門親你是結定了?”
權點頭。
清江權衡半天才把話說出口,“我百裏家掌管白城已有十代。我兒從小也是萬千寵愛。你自信能照顧得了我兒?”
權肅容道,“修宜不才,祖上略有薄業。盡管我管理無方,但吃穿用度自不會怠慢溪水。修宜最近也蒙皇恩,受清都之聘,聊占錦衣衛一職。現歸屬禦座王律皇爺麾下。若蒙百裏城主不棄下嫁愛子於權家,修宜自當奮發圖強,決不讓溪水受苦的。”
清江突然有點暈。他緩緩地把權的話消化了一遍,突然記起權說過他來自七情都。
七情都的權家……
唯一一個世襲了錦衣衛之職的武林世家。
清江想今天這事要讓自家大姐和大哥知道,恐怕是要說他怠慢貴客了。
白城一直遺世獨立,王朝對此地虎視眈眈。如果百裏家能和權家結為姻親,倒是可以讓王朝安心也可以讓百裏家更穩固的掌握白城。
思忖到此,清江已經將赤•風這個人完全摒棄在考慮之外了。而這一點權比清江更加明白。他安心地等著清江發話。
隻見清江緩緩點頭,微笑道,“好,這邊多有怠慢了。請到客房休息,待會兒我帶你去見城主商量這門婚事。”
權躬身笑道,“謝四老爺成全。但修宜現在想去見見溪水。”
清江哈哈一笑道,“你就不要客氣了。以後這裏你就隨意出入,不要拘束了。”一邊過來偷聽的平子手舞足蹈地跑出來給權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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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平子見人就介紹說這是三少爺的婚約者,搞得權異常尷尬。
待到走到雲溪閣前,權的事已經在百裏四老爺的宅子裏傳了個遍。
權請走了留守的那兩個江水的侍妾,一邊讓平子去取些熱水來幫溪水擦身。
溪水窩在在床上,似是傷心欲絕。權看到他蠟黃的臉不由得皺起眉頭。
“別想著破穴,我點的穴道你是解不開的。”權說著輕輕拉起被子。
太過消瘦的身體現在呈現在日光下,權很確定溪水對於赤•風真的是相當喜愛。他不太有把握讓這樣的溪水忘記赤•風接受他。
看來溯又要多等幾日了。
權苦笑著接過平子遞過來的熱毛巾,伸進被子裏幫溪水擦身。溪水的眼裏刹那湧起不甘和憎恨的情緒。大概知道自己無力反抗,他索性閉上了眼。
權小心地清理溪水的身體,順便按摩著他周身幾處大穴。
積壓了幾個月的鬱氣和酒氣需要散發一下。
溪水覺著相當地舒服。冰涼的身體裏開始湧上來一陣陣的暖意和睡意。
有好多個月了,天天都在睡夢中時醒時驚。
最近也許是喝酒喝太多了,連赤•風的模樣都快要在夢中模糊了。
溪水想著一頭昏昏地睡去。
見他呼吸順暢了許多,權停下手解開了封住的穴道。
停留在溪水臉頰上的淚終是滑落,滲進了枕頭裏。
平子默默接過權遞給他的毛巾,感慨地說,“爺你要早些時候回來三少爺也不至於弄成這樣啊。”
權給了一個滿含歉意的微笑,拍拍平子的肩膀說,“不管來早來晚,總是來了。現在去煮點粥,待會兒等他醒了喂他喝下去。”
平子歡喜地應了一聲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