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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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萬舞猛的張開了眼睛,強烈的劇痛頓時侵占了他所有的感覺。
【糟糕,好像斷了幾處經脈。】捂著胸口,簡萬舞忍痛的皺了皺眉。
看著躺在自己懷裏的火燭岩,簡萬舞閉上眼試著跟白玉粥溝通,可感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感覺到白玉粥的存在。
稍微想了一下,簡萬舞麵色凝重的伸手探向火燭岩的脖間。極其微弱的脈搏,若有似無,但簡萬舞還是能肯定自己摸到了。
【難道是關心則亂嗎?粥……】簡萬舞皺了皺眉,想起白玉粥之前的怒氣,不由一陣感慨。掏出懷中的瓷瓶,將裏麵最後一粒藥給火燭岩喂了下去。
“既然你沒死,我就不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喂完藥,簡萬舞吃力的扶起了火燭岩說道。將他的一隻胳膊搭在了自己肩上,吃力的站起身,試圖把他一起帶出去。
“啊……”火燭岩的重量壓在了自己的身上,讓簡萬舞的疼痛很是加深了幾層,不由的痛呼出聲。
【至少,我們要走出泯殤殿。我說什麼也不能被‘自己’放的火燒死。】咬緊牙關,簡萬舞態度堅定的扶著火燭岩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砰,呼……”帶著火燭岩艱難走到了安全的地方,簡萬舞終是支撐不住的‘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吃力的喘著氣。火燭岩順勢的倒在了他身上,有半個身子壓在他,可簡萬舞已經疲憊的使不出推開他的力氣。
“呼……呼……呼……”簡萬舞粗重的呼吸著,身上沒有一處不是在叫喧的疼痛的,痛苦的伸長脖子深吸了幾口氣。
簡萬舞並攏了一手的兩指,放到嘴裏,吹出了一聲響哨。
沒多久,一隻身形比普通的鷹略小了一點的信鷹飛落而下,挺拔的站在了簡萬舞身邊,銳利的眼神還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看到信鷹,簡萬舞鬆了一口氣,費力的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布袋,吃力的掛到了信鷹的脖子上。
“這天石……就拜托你送回去了……”簡萬舞撫了撫一下信鷹的羽背,氣息不穩的說道,“走吧……不要讓我們白白費了一番功夫……”說完,輕拍了一下信鷹的頭,那信鷹便像是得到命令一般,展翅而去。
“呼……呼……呼……”看著越飛越遠的信鷹,簡萬舞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起來。
【也許,也許真的要死在這了……】
“呼……呼……”自嘲的笑了一下,眼前一黑,簡萬舞終究也還是不省人事了。
…………
“你終於醒了。”簡萬舞完全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到一個並不陌生但卻不是很熟悉的聲音傳入了自己的耳中。
皺了皺眉,適應了一下久違的光亮,簡萬舞稍稍轉頭打量了一下身邊的人。
【怎麼會是你們?】“……”張了張嘴,簡萬舞並沒能發出聲音,隻能在心底疑惑的問了一句。
“你們昏迷了很久了,可能口比較幹,暫時說不了話。你別急,先安心休養幾天。”鍾離痕看得出眼前這人疑惑的神情,微笑了一下說道,“事情也真是巧,我們居然會連續救了你們兩次。不用說你感覺驚訝了,我也覺得很稀奇。”
聽了鍾離痕的說法,簡萬舞隻是低垂了一下眼,便什麼反應也沒有的將臉轉向另一邊,看著依舊是蒙著麵的婦人,動了動手指,似乎是想要表達什麼。
婦人看著他的動作,稍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但很快便明白了過來。隨即,將自己的手掌伸到簡萬舞的指下,對他點了點頭。
【他呢?】白玉粥在婦人的掌心寫下兩字。
那婦人會意,看著自己對麵的一人,指了指外麵,又指了指正躺著的‘白玉粥’。(PS:因為其他人並不知道躺著的憐倌已經變成了簡萬舞,依舊默認為他是白玉粥。所以,為了方便區別,木骨下麵就用‘白玉粥’表示其他人眼中的憐倌了。)
“他在另一輛馬車上。”空看懂了婦人的意思,對‘白玉粥’說道,“你們的傷勢太重,我們耽誤不得,隻能帶著你們馬不停蹄的趕路。我們現在已經是在戈壁灘,日落之前就能趕到沙漠附近的小鎮了。”
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空繼續說道:“你們血洗了邪教,這事情要是傳開來,西王母國內肯定會有不少勢力容不得你們,所以,在事情暴露之前,我們決定先帶你們趕緊離開。他氣息雖然虛弱,但並還沒斷盡。至於到底能不能……一切也都隻能看他的造化了。”
簡萬舞點了點頭,安靜的閉上了眼睛,不再有任何動作。三人見狀,均都當他是傷勢未愈身體虛弱需要多休息,便也都噤了聲,不去打擾他。
“粥,粥。”閉上眼的簡萬舞,在心底呼喚了兩聲,想要尋找白玉粥的痕跡。可是,這次也跟上次一樣,過了良久,簡萬舞都沒能感應到白玉粥任何的跡象。
“粥,你到底去哪了?”不安的皺了皺眉,簡萬舞的感覺很糟糕。
…………
馬車駛入了某家客棧歇腳,一群人意外的遇到了馭南樓的樓醫和小七。
“啊!憐倌!”正收拾駱駝準備再一次進沙漠的小七,在看到被抱在鍾離痕懷中的‘白玉粥’時,驚訝的大叫出聲,趕緊跑上前,緊張的問道,“憐倌,你怎麼了?”
簡萬舞看著小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他暫時沒辦法說話。你是馭南樓的人?”鍾離痕看著小七一副想碰‘白玉粥’又不敢碰的緊張樣子,開口說道。
“我是憐倌專屬小廝。憐倌他怎麼了?”一聽‘白玉粥’沒法說話,小七更急了。
“他受了很重的傷。是被我們意外救……”
“我說小七啊!你不要命了麼!”鍾離痕還沒說完,院子裏突然響起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他,隻見一個帶著半張麵具的男子從客棧內走出,“你的傷才剛好沒多久,就這麼急急忙忙的想進沙漠。我說你是真操心憐倌呢,還是嫌棄自己命太……”
“樓醫!!!”小七看到那人猛的撲了過去,拽著他就往鍾離痕這邊拉,“樓醫你快來!憐倌他受傷了!憐倌他受傷了!”
本想教訓小七一驚一乍的打斷自己的樓醫上官知,在聽到小七後麵的話後。立馬轉了態度,抬頭看向小七拉著自己走去的方向。果然,看到了麵色不佳的‘白玉粥’。
甩開小七拉著自己的手,樓醫快速上前,一把抓起了‘白玉粥’的一隻手,給他把起了脈。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簡萬舞卻翻手握住了樓醫的手,阻止他給自己把脈。
“憐倌,你這是做什麼?”樓醫不解的看著‘白玉粥’。
簡萬舞沒法說話,隻是拉著樓醫的手指了指另一輛馬車。
“他的意思是想讓你先看一下另一個人的傷勢。”因為經常跟不能說話的婦人溝通,空很容易就明白了‘白玉粥’的意思,替他解釋道。
“另一個人?”樓醫顯示一愣,但又很快的明白過來,“不行!我要看替你診治,身為馭南樓的樓醫,我怎麼可能先去幫別人診治,放著自己樓裏的人不管?!”
聞言,簡萬舞握緊了樓醫的手,皺著眉,態度堅決。
“憐倌!”樓醫見‘白玉粥’這般態度,不滿的說道。
“我看閣下還是先去替那位看一下吧。他的傷確實比憐倌要重許多。而且,你若是不去,這樣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看著兩人拉鋸的樣子,空上前勸道。
“嘖!”樓醫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撇了撇嘴,甩手走向另一輛馬車。掀開車簾,便鑽了進去。
“快來人把他抬到幹淨的房間!快!”不一會兒,樓醫便跳下馬車大聲叫道。
聞言,莫再兩兄弟便迅速行動。兩人風風火火的將火燭岩抬進了客棧。
“小七,你去把我的就診箱拿過來。還有,去吩咐店家燒水,要多!憐倌就暫時先麻煩幾位先帶到別的房間了。”樓醫對小七吩咐了幾句,回頭對鍾離痕三人拋下一句,便幹淨跟上了莫再兩兄弟。
“看來他的傷勢真的很嚴重。小七,你去按照你們樓醫的吩咐辦事吧。憐倌我們會照顧的,等你忙好了再來看他。”空友好的對有還站在院內的小七說道。
“憐……”小七看向‘白玉粥’,見他態度依舊堅定的對自己點了點頭,用力抓了下衣角,便撒腿跑去辦事了。
三人在店小二的帶領下,抱著‘白玉粥’來到了火燭岩隔壁的房間。鍾離痕將他輕輕放躺到床上安置好,對他微笑的一下,便起身去倒了杯水喝。
“人各有天命。他能堅持這麼久,應該不會出大事,你也別太擔心了。”空看著‘白玉粥’仍是滿臉擔憂的神色,便安慰道。
簡萬舞點點頭,但微皺著的眉頭依舊沒鬆開。
三人見狀也無奈,隻能由著他一人靜靜的思量。
【火燭岩,在粥蘇醒之前,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不自覺地握緊了雙拳,簡萬舞在心裏暗暗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