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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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突兀的一聲,頓時引得三人側目。
順眼看去,隻見門隻開了手掌寬的縫隙,沒有什麼人要走出來的樣子,再加上房子內的光線很暗,在外麵根本無法看清楚裏麵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阿布拉都老爹?”三人快速的眼神交流了一下,小七對著門口又一次問道。
這時,一個滿臉土漬的小腦袋怯生生的從裏麵探出,大半個身子躲在門後,隻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打量著門外的三人。
【小孩?】很顯然,三人對開門之人都感到了一絲意外。
“那個……”一時之間,三人也不知如何稱呼門內的小孩,隻好由小七繼續開口問道,“這位小兄弟,阿布拉都老爹是住在裏麵麼?”
然而,那孩子並沒有回答他,隻是眨了眨眼,依舊躲在門口緊緊的看著他們,帶著明顯的防備打量著。
看著小孩的摸樣,白玉粥細想了一下,上前一步輕聲問道:“hej,uniŋziwaninibilmijdu?(你不懂他的話嗎?)”
“憐倌,你在說什麼?”小七一時沒聽懂白玉粥的話,有些驚訝的脫口而出。火燭岩同樣感到意外,但他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玉粥,並不多話。
“噓。”白玉粥做了一個安靜的動作,示意小七暫時別說話。
“你是不是聽不懂他的話?(呃,以下憐倌和小孩的對話,咱就直接寫成漢語了哈。翻譯什麼的有些麻煩。嘿嘿。)”白玉粥再一次用剛才的語言問道。
小孩子細細的看了一眼白玉粥,極其輕微的點了點頭。
見小孩子點頭,白玉粥鬆了口氣,於是微笑著語氣親和的說道:“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來找住在這裏的阿布拉都老爹的。是那個鎮裏的人告訴我們他住在這裏的。”白玉粥邊說邊指了一下自己來的方向,“能告訴我,他在家嗎?”
“爺爺他不在,這裏隻有噶爾瑪。”也許是因為聽到自己所熟悉的語言,小孩子的戒備放下了一些,終於開口小聲說道,“他帶著一些跟那個人說一樣的話的人進沙漠去了。”說完,還難得的用手快速的指了一下小七,又縮在門口隻用兩隻大眼睛看著三人。
“……”聽到了最壞的答案,白玉粥不禁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隨即又快速的恢複表情,又問道,“那,他走了幾天了呢?”
“走了兩天了。”
“兩天……”白玉粥低頭輕聲重複了一下,又衝小孩微笑道,“既然他不在,那我們就隻好再去找找別的人了。謝謝你。”說完,轉身準備向其他兩人解釋下問到的情況。
“你們也是要進沙漠嗎?”然而,意外的,小孩突然主動開口問道。
“嗯?哦,是的。”白玉粥又看向小孩,雖然有些意外他會主動開口,但還是保持語氣親和的問道,“你是知道在哪裏還能找到帶我們進沙漠的人嗎?”
“你們為什麼要進沙漠呢?”然而,小孩子沒有直接回答白玉粥的話,而是繼續問他,“你們並沒有好多駱駝。為什麼要進沙漠呢?”
“這跟好多駱駝有什麼關係呢?”白玉粥不解。
“因為駱駝可以馱好多東西。”小孩一本正經的說道,“找爺爺的人都是有好多駱駝,都是馱著好多東西的人。爺爺說他們進沙漠是為了給遠方的人送去好東西。你們沒有駱駝,為什麼要進沙漠呢?”
聽著小孩的描述,白玉粥大致猜得出他所說的是商隊,微笑了一下說道:“我們跟他們不一樣。我們是去那個遠方找人的。得經過沙漠才行。”
“果然是這樣。”小孩子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點了點頭,“駱駝多的就是送東西給遠方的人的,駱駝少的就是尋找遠方的人的。噶爾瑪果然猜對了,哈哈,噶爾瑪果然是個聰明的孩子。”
“你叫噶爾瑪?”之前阿布拉都不在的消息,讓白玉粥忽略了小孩的自稱,這時才反應過來小孩子的名字。
“是的。我叫噶爾瑪阿布拉都。”小孩子語氣裏帶著一些自豪的說道,“噶爾瑪猜得出你們是去遠方找人的哦。雖然爺爺說過客人的事,不要打聽太多,但是噶爾瑪還是能猜得出來哦。因為噶爾瑪很聰明。”
“嗬嗬。”白玉粥被他的樣子逗笑,於是隨口的多問了一句,“噶爾瑪確實很聰明呢。那能問問,你是怎麼猜到的嗎?”
“因為兩天前的那些人跟你們一樣。”小噶爾瑪聽到有人誇獎他,戒備心一下子少了很多,半個人都站到了門口說道,“他們那時候說的話,噶爾瑪聽到了。雖然他們說的噶爾瑪聽不懂,但是爺爺他小聲的嘀咕了一下,噶爾瑪聽到了。他們很特別,噶爾瑪從來沒看過那麼少的駱駝,那時候就記住了爺爺的話。看到你們跟他們好像,所以噶爾瑪就猜到了。”
很意外的得到了這麼一個消息。白玉粥莫名的閃過了一絲不快的感覺,不露聲色的繼續笑著問道:“那,噶爾瑪能告訴我,他們有幾隻駱駝嗎?比我們的還少嗎?”
“不。”噶爾瑪伸出了一隻小手,攤開五根小指頭說道,“他們有五隻駱駝,比你們的多兩隻。噶爾瑪可是會數數哦。”
看著噶爾瑪沒有什麼戒心的天真樣子,白玉粥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臉上帶著土漬的有些髒兮兮的小孩看上去意外的可愛。不禁走上前,友好的拍拍噶爾瑪的小肩膀,真心的表揚道:“嗯,噶爾瑪好厲害,都會數數了。”
“嘿嘿。”再一次被誇獎,小噶爾瑪開心的笑了起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對了,爺爺走了,噶爾瑪一個人在這裏有吃的嗎?”極快的打量了一下昏暗的房內,白玉粥出口關心的問道。
“爺爺給噶爾瑪留了風幹饢(一種幹糧,現在俗稱新疆饢,挺幹的一種饃,是新疆的一種特色食物。)。噶爾瑪自己會打水喝。爺爺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噶爾瑪要省著吃,不能分給你們哦。”說著看了看白玉粥,又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火燭岩和小七,想了一下說道,“那,如果是你的話,噶爾瑪可以分給你一點。他們噶爾瑪不給哦。”
雖然是被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但在聽到噶爾瑪的最後的那句話時,白玉粥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溫暖,會心的笑了一下,蹲下來握住小噶爾瑪纖細的胳膊說道:“謝謝你,噶爾瑪。不過,我的意思不是向你討要食物。我隻是想關心你的食物夠不夠你吃的。如果不夠的話,我們可以再給些噶爾瑪。”
“咦?”噶爾瑪眨了眨眼睛,歪著腦袋看著白玉粥,“是要給噶爾瑪吃的,不是跟噶爾瑪要吃的?”
“嗬嗬,嗯。”白玉粥點了點頭,起身招呼小七去取一些食物和水來。
一直在旁邊觀察兩人的火燭岩見狀,估計著消息打探的差不多了,便幫小七拿了一些食物,一起走近了白玉粥兩人。
白玉粥衝火燭岩點了點頭,又蹲下身子向噶爾瑪解釋了一下,最後吩咐小七將食物放到屋子裏,叫他順便幫噶爾瑪洗下臉。
由於對白玉粥的印象很好,小噶爾瑪也沒什麼反對的邀請三人進了屋。隻是房內空間本就不大,火燭岩一邁進去就顯得更為擁擠了。於是,他別扭的動了動,顯然是覺得空間有些狹小,最後還是放棄的重新回到了外麵。
趁著小七為噶爾瑪洗臉的空當,白玉粥也走向屋外,跟火燭岩說了一下剛才打聽到的情況。特意站在門口邊上,好讓聲音足夠讓屋內的小七也能聽的大概。
“兩天前帶著五人進了沙漠麼?”火燭岩摸了摸下巴重複了一下,隨即看向白玉粥問道,“這情況,你怎麼看?”
“也許這隻是巧合。噶爾瑪他還很小,能看到商隊和遊人的次數不多。我們這樣的情況對他來說也許是稀少的,但不代表之前沒有好玩之人進沙漠遊玩。”白玉粥說了一下個人的想法。
“遊玩的沒必要說自己是找人吧。”火燭岩搖了搖頭,表示不讚同他的看法。
“也許這個理由能比較說服導遊?也或者他們真的是去找人?”白玉粥表情並沒有什麼自己觀點被否定的不悅,繼續笑著說道。
“也或許……他們真的跟我們是一樣的。”火燭岩靜靜的看著白玉粥,說出了他們一種最不樂意見到的可能。
“嗬嗬。就算如此有能怎樣呢。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罷了。”白玉粥淡淡的說道,“現在最主要的是,我們得快點想辦法另找個導遊。”
“嗯。這確實是當務之急。”火燭岩點了點頭,快速的決定道,“那我先趕回鎮裏再打探一下,你和小七先在這裏等我,我盡快。”
“嗯,好。”白玉粥點頭,表示沒有異議,“好在我們今天動身的早,你速去速回吧。”
火燭岩嗯了一聲,便轉身準備離開,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停了一下又轉身看了一眼白玉粥問道:“話說,為什麼你會說他們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