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虎穴  第五章宮廷舊事(七)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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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不讓靜善的悲劇再次發生在寒雪晶身上,吳皇後便勸說趙構盡快確認寒雪晶的身份。不僅如此,吳皇後還瞞著趙構,把柔福帝姬與靜善的故事說與寒雪晶知曉。吳皇後那麼做,是要寒雪晶對韋太後早做提防。寒雪晶天性聰明又身懷絕技,隻要她對韋太後有了提防之心,那韋太後想要害她,就沒那麼容易。
    此外,除了讓寒雪晶知曉往事,早做提防以外。吳皇後為了安全起見,還特意親自帶了寒雪晶來拜見韋太後。在名義上,吳皇後此舉是尊重韋太後。但實際上,吳皇後卻是為了更好地保護寒雪晶。
    四年前,吳皇後還隻是一個貴妃。她因為位低權輕,最終無法救得靜善的性命。四年裏,吳皇後每每想到此事,都會忍不住心生愧疚。吳皇後的那份愧疚,不僅僅是對靜善一人,其中還包括了她對柔福帝姬的深切懷念,以及對所有大宋朝人的負罪之感。
    大宋皇朝曆經一百六十多年,如今卻隻剩下了半壁江山。不僅如此,由於大宋國力不足,二十年來一直無法驅逐強虜,還我河山。無數的大宋朝人,包括皇室族人,都還繼續在金國為奴為婢,忍辱偷生。
    吳皇後雖是一介女流,但她每每想到此事,都會忍不住傷心落淚。吳皇後覺得,若是大宋皇朝國力強盛,外敵就不可能入侵;而若沒有當年的靖康之恥,柔福帝姬便不用犧牲自己;若是柔福帝姬未被金人擄掠,靜善便不可能有機會假冒公主;最後,靜善若是沒有假冒公主,便也不可能被韋太後下令處死。
    所有種種,吳皇後把靜善之死的原因歸結於大宋朝衰弱的國力。而大宋之衰退,又是誰的過錯?吳皇後不敢言先人之過,卻把大宋定都臨安後,趙構的懦弱與偏安一隅都看在了眼裏。可趙構對外是國君,對內是夫君。君為臣綱,夫為妻綱,吳皇後除了對趙構盡心勸勉之外,也是別無他法。
    “晶兒,無論你父皇招你入宮的用心如何,他對你的一片愛憐之心卻是真誠可鑒。太後為人拘謹嚴肅,不苟言笑。你一會見了她,也當少言慎行,知道嗎?”對寒雪晶的嘲諷,吳皇後無言以對。她沉默片刻後,才又開口說話。
    寒雪晶應了一聲,點點頭算做答應。吳皇後見她點頭,便也不再多說,隻帶著她繼續往慈寧宮走去。到了殿前,趁宮人進去通傳的時候,寒雪晶趕緊問道:“那個靜善,她葬在何處?”
    吳皇後聞言,愣了一愣。她抬起頭,問道:“晶兒,你為何要問靜善的安葬之處?”
    “也沒什麼,我隻是想去看看她。母後與我說了這麼多關於她的故事,我覺得她可憐,就想去她墳前拜祭一下。”寒雪晶回答。
    “噢。”吳皇後應了一聲。她正想繼續說話之際,卻看到先前進去的宮人又走了出來。於是,吳皇後隻簡單地說了一聲:“此事,等見了太後再說。”
    寒雪晶見有人前來,便也不再多問。她跟著吳皇後,隨著來人進了慈寧宮。那慈寧宮內的擺設與用具,明顯比坤寧宮要奢華了許多。韋太後坐在中間,身邊站了四個服侍的宮女。那四個宮女,一個幫韋太後敷臉,一個幫韋太後捏肩膀,另外兩個則分立兩側幫韋太後敲腿。
    吳皇後與寒雪晶進入,自有人大聲通報。眾人聽了,俱都放下手中事務,向吳皇後行禮。隻韋太後一人卻絲毫不為所動,仍舊半躺在她的座椅之上。待吳皇後向她行禮問安後,韋太後才懶懶地揮一揮手,說道:“若是無事,就忙你的去吧。”
    “母後,臣妾今日有喜事要向母後稟報。”吳皇後故意放大了聲音,麵帶喜色地說道。
    “什麼喜事?”韋太後還是懶洋洋地問道。
    “皇上新認了一位義女,讓臣妾帶過來給母後瞧瞧。”吳皇後一邊回答,一邊拉了拉寒雪晶,示意她向韋太後行禮。
    但寒雪晶卻有些不情願,隻向韋太後稍稍欠了欠身,說道:“晶兒見過太後。”
    “晶兒?哼哼,名字還挺好聽的。”韋太後聽到寒雪晶的聲音,就哼了兩聲說道。但她並不起身,而是又揮揮手,說道:“皇上他這些年,可是想孩子想瘋了。已經有了兩個義子,這會又認起了女兒。算了,也沒哀家什麼事,他要認就認吧。”
    韋太後的態度,使得原本就對她沒有好感的寒雪晶更是反感起來。她轉過身,還真想馬上就走出那個慈寧宮。但吳皇後卻伸手拉住她,向著韋太後說道:“母後,皇上說這位義女長得象位故人,請母後一定要過目。”
    “唉,這個皇上,還真夠麻煩的。”韋太後那才歎口氣,又揮揮手,示意四個宮女把她扶了起來。
    見韋太後起身,吳皇後便故意帶著寒雪晶又走近了幾步。可能是太過出乎意料,韋太後在看到寒雪晶的霎那間,竟是渾身顫抖了一下。那個顫抖,動作幅度有些大,使她臉上抹著的白色膏狀物跌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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