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虎穴 第四章初入皇宮(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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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疑問歸疑問,趙瑗在臉上卻是未顯分毫。這些個想法,寫起來有一大堆文字。但在趙瑗腦海中,卻隻不過占了片刻功夫。片刻功夫之後,趙瑗也就跪安離去。楊翎自不用他擔心,而寒雪晶與吳皇後同住,他也是非常放心。
說起吳皇後,倒是個德才兼備的後宮之主。她原本是趙璩的養母,但趙瑗在原養母張妃過世後,也一同由吳皇後收養。吳皇後為人頗為公正,對待先後兩位養子,都一樣的親厚。隻因為趙璩貪玩好色,又屢犯不止,吳皇後才漸漸對溫和謙遜的趙瑗多了幾份偏愛。
關於吳皇後的事情,寒雪晶在與郭氏閑聊的時候,已有所聽聞。她隨著趙構去坤寧宮,吳皇後站在殿內迎接。寒雪晶向吳皇後行禮,吳皇後親自上前扶起寒雪晶,溫柔地說道:“真是個清靈俊秀的丫頭,皇上既然準了瑗兒的請求,你今後便也是我的義女,以後我這坤寧宮便是你的家。你與瑗兒一樣,稱呼我為母後,我便喚你晶兒,如何?”
“嗯,謝謝。”寒雪晶點點頭,說了聲謝謝,母後兩字卻實在叫不出口。
“謝謝誰?父皇還是母後?”吳皇後接口問道。她看著寒雪晶,滿含笑意,並朝著她眨了眨眼睛。
吳皇後那俏皮的模樣,逗得寒雪晶不由得笑了一笑。她沒想到,貴為一國之母的吳皇後,年齡也不算小,竟還有如此童真的一麵。寒雪晶原本還有些拘謹,但吳皇後那一眨眼,卻讓她不由得放鬆下來。她當下福了一禮,說道:“晶兒謝過母後。”
“你們娘倆,倒真是一見如故。”趙構在旁說道。他看著寒雪晶,臉帶笑意。神色間,竟也是帶了幾份寵溺。
寒雪晶見了,以為那是趙構疼愛吳皇後的緣故。但吳皇後看在眼裏,卻知道趙構的寵溺之色,完全是因為寒雪晶。她在收到太監通傳,說趙瑗認了個義妹,而趙構要把這義妹安排到坤寧宮的時候,本還十分疑惑不解。皇室認親,本就不是件小事。更何況,趙構還要她親自調教。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讓趙構如此上心?
吳皇後的疑問,在她見到寒雪晶的第一眼,就得到了答案。寒雪晶與一個人,長得實在是太相像。而那人對趙構,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因著那個人的緣故,趙構見到寒雪晶,一定會把她留在身邊。而且,他也定會追查寒雪晶的身世。他定會想辦法弄明白,寒雪晶與那人究竟有沒有關係?
對於趙構內心裏的盤算,吳皇後看得非常清楚。但因為趙構不提,她也便三緘其口。但她對那人,多年裏一直有著愧疚之情。寒雪晶站在她麵前,就象時光倒流,又讓她看到了那人年少時的模樣。吳皇後對寒雪晶,有著難以言表的親切感與憐惜感。她不是個善於偽裝之人,她對寒雪晶的喜愛,皆都出自於她的真心。因著那人,有了前車之鑒的緣故,吳皇後暗自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她要盡她所能,去護寒雪晶的周全。
當然,吳皇後的那些想法,趙構與寒雪晶兩人並不清楚。三人各懷心思,閑聊了一小會,也就都去安寢。趙構留在吳皇後寢宮,而寒雪晶則由吳皇後的貼身宮女領著,去了她自己的廂房。那宮女名叫安慧,人如其名,顯得安靜而又聰慧。
安慧把寒雪晶帶到廂房後,很細心地幫寒雪晶鋪好被褥。寒雪晶想上前幫忙,安慧卻微笑著說道:“寒姑娘,幫主子做事,是我們奴才的本份,也是我們奴才的福份。姑娘現在是主子,還請姑娘不要奪了奴婢的福分才好。”
不卑不亢的話,在安慧嘴裏說出來,特別地溫柔。寒雪晶看著她,不忍駁了她的好意,便不再堅持。但她無事可做,又覺得有些無聊。她想了想,便突然問道:“安慧,你以前見過我嗎?”
“什麼?”安慧聞言甚是驚奇,她不由得抬起頭,反問道:“姑娘以前進過皇宮嗎?”
“沒,我沒進過皇宮。”寒雪晶回答。她笑了笑,繼續說道:“我的意思是,我看見你感覺很親切。所以我想,也許我們倆以前見過麵。安慧,你是哪裏人?進宮多少年了?”
“奴婢多謝姑娘誇獎。”聽了寒雪晶的解釋,安慧才鬆了口氣。她莞爾一笑,回答道:“奴婢老家在東北,進宮已經有十年了。”
“十年?這麼久了?你一直都跟在皇後身邊嗎?”寒雪晶又問。
“回姑娘,奴婢原先隻是宮中的粗使丫頭。四年前承蒙皇後娘娘賞識,才有這個福分跟在娘娘身邊。”安慧回答。
“噢。”寒雪晶點點頭,還想繼續問話,卻見有好幾人從門外魚貫而入。
走在前麵的是幾個宮女,手裏拿了些沐浴用品;跟在後麵的則是幾個太監,抬了浴桶和熱水。安慧見了,就吩咐他們道:“都放到側房去,小心著水溫。蘭兒,你把花瓣拿過來。”
“是,安姑娘。”一個小丫頭應了一聲,捧著個精致的香盒走到安慧麵前。
“寒姑娘,你聞聞看,這裏麵可有你喜歡的香味?”安慧接過那小丫頭手中的香盒,打開後,把它遞到了寒雪晶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