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陳倉 第七章 林榮之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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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林榮見寒雪晶對他不滿,申辯道:“她要害你,你怎麼還為她說話?”
“她如何害我?”
“她送你的衣裳,灑有巨毒藥物。還有我那個替身,惡婆娘一定知道他身上有我種下的毒物。另外,她要你送的斷頭飯,想送你的木釵,甚至這個醫經,全都沾有巨毒。”林榮急於表白,雖然自己喘氣困難,卻仍是堅持一口氣說出了林夫人的險惡用心。
楊翎聽到林榮說寒雪晶所穿衣物上有巨毒,一顆心霎那間懸了空。他持起寒雪晶的手腕,給她搭了搭脈。因為小時候曾經身中巨毒,久病成醫,楊翎對於毒物也頗有認知。那一搭之下,寒雪晶的脈象一切正常,楊翎才算鬆了口氣。看他那緊張的模樣,林榮頗有些得意地說道:“不用著急,那些毒雖然毒性巨烈,但必須與其它毒物混雜一起才會發生功效。”
林榮說完,他自己沒什麼反應,聽的人卻是頓有所悟。尤其是孟華山,更是嘿嘿冷笑了幾聲。楊翎歎口氣說道:“林榮,你可能過於自信了。你看看你的手掌。”
林榮聞言,倒真是低頭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隻見那處被林夫人用木釵刺中的傷口,原本還在流血,這麼短的時間居然已經結了痂。那一下,林榮不由得全身一凜,條件反射似地拋開了本還牢牢攥在手中的醫經。
“哈哈哈。”林榮拋醫經的同時,空中響起了一陣尖厲的笑聲。隨著那笑聲,一道人影飛過來接住了醫經。“林榮,你以為你那點小技倆逃得過本教主的眼睛。你說,這醫經是不是本教主所要之物?”
來人正是麒麟子,但林榮卻象是沒有聽到他說話。他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的手,喃喃自語道:“尊心散,你居然練成了尊心散。”
“尊心散,在哪裏!”麒麟子聽到林榮的自言自語,當下又驚又喜,欲伸手抓向林榮。但隻見人影一閃,寒雪晶擋在了林榮身前。
“寒公子,你想如何?”雖然寒雪晶換了女裝,但麒麟子卻一時改不了口。更何況,依他的脾性,也難以接受成為一個女子的手下敗將。
寒雪晶不語,她救林榮隻是一時情急。林榮連續三次救她,她自然不能對林榮的安危袖手旁觀。隻不過救是救了,麒麟子問她要如何,她卻也是答不上話。
楊翎在旁見了,說道:“還能如何,除非你有尊心散的解藥。”
“他,”麒麟子看了一眼林榮,突然放聲哈哈大笑道:“林榮,你處心積慮想要得到尊心散,今日你果然得到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呀!”麒麟子那一笑,竟是收不住聲。堂堂一教之主,居然笑得前俯後仰,完全沒個樣子。
那時候的刑場上,圍觀的人群已經全部散去。自林榮和林夫人現身後,膽小的人都紛紛離去。後來受刑台上動了武,一些膽大的也不敢再待。僅剩的幾個,本還想冒險看個究竟。但麒麟子一笑,卻是再也經受不住,連滾帶爬地逃了開去。
“麒麟教主,麒麟教主!”麒麟子大笑之中聽到有人大呼他的名字,斜眼一看,卻是他在申龍客棧裏看到過的蕭偉宏。
“麒麟教主,”蕭偉宏見麒麟子看他,趕緊接著說道:“審判大會已經開過,這死了人,林榮又中了毒,不如先回衙門如何?”
麒麟子眼睛一瞪,自然是不會樂意去什麼衙門。但蕭偉宏見縫插針,卻是又緊趕著說道:“衙門也不是什麼可怕的地方。麒麟教主遠道而來,地方父母官也該盡盡地主之誼。江大人,你說呢。”
“是,是,蕭大人說的是。”江玉青雖然心裏十萬個不願意把瘟神請進門,但嘴裏卻忙不迭地應和。
蕭偉宏和江玉青在那邊極力慫恿,但麒麟子卻並不理會。他掉頭衝著楊翎問道:“楊翎,這午時已到,我要的東西呢。”
麒麟子不許江玉青動手抓楊翎,他自己卻是一開口就再次叫破了楊翎的身份。眾人都愣了一愣,楊翎自己卻毫不介意。楊翎指了指麒麟子手中的醫經,說道:“你若想要,就先把醫經還回來。”
“不行!”麒麟子還未開口,蕭偉宏卻又是搶在前頭。若不是心中還有所忌憚,恐怕早已竄到了前頭。
“本教主的事,輪不到你管!”麒麟子見蕭偉宏擅自替他作主,心裏很是惱火。他當下舉起醫經,就準備擲給楊翎。沒想到,蕭偉宏見狀,卻是手臂一揮,十大密探立刻把麒麟子圍在了中間。
麒麟子一見,怒極反笑,大喝道:“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攔本教主!”
“麒麟教主,醫經乃一代奇書,決不能落入象楊翎這樣的欽犯之手。冒犯之處,還請教主見諒。”蕭偉宏嘴上說得好聽,行動上卻沒有絲毫退讓之意。那江玉青在旁看蕭偉宏一會對麒麟子又恭又敬,一會卻又與之對陣。他拿不定蕭偉宏的意圖,又不敢出聲相問,就與他一班官兵候在了原地。
一時間,整個場地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異常緊張起來。寒雪晶與麒麟子站得最近,見此情況,本想退開幾步。正在那時,她卻感到有人在拉她的衣裳。她低下頭,看到林榮顫抖著雙手,似乎全身都在不住地痙攣。“寒姑娘,你,你能不能帶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