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尋人 第八章 醫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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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會喜歡我嗎?她怎麼可能會喜歡我?不對,我什麼時候喜歡小丫頭了?她是我的小師妹,就象自己的親妹妹。我怎麼會喜歡自己的親妹妹?而自己的親妹妹,又怎麼可能喜歡我?”可憐的韋馬刀,那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麵對男女間的情愛問題。
從小到大,韋馬刀的心裏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他的小師妹冬冬。但從小到大,韋馬刀對冬冬從未有過非份之想。甚至於冬冬喜歡楊翎,韋馬刀心裏也從未有過一絲一毫的妒嫉。相反,因為冬冬喜歡,所以韋馬刀就把冬冬與楊翎看成了一對。
可楊翎一針見血的問話,卻把韋馬刀問得迷糊了。他開始搞不清楚自己對冬冬的感情,開始從不同的角度去思考自己與冬冬的關係。但可惜的是,他絲毫沒有男女情感上的經驗。兄妹之情與男女之情有何不同,韋馬刀根本全無認識。
於是,楊翎簡單的幾句話,讓韋馬刀一整個下午都回不了神。他因為心裏有事,上岸後就顯得極為沉靜。楊翎與孟華山他們騎馬在前,韋馬刀則一個人魂不守舍地騎著馬跟在後麵。
韋馬刀實在想得太入神,所以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位置。他不知道,原來自己就走在錢君安的橋子側麵。他想到激動處,手中韁繩一緊,身下的馬匹便突然大聲嘶鳴,飛快地向前直衝。韋馬刀猛然驚醒,那才回過神控製好自己的馬匹。
但為時已晚,馬匹的突然嘶鳴,驚嚇了旁邊的一個轎夫。那轎夫雙腿一哆嗦,錢君安就在轎內被重重顛簸了一下。
那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但發生在錢君安身上,就完全變了樣。
孟光宋依著孟華山的安排,騎馬走在錢君安的轎子邊上。錢君安原本心裏竊喜,以為孟光宋會與她說幾句好話。可沒想一路走來,孟光宋卻是一言不發。那讓本就心情不爽的錢君安更是窩了一肚子火。轎子一顛簸,錢君安找到機會,立刻暴發了出來。
“停橋,都給我停橋!”錢君安大吼。她未等轎子停穩,就飛身出轎。
眾人隻聽‘啪’地一聲脆響,那個先前兩腿哆嗦的橋夫已被錢君安重重甩了一個巴掌。“沒用的東西,怎麼抬橋的!”錢君安怒吼。
“二小姐,對不起,對不起。”那轎夫不敢與錢君安衝撞,挨了打,還得不停地陪禮道歉。
“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別怪他了。”孟光宋在旁看得明白,就上前勸說。
可沒想到,孟光宋不說話也許還沒事。孟光宋一說話,錢君安的火就更大了。她睬也不睬孟光宋,揚手衝著那轎夫又是重重一巴掌,罵道:“不是故意的就沒錯了!萬一顛壞了本姑娘,你擔當得起嗎!”
“是,是,二小姐,對不起,對不起。”那轎夫再次被打,還是隻能開口求饒。
“你這個奴才!”錢君安看那轎夫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心裏的火氣不但沒減,反而燒得更是熾烈。她大罵了一聲,揚手想再給一巴掌。
但那一次,錢君安高舉的手卻被人擋開了。那人正是韋馬刀,他反身下馬,身影一晃就擋在了那個轎夫的前麵。
“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阻擋本小姐!”錢君安見有人敢出手擋她,頓時怒吼道。
“我是東西,你就根本不是東西!這麼沒教養的不是東西,還真是從沒見過!”韋馬刀聳聳肩,有些嘻笑著說道。事實上,韋馬刀要罵人,還真是很難找到對手。
錢君安長那麼大,向來都被人捧在手心裏,哪裏有人敢那麼辱罵於她。韋馬刀幾句話,使得錢君安頓時全身發抖。她一句話不說,衝著韋馬刀就直撲了過去。
但韋馬刀的輕功獨步天下,錢君安的身手又哪裏會放在他眼裏。韋馬刀隨便輕輕一閃,不僅自己躲開還順便把身後的轎夫也帶了出去。錢君安收勢不住,‘砰’地一聲狠狠撞在了轎門上。由於錢君安撲過去的力道太足,那一撞又正好撞在了額頭上。錢君安直覺眼冒金星,天旋地轉,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那個叫小玉的丫頭見了,嚇得趕緊過去扶住了錢君安。
錢君安按著自己的額頭,好一會沒有回過神來。倒是前麵的人聽到動靜,都回頭來看倒底出了什麼事。
楊翎一看錢君安的模樣,再看邊上韋馬刀幸災樂禍的樣子,不用猜也知道出了什麼事。但他並不說話,隻默默地站在一旁。
“出了什麼事?”孟華山上前問道。
“都是這個家夥,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他可把我們小姐害慘了,瞧瞧我們小姐的額頭,天哪,都起包了!”眾人都不說話,唯獨那個小玉卻指著韋馬刀大呼小叫起來。
“放肆!”孟華山大喝一聲,嚇得小玉全身一哆嗦,再也不敢出聲。
“宋兒,我讓你好好照顧安兒,你都做什麼去了!”孟華山回過頭,責問起孟光宋。
孟光宋想辯解,卻又不知從哪裏說起。他看了看錢君安,想來想去隻說出一句話:“轎子顛了一下,她就動手打人。”
“宋哥哥,你這麼說,豈不是全幫著外人?你的心眼也太偏了。”錢君安見孟光宋開口,那才撫著額頭再次說話。但她說話的語氣卻與先前完全兩樣,不僅沒了氣勢洶洶的模樣,反而顯得楚楚可憐,就象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韋馬刀看在眼裏,忍不住大笑出聲。他指了指孟華山,又指了指錢君安,問道:“孟老爺,你是不是看過醫經,學過裏麵的高深醫術?”
“沒有,韋兄為何如此問?”孟華山據實回答,被韋馬刀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噢,也沒什麼。”韋馬刀樂嗬嗬地回了一聲,接著說道:“我隻是覺得奇怪,孟老爺若沒有高深的醫術,怎麼才一句話,那不是東西就好象是個東西了。”韋馬刀說完,自覺有趣,一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孟華山他們因為先前沒有聽到韋馬刀與錢君安的口角之爭,所以一時還聽不出韋馬刀的言外之意。但幾個轎夫還有孟光宋他們,卻是都聽懂了韋馬刀的言外之意,霎那間都忍俊不禁。
“韋兄,不可無理。”楊翎因為對韋馬刀太過熟悉,所以也馬上聽出了韋馬刀話中的含沙射影之意。雖然他從眾人的反應中猜到是錢君安理虧在先,但他們畢竟遠來是客,豈能讓主人太過尷尬。
但顯然楊翎出聲已是晚了一步,錢君安在那邊已經放聲痛哭起來。她走到孟華山邊上,一邊拽著孟華山的衣袖,一邊哭訴道:“大伯伯,他罵我不是東西。有你在這裏,他還敢如此放肆,分明不把你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