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濕的粘稠感使得我無法再有心情入睡，心裏也猜出九成。
    坐在床上，我掀開睡褲，往裏麵一瞧……
    我猜我的臉色鐵定很難看。
    沒辦法了，趁爸媽還沒起床，先去洗洗。草……真他X的麻煩，沒事做那種夢幹毛。
    洗完澡，就頂著手機，因為這個夢使得俺心裏有個結，要是不找個人噴心裏鐵定憋死。可是這事兒那麼……要怎麼說啊，靠。可是不說我又鬱悶得很，想想找誰吧。
    J巴蛋個夢……
    瀏覽了一遍手機上的好友。
    大秋？不行，這小子太懵了，和他說準是白說。
    老王？也不行，這小子和女生太要好，說不定哪兒閑聊的時候把我這事兒給說出去，那不完蛋了麼？特丟人，沒準就成了笑柄了。
    不對啊，也隻是夢而已也不代表什麼，說不定他們都做過是吧。反正老王不行。
    要不，就小何？……人家正和小情人兒抱一起睡得可香，現在大清早的打電話吵他也不好。
    隻剩下龍少了。丫挺的，他起床氣特大，會被他罵得狗血淋頭！也不行……
    草！我猛地一錘床，想到我蛋疼。
    最後我還是撥了大秋的號碼，那邊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我說大秋啊，出來打球，順便一起吃早餐。
    他說你誰啊。還是依舊有氣無力。
    我說，我瓜皮！速度出來，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他哦了一聲，之後沒聲，估計是看時鍾，他說才幾點啊老大……
    我說6點了！
    大秋說，6點天還沒亮，打、打個屁球……睡覺。
    大秋，咱是不是兄弟。我憋出這麼一句。
    大秋在那頭嗯嗯了兩聲，聽聲音是在翻身。他說，可也犯不著6點就打球吧，我困……
    困毛，是兄弟的立馬起來，不說了浪費話費。我說完就掛，掛上之前那頭喂了兩聲。
    我能想象自個兒現在的笑容有多奸。
    ****
    打完球一身汗，渾身說不出的暢快。
    我和大秋並排坐著，把玩手裏籃球。呼出一口氣，似乎是下定很大決心似的，轉頭問他，大秋，你有沒有做。做過……說到最關鍵的我倒是說不出來了。
    大秋看我，說，做過？……做過啥？
    我說，就是……
    大秋恍然大悟般地哦~了句，我沉重地點點頭。大秋說，沒，我還是chu男呢！
    我Cao！誰問你這個！我罵道，手裏的籃球沒差朝他腦門去了。現在的人的思想啊……
    大秋說，兄弟，是你說的話太曖昧不明了，容易讓人誤會！你說明白點，都不知道你到底想問啥。
    得，是這樣的……我說，就是做……&*%￥夢。
    他說，啥？
    *&%夢。我繼續說。
    你到底在說啥？啥夢？說清楚點，還老說我磨嘰我看最磨嘰的是你。大秋咧嘴。
    chun夢！我一鼓作氣吼道。吼完我就後悔了，還好冬天沒啥人這麼早來打球，不然咱這丟人可丟大了。我觀察大秋的臉色，隻見他麵目表情，甚至接近於嚴肅，心裏咯噔一下，隨後大秋竟然“嘻嘻”地看著我奸笑出來。
    我說，笑吧，沒事兒，別忍著，得內傷。
    沒想到大秋竟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你小子終於開竅了啊！是不是平時憋出來了？真看不出啊！得，有進步有進步，朽木可調也……
    我說，得了吧，朽木個毛。
    大秋換了副“了解了解”表情和我說，沒事兒兄弟，不就是春夢嘛有啥不好意思的，我還以為是多大點事兒，天還沒亮就打電話找我打球其實目的為了就是說這點事兒？
    聽他這麼一說，我的心舒服多了，感覺沒那麼壓抑。
    我說，看來你是行家。
    大秋拿眼瞪我，滾的！就這麼幾次吧……
    可是……我說，還不止隻是春夢這麼簡單。
    最重點的，我實在是沒法兒說服自個兒說出口，因為實在是太匪夷所思，或者說是太不上道了。
    大秋有些不耐煩了地問，那到底是什麼啊。
    我沉氣，說，對方是男的。
    什麼？！！大秋一臉不可思議，老、老大，你沒說錯吧？還是我聽錯了……
    我沒說錯，我說，你也沒聽錯。
    大秋痛苦地抱頭，衣服痛心疾首的模樣，說，你居、居然夢到和男的做……？
    現在一說我也覺得特不可思議。大秋隨後問我，你是不是判斷錯誤了啊？沒準你還分不清是男是女呢！
    我對大秋說，我看不清那男的臉，反正就是知道他是男的。我夢到那男的主動騎我身上，一直動，然後就……
    說完之後，我才發現自個兒竟能如此從容的說完那麼長的內容。
    大秋聽完之後，抱頭的手改為捶胸了，比痛心疾首還要痛心疾首——他喊，瓜皮！你完蛋了！
    我說你什麼意思。
    大秋不知死地說，我看你是喜歡同性！
    我立刻罵道，同你個屁！胡說八道什麼？不就是一個夢麼！草。
    大秋見我惱了，立馬安慰道，好好好，你別激動，淡定，要淡定。
    我說我現在非常蛋定。心裏想：昨晚已經雞動過了。
    過了會兒，大秋才問我，夢裏那男的，長什麼樣兒。
    我低頭想了想，說，就和咱一樣大吧，看不清楚五官，覺得……挺白。
    話剛說完，大秋又是一聲乍起，X的不會是我吧？
    你個J巴。我說。
    哦，不是我就好。大秋撇撇嘴。
    我盯著眼前手裏的籃球，回想夢境，小腹居然有些異樣（？！）……甩甩頭，仔細想想，那人的臉很像一個人。別問我像誰，我也說不出到底像誰，就是一種感覺，反正就是見過的，或許是錯覺也說不定。總之，我的第一次春夢的對象居然是一男的，而且我還有快感地泄了。靠，亂七八糟，這叫什麼事兒。
    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這事兒也太奇了吧？這對於一個剛滿18歲的男生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難以置信……
    X的，不想了。操起手中的籃球，運球，跳起，一個扣籃——進球。
    大秋吹了一聲口哨，說，漂亮。
    我回頭對大秋說，這事兒我隻對你一個人說，你不準告訴第三個人。
    大秋拍拍胸膛，說，你放心好了，要是我說了，生仔兒沒屁眼兒。
    不用這麼毒。我笑著說，站在三分線外，要是你說出去，就像這個球一樣——
    球離手，哐當一聲直接命中目標。
    我回頭看著大秋瞪大的眼，說，被我扔鳴柯江裏。
    大秋頭如搗蒜。
    ******
    出了體育館，大秋喊餓。
    我抬手看表，9點了。說，打電話叫老王起床，出來吃早餐。
    大秋說，他肯起床個屁。
    不過後來老王還是來了。
    咱仨到廣場路的早餐店要了三份牛腩粉。這店兒的牛腩粉可是在這有些口碑的，老店。牛腩多，入味不說，湯底也好，分量還很多，主要還是價錢實惠，所以留得住客。
    正吃著，老王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聽說吃東西吃得快，又狼吞虎咽的人，忄生生活絕大部分都是草草了事。
    大秋滿滿一口粉全噴碗裏了。
    我是坐在大秋對麵的，還好沒朝我噴，不然我準揍死老王這丫的。
    我說，吃早餐呢你說這兒幹毛啊！
    和我坐一邊兒的老王笑抽了，說，是真的！我空間還轉載有，好多關於這方麵，你們……也去瞧瞧？
    瞧毛，我給他後腦勺一刮子，我看你是沒事找事兒，吃飽了撐著。
    不不不，那可是知識。老王說。
    大秋擦嘴之後說，我看他說得挺有理。
    我不說話了，繼續吃我的。
    他倆就開始探討，我沒興趣也懶得聽。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麼的就說到了初三時候廣為流傳的“男生宿舍桃色事件”。這事兒我知道那麼一點，當時我還沒和大秋、老王同一個班，是從內宿的學生聽來的。
    初中那時候，我是外宿生（高中也是）。一次晚自習上，我同桌後邊兒的一男的問同桌，剛才你說的那事兒是不是真的啊？啊，是不是真的？
    我好奇，就問是什麼事。
    你還不知道啊？那同學特激動，但是立馬壓低聲音說，都在初三級傳得沸沸揚揚的，5班那兩個男的，在宿舍幹那檔子事兒，被宿舍長撞見了！
    我那同桌就說，就是前天晚上，5班的宿舍長睡到半夜，覺得床有些搖晃，他是睡下鋪的，就不明白上鋪的同學幹啥，就這麼疑惑地開了手機，慢慢向上一照——
    同桌特意停頓吊人胃口，問我，你猜他看到了什麼？
    他沒等我說話，繼續說，看到了他們班兩個男的在上鋪做那事兒！
    我當時驚訝的程度可想而知。
    同桌繼續說，後來這事兒不知道是咋的就傳開了，既然能從5班傳到咱1班，肯定基本全年級都知道。
    同桌後邊的同學說了倆名字出來，這倆人還是我朋友的同學。
    我那朋友當初就和我說，他們班有兩個人特要好，從初一到初三倆人都是形影不離。我當時就說，兄弟就是這樣。我那朋友也沒說什麼。
    我笑了笑，說，這是謠言吧，傳的不能信多少。
    後來我就聽說那倆男的，經常在宿舍一起洗澡。還有人偷聽到他們說話，有一句是，憑什麼隻能你上我？我壓你一回就這麼火大？你當我是什麼……
    我也不清楚自個兒咋就記得這麼清楚，不過我知道的部分還不及我同桌的三分之一，也懶得理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浪費時間去談論這些八卦還不如打遊戲去，聽聽就算了，就當娛樂。
    一想到這兒，昨晚的夢境又浮現了，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