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情人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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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秋撞我一下,說,是看上你了吧。
我說,個毛,再話多我抽死你。
說完就真拿了個長刺的仙人球朝他手背一按,疼得大秋齜牙咧嘴,嚷道,靠!真暴力!我笑哈哈,說哪兒暴力得過你啊,昨兒爆了我幾次頭了你說,丫我就每次讓你,都手下留情你不照樣在我後麵偷襲?
大秋聽完賠上笑臉,我怎麼看都怎麼覺得非常欠抽。他說,這戰場無兄弟啊,誰讓咱是死對頭,你反恐我製恐,是吧?我聽了差點給他一拳頭,你他X還有理了是吧,好,今晚先,丫給我等著啊誰跑誰是小狗!汪汪叫的那種!大秋依舊是一臉諂媚,說咱一場兄弟不用了吧……
後來逛著逛著都不知道逛到哪兒了,停下腳步的時候居然到了森馬,我往裏一看,嘿,正好!買一送一呢,全場單賣六折。我瞧瞧大秋一身行頭,得,耐克,全套運動裝,咋也不適合這情人節約會的時候穿吧?好歹也穿浪漫點的,不說讓你穿個西裝咬著一支玫瑰在人家樓下等,特風情萬種特邪魅,起碼就牛仔褲加外套啊,不用潮,就看起來舒服就得。
大秋看我上下打量他的眼神,說了句,X的,我虧了,被你視奸。
Jian你個毛,我應道。
實在看不過眼了,我對大秋說,兄弟進去吧,換一換你這身行頭。
大秋給我一個特疑惑的表情,說,這不好?牌子呢!
我說好個屁!森馬買一送一,你就買兩條褲子,或者一件外套也得。
他說,不用買,我家有啊,上回我表哥從A市給我帶回來的。
我說大男人的磨磨唧唧,他一聽到我說他磨嘰立馬就換話了,說那行,誰叫咱為博紅顏一笑呢!
我聽著嘴角直抽。
手機響了,我掏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老王,真難得他能打電話給我。他問我在哪兒,和誰一起。我說和大秋呢,正要進森馬。老王哈了一聲,說,我已經看到你們了,叫我往西北方向看。我一抬頭,丫果然這小子在裏麵,正對著我揮手。
大秋看到老王,一臉驚羨的模樣,說一天不見變樣兒了啊。老王特得意地說,那是,低調低調。大秋笑得特奸,確實變了,嗯,有進步有進步。老王笑得我看不見他的眼睛。
大秋說,驢樣,有進步!
就是因為這樣,大秋挨了老王幾拳頭。大秋說,今兒咋那麼倒黴,老被揍。我說,沒事兒,欠揍不是人人都有的特點,你應該為此感到自豪。老王笑得直不起腰,大秋瞪我,說丫我看你才欠揍!我說,瞧,注意風度,風度懂麼……
這天挺冷的,這個時候大多數地方都下雪了,咱這兒還好,不下雪也不下雨。
回到家一進門,就看到我媽盤著腿坐沙發上看電視,沒看到我爸。我順口就問我爸呢?老媽貌似還裝作害羞地拿起插在花瓶裏的一支玫瑰,問我漂亮不?我說漂亮,這花兒漂亮人不漂亮。我媽劈頭蓋臉就說我一通,最後又貌似帶點害羞的表情道,你爸送給我的……
我說,哦,這花兒可挺貴著,單支買可要8塊。
我媽眯眼,你咋知道的,是不是送過給女生了。
我哼了一聲,說你兒子我有這個必要?
我媽立刻就笑了,還挺自戀地說,那是,這都遺傳你媽我優良的基因……
我差點就噴了。
進了我屋,打開電腦,上QQ這是必須過程。接著就想到今天被秒殺的事情,心裏實在大不爽。我一上遊戲,進了房,咱隊就四個人上,隊長卻還在。我問他你咋還在這兒。他說幹了一天,都沒幹掉那刀子,真衰了。我一聽腦子就懵了。接著看到隊長繼續密語說,我死了好幾回,他一次都沒掛。我心想,靠,真是個刀子!以咱這隊的身手一直都是戰無不勝,隊長這技術更不是蓋的,他都掛了好幾回,那刀子居然還沒事兒?我的姥姥,那他到底有多厲害!?
末了隊長發我一條密語,說那刀子不單止是阻擊手,可能技術在你之上。
我一想,我也算是老玩家了吧,從小學四年級開始玩到現在高二,玩了好歹也有8年了吧,丫比我還厲害那都到啥程度了?我估計他是不是一天三餐就是三天一餐,除了必要的生理排泄就每天蹲電腦前麵一天玩到晚的鼠標控啊?!得,這會兒可碰上對手了。其實想想,就算今天大秋那小子不彈我視頻,或許我也幹不了他,沒準被他當麵反槍秒了也說不定,這更打擊!
隊長正密我呢,隻覺得電腦屏幕全白屏了,草他X的丫誰放的煙霧彈!剛想大罵,我立刻被炸飛了,殺我的還是自己人!我腦子裏就蹦出倆字——奸細啊……
我正想發密語給隊長,隊長已經給我發一條了,說,剛那炸彈是咱隊一新手扔的,他不會,你帶他吧。掀桌!帶個毛新手啊,咱這大計還沒得完成呢!我說,咱隊不是人數夠了麼,要一吊車尾幹啥啊。隊長立馬回我,他就衝前麵當肉彈啊!
我想,丫的隊長不愧是隊長,夠奸詐的!要他是生活在中國特亂的那年代,準是國民黨的狗腿子,這肉彈的事兒都做得出來。咋說也是進了咱隊,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
這時,隊長發密語,說,你帶她吧。
我說,隊長你錯字兒了吧,她?
隊長回,她是女的。
我說,你咋知道。
咱隊長特自豪,我閱人無數還不知道?聽她的語氣判斷的。你說要是男的說話能這麼娘們兒?
我一看,還真的是。
(惡男:其實,要是我當初知道“她”是誰,我鐵定不想和“她”有任何聯係,更別說帶“她”玩。一切都是巧合,隻是覺得太巧合,往後的事誰也想不到,連我自己更想不到。要說這世界不是挺大的麼,怎麼就真從虛擬遊戲裏麵走到現實來了?還遇著了?遇著就遇著,為什麼還發生那些事。)
正玩著,覺得嘴角有些異樣,一摸,有些小凸起。那鏡子這麼一照,紅紅的,俺的乖乖,起泡了。估計就是因為這春節期間吃了太多上火的東西,這下全冒出來。琢磨著要小何回來的時候就不能敲他一頓火鍋了?這不行,虧大了。於是我忙跑到客廳,喊我媽。我媽在做飯,回頭看我指的地方,說,喲,都長泡了啊!
我想,媽,這不用您說我知道。我問她,有啥辦法不,有什麼藥膏啊之類的一塗馬上就好的?
我媽回房裏翻出一支藥膏,上麵寫著“紅黴素”,遞給我,叫我自己擦去。
我說有沒有效果的啊,明天兒能消沒?
我媽舉著菜勺子就喊,你以為是仙藥呢一擦就好?!
我不吱聲了,擠出藥膏往水泡那裏隨便一抹一塗就完事兒,繼續奔回房裏打遊戲,不過我就離開這麼一會兒,那刀子已經下線。覺得沒意思,和隊長說了聲兒我也下線。
隊長說是趕著去約會小情人兒吧?
屁,我回道,咱是祖國的純潔小草!
霓虹燈閃爍,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這天氣還真冷,晚上要不是這遊樂場人多沒準更冷。
我就站在摩天輪底下,頭已經仰到了90度角,觀察摩天輪上的一對小情人的情況。
我想吧,情人節就是情人節,還有那麼多人願意上那麼高的地兒浪漫,真不錯……
老王圈著手當望遠夜視鏡,樣子特傻B,他說,也不知道上麵是什麼情況了。見我沒回應,戳了戳我的耳罩,說,靠!你戴這東西幹嘛啊!
遠離噪音。我平靜地說。
老王說,那你意思是我製造噪音?
是你自個兒說的,我可沒說。這話讓老王氣得不善,罵著罵著,他的音調漸漸低了,和我說,看那邊,那妞。原本沒什麼興趣,我就順著他的目光,不抱什麼心態看過去,一看不得了了——
這不是咱學校的校花麼。
當初大秋還追過她來著,不過沒成功,大秋喝了足足五瓶啤酒。那晚還是要不是我收留他,阿姨看到他那樣兒準抽死他去。當時我就問有點醉意的大秋,至於麼。他說,瓜皮,你不懂。
我草了,我不懂,這正常。被一女的耍得團團轉嫌不夠丟人就不說了還給我學會了買醉?我不抽醒你就不是你兄弟。現在想想多虧那時候沒真抽他,不然就是趁人之危。怎麼說兄弟受傷了也應該安慰安慰對吧?可我就不明白,多大一丁點的屁孩就談愛戀?
不過這早熟早戀的在學校都屬於常見,屢見不鮮了,畢竟時代不同。記得小時候還流行這麼一句歪詞兒:小小年紀談戀愛,長大會變態,為了祖國下一代,繼續談戀愛。那時候唱地可順口了,也就當玩玩。不過現在別提了,有一次我無意中瞟到前桌一女生的語文課本,上麵寫著:
天下大同,人人皆gay。
我那時候不是很明白gay是什麼意思,後來我多嘴就問她那個是什麼意思。她還來了興致,說什麼BL,耽美……我不算很清楚,最後她就說了倆字——男同。當時我那個無語啊,果然是時代改革開放了,鄧爺爺確實是厲害,改革的春風吹遍了神州大地,人們的思想一代比一代開放。
老王拍了拍我,我收回思緒,隻見他說,哎,不對啊,在吵架呢?
我定眼一看,果然是在吵架,校花多次拉那個男人,都被甩開。那男人貌似還比我們大好十歲,沒三十肯定有二十五了。
老王問我,這情人節是她是和她哥哥一起過的?
我說,我看不是她哥。
老王又問,那是誰?還她爸來著?
要你三十歲的時候能個有這麼一個十八歲的女兒?十二歲你就當爸爸了?你做夢去吧。我說。
也對。老王摸了摸下巴。
我說,放煙花吧。
啥?老王疑惑地看我,現在?
對,大秋他們快到在上麵了,放吧。說完我心裏也想著,就當是慶祝那女的在情人節被甩,讓她這麼耍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