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其實、其實。。。。。。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話想和你說，就是我曾經答應過你說要教你下圍棋——你看，我連東西都買回來了——還有，之前你丟給我的畫兒我也都畫好了，你過過目？”
    總覺得今天的趙洪海有些奇怪，他從來沒有過說話支支吾吾的時候，可今天就和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般，他的神色中有著努力壓抑的緊張和慌亂。
    “是嗎？”我目光不移的看著他那難得的拘促，淡淡的回問。
    “當然！”他急忙的從書桌上整理整齊的一落書本中將我們的畫冊拿出，雙手送到了我的麵前。
    我看著他，然後慢慢的伸出手，心中迷惑的不能自已的接下畫冊，心不在焉的翻看了幾篇後，我再次抬眼看他。
    “你說完了，我也看完了，那我該回家了。”
    放下手中的畫冊，我決然的起身。
    “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就不能大人有大量一次？我那天是不可理喻了點，可那也是。。。。。。”見我真的要走，而且是不能轉換餘地的那種，他終於急了，一把將我拉回直接丟在了床上，然後人也隨著欺身壓了上來，“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那天讓你傷心了，對不起！我這些天也不好過，我不光天天被我媽和我姐罵，而且也在想好多好多的事情。。。。。。”
    “我原諒你了，你先起來，我們去沙發那聊，你起來——”
    我的大腦在他壓上來的那一刻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然後每根神經都緊繃了起來，我不知道這樣到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是我知道這樣很危險，至於到底有怎樣的危險我卻說不清楚。
    “你在害怕？”感覺到我的緊繃，趙洪海撐起自己的身體，下半身依舊壓在我的身上俯瞰著我。
    “你先起來！”我推拒他。
    “程彬，說實話，你有沒有和人打過啵？有沒有和人這樣過？”
    “有啊——我啵過我弟弟，我妹妹。。。。。。”
    “我是說那些男孩！”
    “你有病啊？我又沒有對象，我和他們啵的來嗎？再說了，我可不想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哦？那你知道一般兩個人都這樣了——之後會發生什麼嗎？”趙洪海眼光邪魅的微笑著，然後故意加重了下半身壓上來的重量，意有所指的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臉又紅了，又燙了，想逃開，可是又逃不開，心裏像存了一隻兔子，心髒狂跳的已經沒有規律，看著越來越壓下的身上的人慢慢放大在眼前的臉，我的呼吸有些淩亂。
    “你、你起來了——你別嚇唬我，我害怕！”我從來不會在人前坦露怯懦，迄今為止算上這次一共才兩次，第一次是在我做闌尾炎手術的時候，那麻藥針紮在脊椎骨上的時候的疼痛讓我不得不承認先一刻下了手術台那一聲沒吭的男孩比我勇敢。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一個輕的不能再輕，似有若無的吻一閃而逝的印在了耳垂上，我的身體開始戰栗，身上每一根汗毛都在站立，大腦因為那似有若無的碰觸而‘嗡’的一聲停止了工作，臉上已經滾燙的可以直接炒菜了，眼就那麼直盯盯的看著因為我的反應而笑的那麼欣悅的人，我的聲音掐在了嗓子眼兒裏。
    “看來你沒撒謊——你還真厲害，在他們堆兒裏混了這麼久了，這些事兒都沒試過，連曉麗和小娜都沒少做的事兒，你居然連我要幹嘛都不知道。”
    “你要幹嘛？”我聲音顫抖。
    “你生理課一定沒及格過，要不怎麼會不知道呢？”
    “生理課又沒教我們這樣。。。。。。”我呐呐的回駁，但是聲音卻小的可憐。
    “那好，我問你，男的和女的有什麼不同？”
    “男的就是男的，女的就是女的，有什麼不同？還不都是人。”聽見他的問話，我更加的開始窘困，我當然知道男人和女人在身體結構上的不同了，可是也隻是從書麵知道而已，至於其他的——一無所知！
    “你個笨蛋！我真懷疑你是怎麼混過來的！你沒讓他們給你吃了真是奇跡！還好，你被我及時的發現了，要不然真不知道你還要害多少人發瘋！”
    “什麼啊？你起來說話，我透不過來氣了。”
    “就不！你知道嗎？孩子是怎麼來的？”
    “孩子？精子和卵子啊——我們生理課將過。。。。。。”乍一聽見趙洪海丟過來的問題我有些驚愣，但是還是大膽的開始回答。
    “那他們哪兒來的？”
    “啊？那還用問嗎？精子是男人的，卵子是女人的，怎麼了？考我啊？”極力的克製自己的恐懼，我故作鎮定的大聲回駁，想借由這樣的舉動來平緩自己亂糟糟的心。
    “那它們是怎麼遇到一起去的呢？”
    “上床啊——”不知道為什麼，隱約間我有一種被人拖到溝裏的感覺。
    “哈哈——那我們這樣算不算是上床了呢？”
    “你去死吧！起來！要不我真生氣了——求你了，起來吧，我真的——害怕！”本想繼續裝作自己很老練，但是最後在看見趙洪海那充滿不明情緒的臉時，我終於再也偽裝不下去的帶著哭聲的乞求了起來。
    “笨蛋！光這樣就能生孩子，那不是亂了套了？要想生孩子，至少還要。。。。。。”
    趙洪海對於看見我聽他說這樣在床上就會有孩子而懼的笑的越發的開心，他慢慢的再次俯身欺上，又是一個吻輕輕的落在了我的唇上，而那吻亦是蜻蜓點水一般的短暫接觸，我的大腦再次被驚的一片空白，心跳已經快到了極限，呼吸已經急促的就快要窒息，眼前甚至開始發黑，我的天啊，我有一種就要昏過去的感覺了。
    “我的天啊，我怎麼會碰到你這麼不懂風情的小笨蛋呢？”趙洪海有些自嘲，然後他就那麼盯盯的看著被驚嚇到的我，笑的又是皺眉又是歎氣。
    “傻丫頭——”
    “啊——”
    隨著他的一聲笑罵，隨著他的手的欺身而近，我一聲驚呼響徹了全屋。
    “別、別鬧了——啊——哈哈——別鬧了——啊、哈哈——我錯了——啊——”
    “錯了？錯哪裏了？”
    “我——啊——哈哈——不氣了你，救命啊——啊——哈哈——哈哈——”
    “真的不生氣了？”
    “哈哈——不——了——停手啊——哈哈——癢啊——停——停——”
    “那就是說，明天開始，就算我不去接你，你也會過來了？”
    “啊？啊——別鬧了——救——命啊——哈哈——不行了——啊——”
    “是不是？快說！要不我是不會停手的！”
    “呼——啊——哈哈、哈哈——好——好——啊——哈哈——”
    “你也真夠絕情的，我不去找你，你連想都不想我，我生氣，你哄哄我不成啊？居然嚇得直接就跑了，你個小沒良心的，要不是知道你這幾天挺乖的哪裏都沒去，就連樓下那幫人都很少看見你，今天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簡單的就過關！”
    趙洪海聽見我的回答，終於停下了搔癢我的手，已經被他不再壓扶的我被他的搔癢惹的滿床的打滾，等他的手終於離開了我的身上，我才再次臉紅的看著淩亂的床上倍感羞臊，一時間對他的突然舉動有些迷惑的我不敢再多言，隻看見放開我的他就仰躺在我的身旁，長長的睫毛足能同時放上四五根的火柴棍，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仔細看他。
    我們兩個人都沒再言語，我在努力的平息著心頭的莫名騷動，而他似乎也在極力的強忍著什麼，縈繞在周圍的是我說不清楚的氛圍，詭異的讓人心底生懼可又隱藏著點點期待。
    “ILOVEYOU。”一聲幾不可聞的聲音輕輕的響起，在這靜的詭異的屋子裏，這個聲音突現的有些令人驚疑會是幻覺。
    “啊？你——說什麼？”被驚嚇到的我迅速的回神看著眼望頂棚一動不動的人疑惑的問道，我承認我聽清楚了他的話，隻是下意識的覺得自己一定聽錯了，甚至可能是因為緊張而產生的幻覺。
    “你沒聽見？”他神色凝重的轉頭看我。
    “我在問你，你剛才說什麼？”
    “沒聽清楚就算了。”他再次將目光回落到棚頂。
    “哦——”心底有絲失望，可也因為他的不再重複而感到點許的心安，矛盾複雜的心情一時間讓我無法好好的整理自己的思緒。
    “程彬，你十幾了？”
    “啊？”對於他突如其來的問話，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今天我的大腦倍受刺激，現在我真的開始懷疑它還能不能正常工作了。
    “你十幾了？”
    “十七。”
    “十七。。。。。。”
    看著正在垂目思索的他，我不明所以，隻能無聲的等待他接下來的話題。
    “這怎麼了？”他終於抬眼，可偏轉過來的目光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我小衫和短褲銜接處因為剛才嬉鬧而露出的小腹處。
    “闌尾炎，手術了。”
    “多大的事情？”
    “十二。”
    “就說你整天稀裏糊塗的不會照顧自己吧？事兒還真多，當時挺疼的吧？”
    “還可以吧——反正這麼長時間，早就忘了那是什麼滋味了。”
    趙洪海對於我的回答付以叱鼻的一笑，“還真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