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當時隻道是尋常  第6章 被試探了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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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衾怡的話,蕭寄月心中便已明白幾分,其實,他也不希望奴兮是朱溫的人,他也希望自己想錯了,因為她是他見過特別的。
    可是,現在畢竟不是和平時期,對於任何事情,一定要細之又細。身為一個權謀漩渦深處的人,他太明白,千裏之堤潰於蟻穴的道理。
    白天,府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拉著衾怡吃過午飯,奴兮正眯著眼睛躺在樹下的椅子上休息。
    “奴兮小姐,”衾怡突然開口,像是猶豫很久終於決定了一樣,“您下午不去花園走走,也不想彈琴,不如我陪您去書房看看書吧。”
    看書?!奴兮閉著眼睛想了想,最後還是掙開眼睛點點頭:“看書消磨時間也好,那我們走吧。”說著,高興的拉著衾怡的胳膊就走了。
    上次來書房的時候,都沒有好好的看一看,這次來,奴兮高興的這兒翻翻那兒看看,最終選了一本詩文全集翻了起來。
    看了不一會兒,奴兮便放下書,隨手把桌上放的東西收開,然後便鋪開紙練起了字。
    正這時,書房裏悄然進來一人,看了看衾怡,衾怡對著來人搖搖頭,男子皺皺眉,然後走到衾怡身邊。
    練了整整一大篇奴兮才抬起頭,正看到衾怡身邊的男子,疑惑道:“你怎麼來了?”
    聞言男子淺笑一聲:“我的書房我還不能來嗎?”
    奴兮撇撇嘴不說話,又低頭準備繼續練字。
    男子從容的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開口道:“奴兮,把桌上的信遞給我。”他不能確定,她不看桌上的信,是不是因為她沒有發現是什麼信,所以才沒有注意看。
    “衾怡不是在那裏嗎?沒見我忙著了嘛。”頭也沒抬,奴兮便開口拒絕。
    蕭寄月一笑,這個女子太有意思:“就在你手邊,你遞不是更方便?!”
    奴兮暗自蹙眉:“都說我在忙了。”
    “花不了多長時間的。”男子依然堅持。
    停下筆,奴兮抬頭不滿的看了看男子,悶悶的拿起了信,到要看看是什麼信,非要我遞不可!不看還好,一看奴兮竟愣了一霎,這可是機密信件。
    疑惑的把信遞給男子,剛要轉身,卻聽男子開口:“你覺得現下,後梁的國力如何?”
    聽著蕭寄月的話,奴兮又是一愣,蹙眉看著男子,沒過多久卻又笑了:“這些問題,我一個小女子怎會知道呢?”
    “我也隻隨口問問。”
    奴兮抿嘴一笑,看著蕭寄月道:“你懷疑我。”
    蕭寄月聞言臉色一變,又轉瞬恢複平靜,看著奴兮瑩亮的眸子坦白道:“是。”
    “為什麼?”聽到蕭寄月的回答,奴兮似乎並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回到案後繼續練起了字。
    “因為你太優秀。”
    聽到蕭寄月的話奴兮‘撲哧’一笑,笑眼如月牙看了蕭寄月半響,她終於是知道什麼叫高處不勝寒了。太過鋒芒畢露了,也未必是好事。
    可是因為優秀而被懷疑,對於生在渴求人才的現代社會的奴兮來說,還是太搞笑了!
    終於止住笑聲,奴兮喘了口氣看著蕭寄月道:“我不是後梁的人。至於我為什麼這麼優秀,可能是老天偏愛我,所以讓我這麼優秀。”
    說完,奴兮放下筆,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衾怡,起身走出書房。
    不久,衾怡和蕭寄月也出去了。
    “先生相信奴兮小姐的話嗎?”走在石徑小道上,衾怡突然開口問道。
    蕭寄月偏頭看了看身旁開的正豔的花,並不回到,反而問道:“你相信嗎?”
    “相信。”似乎沒有思考衾怡便脫口回答,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聽到衾怡的回答,蕭寄月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然後往右側的小徑走去,福順兒一行人也跟了過去。衾怡看著男子的身影半響,抿抿嘴,低頭走上了左側的小徑。
    “奴兮小姐真好看。”婢女幫奴兮換好裝後讚揚的說道。
    奴兮笑了笑,示意她們退下。衾怡在不遠處站著,低著頭,臉藏在陰影裏,看不清楚表情。奴兮又在銅鏡前照了照,臭美了半天。
    照好後卻突然拆下了頭上的飾品,打散了梳的發髻。隨後,又開始褪掉身上蕭寄月白日裏送來的衣裙。
    衾怡剛一抬頭便看到這一幕,馬上開口道:“奴兮小姐這是幹什麼?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奴兮並不回答,也並未停下手上的動作,天剛黑便聽到府上敲敲打打的好不熱鬧,奴兮當然知道晚宴要開始了。
    “奴兮小姐。”見奴兮並沒有停下的意思,衾怡又疑惑急切的叫了一聲。
    奴兮這才抬頭看著衾怡笑了笑,散懶的開口:“晚宴開始關我何事?”
    “……”
    “既然蕭寄月懷疑我,我便不會再去接觸關於他的事情,免得惹來一身腥。”
    聽著奴兮的話,衾怡臉色一紅,又低下頭:“奴兮小姐怪我嗎?”
    “不怪,”奴兮褪下衣衫換上一件簡單的白紗縵裙,“這有什麼好怪的,這樣事情,早說清楚早好。”
    “那……那、要是先生不信呢?”
    “他不信我也沒有辦法,我隻能做,並且已經做了我自己能做的,腦袋是他的,他要怎麼想,我可控製不了。”說著,拉過衾怡讓她給自己梳一個簡單隨意一點的發髻。
    衾怡聽著奴兮的話,她說的那麼輕鬆平常,理所當然,好像她說的是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是別人的事。
    “衾怡,等下教我彈琴吧。”
    衾怡點點頭,並沒有那些虛偽的客套。上次聽奴兮彈琴,她彈的固然不差,但也絕對不好,就連衾怡自己也不明白,怎麼就被那琴聲吸引了。
    滿天繁星。無月。
    清風徐徐,拂過花間,讓清風也縈繞了幾絲花的香甜。
    籬笆院裏,古樹安靜的憩在一旁,樹下白衣女子正輕撫著琴弦,不時絲樂傳出。
    衾怡教完後,奴兮便讓她回去休息了。
    夜已深,奴兮卻並無睡意,於是獨自揣摩著衾怡剛剛教的東西。
    靜謐的黑夜總是太容易讓人生出愁緒。即使平時看起來再怎麼沒心沒肺,終究還是想家的,很想,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即使同在一片土地,即使可以到她朝思暮想的那個城市,奴兮也清楚的知道,那座城市裏,也絕不會有她熟悉的繁華,她熟悉的風景。
    撫著琴,奴兮看了看漫天的繁星,都說明月寄相思,可現在,明月卻也不知哪兒去了。看了一會兒,奴兮低首輕笑一下,滿滿的無奈苦澀,不知不覺,竟開口和起了歌:“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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