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載青梅相知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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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風波終於還是在平淡的日子中度過了。隻是他們兄弟之間,進一步走向了不可收拾的那個局麵。其實大家都知道,十阿哥不過是替九阿哥打抱不平。因為四貝勒封了藏月閣,胤(礻我)便火急火燎地想要出氣報複。四貝勒他動不了,那麼對象隻能換做老十三。對於這個打小看著長大的弟弟,他太了解不過了,他知道,用哪種方式,更能讓他痛不欲生。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炎炎夏日便已經結束。在康熙身邊的日子也漸漸習慣下來,了解了他的習慣,解了他的無奈。
“皇上,夜深了,您還是早些就寢吧。龍體要緊啊。”這都已經二更天了,康熙在坐在乾清宮處理政務。這幾日康熙的身子好像也不大好,經常咳嗽。說了宣太醫來看看他也不讓。這個小老頭,倔得厲害!
“不礙事的。”就四個字,頭也沒抬地拒絕了我的好意。哎,他不睡,我也就隻能跟邊兒上站著。看他的茶冷了,輕手輕腳地端下來,送出殿外給艾草。剛好今日艾草也當值,她低聲道“萬歲爺還在批折子?”我無奈地點點頭,艾草歎口氣轉身沏茶去了。
這夏天的雖然過了,可溫度似乎沒怎麼降,夜裏老是悶悶的。取來蒲扇,在康熙身後微微搖動著扇子。不能太過用力,不然燭火就會搖晃甚至熄滅。想起來開始的時候最怕晚上時候,全部都是蠟燭。享受過白熾燈的我,是無論如何也習慣不了這些微弱的燭光。所以在府上的時候沒到天黑就直接睡了,慢慢也就習慣了這樣的作息。隻是倘若讓我像他們這樣頂著蠟燭辦公,那是萬萬做不到的。這能不能說明,古代人視力比較好?
“毓齊兒,再過半個月就是祥兒的生辰,你說,朕送什麼給他比較好?”這種事情,全然沒想到康熙會來問我,想了想,道“回萬歲爺的話,依奴婢的想法,您若是能在他生辰那天一同陪他用膳,怕是再好不過了。”
康熙沉思了一會兒,道“也好,到時候讓月兒跟熹兒都過來,這件事兒,就交給你安排吧。”給胤祥過生日這樣的事讓我安排?我趕緊推辭道“奴婢不敢,奴婢哪有那個本事啊!”
“也不用多大的場麵,就當是安排一頓家宴罷了,地點,就在阿哥所裏吧,其他的你都自個兒看著辦吧,朕相信你可以讓祥兒滿意的。”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隻能應下來。“是,奴婢遵旨。”看見簾外艾草已經到了,我出殿接過茶盤,艾草說“讓皇上歇了吧,這都什麼時候了,龍體要緊啊!”
我何嚐沒說過?“萬歲爺的性子你還不清楚?”艾草一聽這話也就閉上了嘴。
放下茶,輕聲道“萬歲爺,今兒就到這兒吧,明兒還得早朝呢!”康熙放下筆,雙手握拳伸向兩邊,伸了個懶腰,道“也是累了!得,就不去昭仁殿了,就在西暖閣歇息吧。”我欣喜道“嗻!”
李德全趕緊攙著康熙下殿。到了西暖閣,伺候康熙洗漱寬衣。終於讓這個小老頭子睡覺了!我如釋重負般舒了口氣。在門外守著,艾草道“你也回去歇著吧,忙了一晚上,累了吧。”累倒是不累,就是困得慌。我搖搖頭,道“不礙事兒的,一晚上都過來了,這最後一點時間溜了可劃不來。”艾草笑著搖搖頭。想起一個故事,說“艾草,你聽過大豬說有,小住說沒有的故事沒?”艾草不明所以,搖搖頭說。“沒有。”
我就知道她會這麼說,自己個兒笑起來,恍然大悟地她佯裝嗔怒地罵道“小蹄子!敢罵我!”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毓齊兒再也不敢了。”慌忙躲避她準備撓我癢癢的手,正在我們嬉笑間,一個嚴厲的聲音道“幹什麼你們!守夜也不安分這點!萬一萬歲爺讓你們給吵醒了小心治你們的罪!”
不用看就知道是李德全,我跟艾草站起來,規規矩矩地認錯到“諳達恕罪,奴婢知錯了!”李德全本就不壞,看我們老老實實地認錯也就不說什麼,轉身走了。我跟艾草都不約而同地朝李德全的方向吐了吐舌頭。
相視而笑。
好不容易等到康熙上朝的時間,趕緊伺候穿衣洗漱,等萬歲爺上朝去了也就是我跟艾草解放的時候。
伸個懶腰,道“啊!終於解放啦!”艾草一推我“小點聲兒你,嫌命長啊!”走到房間,我推門就直接倒在炕上,艾草拉起我,道“你也不洗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迷糊地說“不洗了不洗了,睡覺先。”艾草無奈隨著我去了。
其實在乾清宮上班挺不錯的。又是公務員,端著鐵飯碗。而且福利好,休假多,上一天半休息兩天。隻要不犯錯,小日子還是相當舒坦的。
一覺醒來已經中午了,怪不得肚子這麼餓呢!門外是什麼這麼香?聞著味兒我就出去了。
“你們在吃什麼?”院子裏的兩個人都轉過頭來,是胤祥跟胤禎。“醒了?來來來,我們也剛開始,你去洗洗一同來吃。”胤祥招呼著,我直接上前瞅準一塊牛肉抬起右手打算夾起來,被胤祥用筷子打了回去,“幹嘛你!”怒視著他,他收回筷子,道“去洗把臉再來!”
我衝他癟癟嘴,直接轉身,把帕子弄濕後囫圇在臉上擦了擦,丟盆裏我就跑過來。坐在他倆中間。把那塊牛肉丟進嘴裏。滿意地嚼起來。
酒足飯飽之後想著康熙交代的事情,對二位爺說“您二位願意坐呢就坐會兒,不願意坐呢就打道回府吧。毓齊兒感謝二位爺的酒肉,哈哈,下次再報。我先走了!”說話間我已經衝出了院子。回頭看胤祥跟胤禎一副沒緩過神兒來的模樣,笑著走向慶祥所的方向。
有些日子來見過昭月了,不知道她見到我會不會很開心?哈哈。
推開慶祥所的門,就看見昭月在院子裏的看書,聽見動響,扭頭看見是我,驚喜地跑過來,道“你還知道回來啊!”我嘿嘿一笑“咱這不是忙嘛。國家公務人員工作很多的!”昭月一愣,“你說話越來越奇怪了。來來來,今兒怎麼有空來了?”
我把康熙要求的事兒向昭月轉述一遍,昭月道“沒問題啊!那你決定在哪兒用膳?”我說“就在你哥的三所裏麵,怎麼樣?我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先不告訴他我們跟皇上會來給他賀生辰,也別給他透露關於生辰的一切,就當咱們都忘了他的生辰,到時候讓他高興高興!”
昭月聽的眼睛發亮,道“好玩兒好玩兒!我需不需要做點什麼?”我道“不用做什麼,你隻管到時候來就成!還要準備好生日禮物哦!”
“沒問題!”昭月興奮地說。
跟她聊了一會兒,想著還有很多事情要交代,便起身告辭“那先就這樣吧,我還要去準備點別的事。”
“那成吧,你去忙。我就不送了啊。”出了慶祥所,想著昭熹那兒昭月會去說,那我現在就好好想想我要送什麼禮物給他吧。
光是貴重的不行,他一受寵的阿哥,想要什麼得不到啊!我一小宮女能送的上什麼了不得物件兒啊。這個Pass掉。既然是送人,當然是月新奇越好,有什麼東西是他從來沒見過的呢?
想來想去,最後決定自己親手做一個風鈴送給他。最外麵一層是紙鶴,中間一層是紙星,最裏麵是一串銀質的鈴鐺,剛好十五個。十四個在上麵對著同樣大小,最下麵一個略大一些,每一個銀鈴上麵都刻有如意二字。想好之後便著手實施。讓艾草幫忙把紙染成七彩的,而且色澤要均勻!
在廢了好多紙的前提下,彩紙終於漂染成功。接下來就是疊紙鶴跟星星。這種東西是心意,自然要親曆親為,斷不可再叫人幫忙。艾草隻好無奈在一旁看著我做。突然想起銀鈴來!這個要怎麼辦?這樣要求的銀鈴宮裏自然沒有現成的,隻有去宮外定做。可是,怎麼才能出宮呢?
冥思苦想之後還是不得要領。靈機一動!既然我不能出宮,那麼要宮外熟識的人幫幫忙總是沒問題的吧?
想到這裏趕緊放下紙鶴,找出筆墨紙硯,寫道“星央,近日可好。毓齊兒今日有一事相求,望得美人相助!、、、、、、”
將銀鈴的大小尺寸風格要求一一寫上,最後不放心還畫了一遍。吹幹墨跡,找出一個信封裝好後,在信封上寫著“星央格格親啟”。滴好蠟印,轉身對艾草道“好姐姐,幫我一個忙。”艾草早就知道我要做什麼,翻了個白眼,一把奪過信封,道“知道了!送信嘛!給安親王府上的星央格格嘛!”
“真是聰明的好艾草!快去快回吧。”
“你推我做什麼!真是的!”嘿嘿。其實並不是要艾草出宮送信,她也出不了宮。隻是她剛好認識一個什麼侍衛,好像是安親王府上的人,下值之後可以順便將信帶回安親王府給星央。
繼續埋頭做我的紙鶴。
不清楚做了多少個,直到不點燈都有些看不見才從一推紙鶴中抬起頭來。剛好碰上艾草進屋,邊點燃蠟燭邊說“你終於舍得休息啦?我還以為就算天黑你也打算摸黑繼續做呢。”知道她是調侃我,笑道“姐姐說哪裏話!”
“喏,給你留的飯,吃了吧。真不知道你怎麼活到這麼大的,飯都不知道吃。”艾草遞給我食盒,這才看見她還提了東西進來。
“嘿嘿,這不是有好艾草想著我嘛!自然死不了!”瞪我一眼,道“少貧嘴,快吃吧,都涼了!”
打開食盒問著飯香才發現自己早就已經餓了,趕緊端出飯菜,開始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