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塞巴斯蒂安，隻有你不準離開我！”
    “塞巴斯蒂安，你是我的棋子。”
    “塞巴斯蒂安，待在這裏直到我睡著。”
    “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
    每一次夏爾的身影閃過，都會令塞巴斯蒂安的笑容加深一分，苦澀也會更深一分，卻已被深深隱藏。
    走馬燈一樣的放映結束，塞巴斯蒂安閉著眼細細品味了一會兒，然後睜開眼睛微笑著說：
    “謝謝。”
    然後沒有絲毫遲疑地繼續前行。既然已經決定，他不會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沒幾步，就看到少年帶著複雜的表情在不遠處望著自己，帶著疏離。
    麵上的平靜還是會被瞬間打破。塞巴斯蒂安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最後沉默，然後急急地說：
    “火耳，殺了他！”像是在與什麼賽跑，絲毫不給自己喘息猶豫的時間。
    火耳的眼神很冷，雖然他也有疑惑，但是他絕對不會質疑主人的任何命令。
    夏爾突然輕輕微笑起來，帶著失落、了然和永遠不會退去的傲意。他沒有提契約，沒有提過去，沒有像孩子一般任性地指責塞巴斯蒂安背叛，他隻是笑著說：
    “果然是你的選擇。來吧塞巴斯蒂安，來吧……”
    眼淚落進他的嘴角，卻絲毫不能掩蓋他的話語。
    塞巴斯蒂安身體動了動，表情卻沒有變化，隻是看著火耳以極致的速度衝去，尖銳的爪毫無阻滯地刺進那熟悉的胸膛，手握成了拳。
    生機慢慢流逝，夏爾的表情卻沒有變化，仍然高傲孤絕。最後他閉著眼睛，似乎在細細感受著死亡的降臨，然後他輕輕地緩緩地敘述，不知道是在對塞巴斯蒂安說，還是隻是在敘述：
    “我本來就不配擁有幸福，是你給了我反抗命運的錯覺。”
    “我一直試圖封閉自己，是你伴隨每天第一縷日光令我無法防備。”
    “我認為黑暗是人類的歸宿，你身為惡魔卻能帶來希望和期待。”
    “我不知道什麼是愛，你就把它藏在我生活的每一杯紅茶每一塊糕點裏。”
    “我最不想在你麵前展露脆弱，你卻一次次將我的淚逼得無所遁形。”
    “塞巴斯蒂安，你成功了，你讓我一輩子都欠著你，這樣就永遠不會忘記你。”
    夏爾漸漸虛弱地發不出聲音，隻能看見他最後像十四歲以前那樣真心地微笑，輕輕動作嘴唇無聲地發出最後的音節：
    “塞巴斯蒂安……”
    “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