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無奈夜長人不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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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沫走出了澄心堂,卻發現窅娘在一邊焦急的等待著。吳沫無奈的搖搖頭,李煜這次裝病,可真是苦了這個癡情的女人了。。。。。。
    窅娘看到吳沫走出來,連忙趕上去問情況。
    吳沫說並無大礙,估計過幾天就會好起來了。又安慰了窅娘兩句,才讓窅娘先回去。
    窅娘前腳剛走,從善就從澄心堂裏追了出來。也是追問關於李煜的情況。吳沫說一切都好,從善方才安心。
    看從善正打算回去,吳沫攔住他問道:“你最近去見過思思嗎?”
    他的神色本有些暗淡,聽到吳沫這樣一萬,便又黯淡了幾分。“如今皇兄病成這樣,我又怎麼能夠做出逾越本分的行為。”他說道。
    “正是因為他現在下不了床,你才可以有機會帶著思思離開啊!”吳沫神采奕奕。這或許真的是一個好機會呢!神不知,鬼不覺,扭轉乾坤!
    “皇嫂,你。。。。。。”他欲言又止,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臣弟先進去了。”
    看著他的憔悴的背影,吳沫想起了她剛才說的話,又想起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有點過了?畢竟,他們都還不知道李煜根本沒有中毒。
    吳沫回到瑤光殿,一進大門,就大聲嚷著叫呂誌出來。
    她可是沒有梳洗,衣衫不整的就傻傻的跑到李煜那裏。當時還有許多大臣,看到堂堂皇後竟然衣衫不整,一定在心裏笑話死她了。
    “呂誌,快給我爬出來!”她咬牙切齒的大叫。怒氣衝衝的向正殿走去。
    呂誌仍然是一臉冷漠,似乎什麼事也不曾發生。
    吳沫看了就來氣。她大吼道:“喂,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知道了?”
    “難道你們認為我就是一個白癡嗎?”吳沫朝他翻白眼。
    呂誌向四周看了看,然後輕聲說道:“我們去書房,這裏說話不方便。”
    到了書房,他又探頭向外麵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他才掩上了門。吳沫納悶了,到底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內心中也開始有些隱隱不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問道。
    “有人欲加害皇上。”
    “什麼?”吳沫驚訝的差點跳起來,她結結巴巴道:“可是,皇上,根本沒有中毒,不是嗎?”
    “正是因為我事先得到了消息,他才沒有得逞。皇上假裝中毒,就是想要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自己拿出解藥來。”
    “那個人到底是誰?”吳沫急切地問道。她發誓,一定不會輕饒了那個加害李煜的人。
    呂誌平靜的眼眸裏忽然閃過一絲不安,他遲遲不肯開口。
    “你倒是說啊!”吳沫催促。
    “。。。。。。陳子煥。”
    “陳子煥?”吳沫不敢相信的搖了搖頭:“不可能啊,他沒有理由要加害皇上的。。。。。。”
    嘴上雖這樣說,但心中也隱隱不安起來。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一張張畫麵。那天晚上,陳子煥說要帶她走,語氣異常的堅定。剛才,陳子煥明目張膽的抬眸直視著她,肆無忌憚。
    莫非,陳子煥——真的要加害李煜?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她一直以來都把他當作是朋友,李煜對他也是仁至義盡。他三番四次的逾越本分的行為,李煜也都沒有責罰他。他又為什麼要毒害李煜?
    “他。。。。。。”呂誌頓了頓,說道:“他已經是晉王的人。”
    “晉王?”
    “宋朝的晉王。”
    書房裏漂浮著幽幽的檀香味兒,讓人心平意靜,可是吳沫的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當初不辭而別,我隨著陳子煥一起出使了宋朝。但就在快回程的一天,無意中我聽到了他和晉王的對話。晉王說若他幫助宋朝毒害李煜,滅亡南唐,晉王就會給他爵位,並且有高官厚祿。。。。。。”
    “他答應了,是嗎?”見呂誌不再答話,吳沫的心頓時空空的。朋友背叛的滋味,可真是欲哭無淚。。。。。。吳沫現在就是這種感覺。心空空的,連淚水也失去了蹤跡。是啊,不可以哭,不可以為無關緊要的人哭。
    呂誌看了看吳沫冷漠的臉,接著說道:“我得到了這個消息,便快馬加鞭的趕回金陵。前幾天的一個夜晚,我夜探陳子煥的府邸,發見他正在往奏折上麵塗抹毒藥,而他自己已經事先吃了解藥。我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皇上。皇上將計就計,讓人偷偷把奏折換了。假裝中毒,就是想要看看陳子煥到底會不會交出解藥。。。。。。”
    “如果他不交出解藥,皇上怎麼辦?”
    “毒藥藥性延遲三天,三天後若是再不交出解藥,中毒者便會必死無疑。今天就是第三天,若是陳子煥還是不交出解藥,皇上就會降罪於陳子煥。”
    吳沫淡淡道:“為什麼還要給他三天的期限?”
    “什麼?”
    吳沫莞爾道:“難道是為了我嗎?你們認為陳子煥死了,我會傷心嗎?不,不會的!他的生死,與我又有何幹?”是的,他的生死,與她一點兒關係也沒有。自從他答應晉王的那一刻,他們之間的唯一一絲友情也斷了。
    “那天晚上他來要帶我走,也是你們預料到的,對不對?”
    呂誌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譏笑的弧線。她就知道——李煜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天晚上要帶她走的人是陳子煥?
    可是,他們為什麼又要瞞著她實行這個計劃,是怕她添亂嗎?他為什麼又讓呂誌寸步不離的守住她?在他的心中,她就那麼一無是處嗎?
    就在吳沫沉思期間,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打碎花盆的聲音。還沒等吳沫反應過來,呂誌便一個箭步衝到了門外。等吳沫反應過來後,也急忙的跟了出去。
    吳沫還走出門,便看到地上一片狼藉。
    門邊原本是放著一盆花的,可現在隻有滿地的瓷片和泥土,花朵半掩在泥土中,埋沒了身子。
    有人來過!
    那麼也就是意味著,他們的計劃就要失敗了?她苦笑,原來,她真的是一無是處,非要吵著呂誌問因問果,現在可好了,那麼天衣無縫的計劃一經她的介入,就裂了一個大口子。
    呂誌也沒有再說什麼,估計也已經預料到了計劃失敗。
    泥土裏還掩埋著一個一個晶瑩剔透的東西,經過陽光的照射,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她蹲下身子,從泥土中把那個發光的東西拿了出來,原來隻是一個珠釵。。。。。。不過好眼熟啊,這不就是那日從湖裏撈出來的那隻珠釵嗎?怎麼又會到了這裏?這個,會是從剛才偷聽的人的青絲上滑落下來的嗎?她悄悄的把珠釵放入了懷中。又把那株花小心翼翼的捧起來,種入了院子裏的花圃中。
    果不其然,兩個時辰後,厚德就讓人帶話來,說陳大人已經找到了解藥,皇上已經服下,現已無大礙。
    吳沫倚在欄杆上,望著閃著許多星星的夜空。
    一彎皎潔的嬋娟,一湖閃亮的銀河。
    星星愉悅的跳動著小巧的舞步,漫舞在無邊無際的夜空。像是一場盛大的舞宴,她們帶動著大地一起舞的淋漓盡致。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吳沫輕哼。她多麼想要和星星一起高興的起舞,可是朋友的背叛,李煜的隱瞞讓她連哼歌的心情也失去了。
    “怎麼不唱了?”耳畔驀地映入一個熟悉的聲音,充滿了笑意,充滿了吸引力。
    吳沫眸光一亮,心一喜。想要轉身,卻又害怕。連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害怕什麼。
    “娥皇。。。。。。”他悄無聲息的執起她的手,向前走一步站在她的身側。吳沫轉過頭望著他,他正在凝視著滿天的繁星。他的眼眸中有許許多多的閃爍的星星,亮的連眼眸也像是一顆星。
    他執起她的手,無意的輕柔的措捏著。“還好上一次燙傷沒有留下什麼疤痕。”
    月光灑下,落了滿身。淡淡的光暈,一切恬淡安寧。
    他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深深的望著她,仿若是要把她看透。
    “娥皇。。。。。。”他輕喚。在不經意間把她耳邊垂落的發絲拂至耳畔。“今天看到你那麼緊張,我真的很開心。”
    他的眼眸好亮,好亮。甚至比夜空中最閃亮的星星還要亮。吳沫也望著他,當觸及他的目光,思緒混亂,心劇烈跳動。她莞爾,輕輕轉過頭,迫使自己不再看他。“皇上中毒,每一個人都會很緊張啊!像是厚德,窅娘,從善,還有朝中的大臣們。。。。。。”
    他的手一僵,隨後又溫和的問道:“為什麼?”
    “。。。。。。呃?”
    “為什麼叫我皇上?怎麼不像以前一樣大大咧咧地叫我‘李煜’?難道你這隻小野兔真的改性了?”他的眸底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為什麼,為什麼要叫他皇上?不是以前都叫他李煜的嗎?為什麼這一次叫他皇上,會叫的這麼順口?
    吳沫輕推了他一把,笑道:“真是個變態皇上!哪有皇上慫恿別人直呼自己名諱的?你可真是個怪胎!”
    他輕笑道:“看來朕的小野兔又回來了!”
    他走進,把她緊緊的擁入了懷中。“娥皇,我的娥皇。。。。。。”
    心中的某個地方在漸漸的變軟,變弱,最後軟的如同湖水一般。
    吳沫取笑他道:“你可真是放心!自己跑去裝病,還讓另一個男人來看著我,原來小氣皇上也有大度的時候!”
    “還不是怕你趁著我病的奄奄一息,趁機溜走,再把你找回來可就難嘍!”
    “嗬嗬!”吳沫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如果,可以一直這樣,該多好。可以聽到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可以看得到他近在咫尺的麵容,可以感覺到他平穩的呼吸,甚至可以聽得到他的心跳。執著彼此的手,一起微笑,一起哭泣,一起白頭,一起死去。這樣的人生,會不會有幸福的句號為終點?
    “你為什麼一定要裝病?為什麼不揭穿陳子煥?為什麼還要給陳子煥高官厚祿?”吳沫的臉貼著他的胸膛,問道。
    “你不會在想我會饒他一命吧!我隻不過是想要看看朝廷上還有沒有宋朝的人。”
    “那你看出來了嗎?”看他啞口無言,吳沫笑道:“事到如今,還不承認?”
    “你呀,真是自戀!我可不是為了你才給他三天期限的。”
    “可是,你給了他這三天期限,還是沒有看出來他是否忠心於你。”吳沫惋惜道。
    “罷了,這次就先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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