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天使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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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五十分,如雪在母親的靈位前點燃了祭拜的香火。
她站在母親的遺像前,深深在作了一個揖,雙手合十,又開始為母親念往生咒,希望母親能在西方極樂世界找到幸福。
這是如雪每天必作的功課,十年如一日。
她很虔誠的為母親祈禱著。本來想長大以後,做一個孝順的乖女兒。
現在這個夢想破滅了,她的人生規劃裏,隻有一件事,就是在有生之年,幫母親報仇。
讓那個奪去母親幸福的女人付出慘痛的代價,讓那個無視母親感情的男人下半生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我發誓,媽媽,我一定會做到我的承諾,今天,就是他們惡夢的開始,我很期待!很期待他們的好日子就要直接進入倒數的行程了!”如雪的眼神突然閃出一種興奮地冷酷地光芒,嘴角汔起一絲驚豔地冷笑。
“你們也應該很期待吧?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們看到這枚指環的威信,當你們看到它重現人間的時候,應該不會驚訝吧?”如雪把掛在心口上的玉指環從脖子上取了下來,她非常小心地把它放進母親靈位下麵的一個精美地紫紅色的盒子裏,然後放進了一個抽屜裏的一個暗盒保險箱裏。
做完這一切之後,如雪小心地抽出一枚很精致小巧的鑰匙,那是唯一一把開啟保險箱的鑰匙。
這個保險箱和鑰匙是如雪第一次出席端木家族聚會的時候,百歲六姥爺送給她的見麵禮,也就是母親的爺爺,排行老六,家族裏最長壽,最有威望的就是他,而如雪是他們這枝血脈裏唯一的一位女外孫,所以她是特別的,也是受到寵愛最多的一位,據說那個保險箱有一種魔力,誰得到它,就會為誰實現願望。
如雪雖然過著優越的如公主一般的生活,得到最好照顧,受到的最好的教育,但這一切並沒有打消她對母親的思念,和為母親報仇的念頭。
她把鑰匙掛在脖子上,同樣放在了貼心口的位置。
這把鑰匙與那枚玉指環同樣重要,它們如她的生命一樣重要,甚至重過她的生命。
鑰匙鏈是用西域汗血寶馬的尾巴毛手工巧妙編織而成的。而且是一匹純種童馬,通身晶瑩雪白,是如雪成人禮那天雄鷹叔叔送的十八歲的禮物。
從此以後,就代表如雪有自主權力,也可以自由的戀愛了。
“如雪,成人禮,這是叔叔送給你的白馬,希望它能為你帶來一位王子,隻有白馬王子才有資格娶漂亮的如雪公主,好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納蘭雄鷹把白馬王子的疆繩遞到如雪手裏這樣說道。
“白馬王子,如此貼切的名字!謝謝叔叔!”如雪第一次對納蘭雄鷹說“謝謝。”
因為,她心裏一直介意著十年前,這位陌生的男人,無視她的意願地情況下,把她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盡管,後來,她在心裏無數次地感謝過他,但她還是習慣用一種敬畏的態度對待他。
他的話,不管是對是錯,她都會一一照辦,不問理由,不講原因,她在還他的養育之恩。
在如雪的心裏,因為,終有一天,她會離開他,她要去完成她人生中的使命,為母報仇!
。。。。。。
如雪稍微梳理了一下頭發,她拿起放在梳妝台上的墨鏡,轉身下樓,出了屋。
殘陽已經在車邊等候了。他為如雪打開了後座車門,隨後輕輕地關上。
“陽,先去海邊放船燈,再去那裏!”如雪平靜地說道。
“好,我知道了!”
殘陽把車駛出了私家道,拐上了海邊的環道路,向一處偏僻的海灘駛去。
如雪一邊欣賞著沿海的風景,一邊在腦裏搜索有關廈門這座城市的一些文化背景。
廈門這座海濱小城,可是享有“東方夏威夷”之美稱。
它可算是一座風姿綽約的“海上花園”。在島、礁、岩、寺、花、木相互映襯,僑鄉風情、閩台習俗、海濱美食、異國建築融為一體,四季如春的氣候更為海的魅力錦上添花。
風景秀麗,氣候宜人,可以說這裏是中國目前環境最好的城市之一。
海水環繞、沙灘廣闊、陽光和煦,由於生態環境良好,棲息著成千上萬的白鷺,形成了廈門獨特的自然景觀,又因為廈門的地形就像一隻白鷺,它因此被人稱為“鷺島”。
車在環道路上緩緩地行駛著。
環道路,曾經是烽火連天的沙場,如今是最美的和平大道。
殘陽把車停在一處行人稀少的地段。
一眼望去,天地相連的藍天大海,白雲像飄在頭頂,仿佛一伸手就能觸摸得到。
海風溫柔地吹撫著,慢慢地飄過身邊,所有的煩憂和疲勞都被它帶走了。
一層又更一層的流浪向海邊湧過來,又馬上退回去,來回之間,濺起無數的泡沫,在陽光下閃著金黃色的光芒,而浪花親吻過的海灘,留下一圈又一圈的“吻痕”在陽光泡沫之間,顯得格外的奪目耀眼。
如雪穿著一身棉紗白色連衣裙,烏黑的長發隨意地飄在肩後,隻有幾縷碎發垂在額際。
暗紅色的墨鏡掩護著雙眸,讓人難以看清它的神情。
脖子上一條精致的不知何材質的項鏈垂在??間,若隱若現的項鏈在陽光下閃著點點光芒,將她白皙如雪的肌膚更添幾分“水色!”
看著如此寬容的大海,聽著如此敏感的海浪,感受著如此溫柔的海風,如雪親手把那一隻隻代表對母親思念的燈船慢慢地放進了大海。
燈船在海風地指引下,漸行漸遠。
如雪平靜地看著這一切,她正努力地享受著這一片刻的短暫的愜意。
穿著白襯衣,黑長褲,黑皮鞋的殘陽直直地站在如雪的背後,他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默默地守護著她,他已感到滿足。
此時此刻,在這片海灘,隻有他和她在這裏感受著大海帶來的寧靜的溫馨的滋味。
如雪柔弱的背影,玲瓏的身段,被眼鏡掩住大半的側臉,在藍天白雲下的海灘上,仍是美的讓人窒息!
藍天,白雲,海灘,如雪,殘陽。。。。。。
這些相加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麵,任誰都會迷失在這樣的“景色”裏。
景色裏的男女就那樣定格在這美妙的風景畫麵裏。他們渾然未覺,此刻已經成為這片海灘中最亮麗的風景。
四周開始出現注視的人群,還有火熱的目光,竊竊私語的人開始要打破這份清靜了。
殘陽看著遠處的人開始向這邊移動,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如雪不喜歡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歡被別人注視,那些正在移動的人會破壞如雪難得的平靜的心情。
於是,殘陽對著那些移動的人,做了一個別靠近的警告的手勢,果然有效,有些向這邊移動的人,訕訕地轉移了方向。
還是有一些不識抬舉的家夥,繼續向如雪站的方向行注目禮,欣賞這美妙的風景。
那些行注目禮的家夥裏麵也恰好包括也向這片海灘移動的白馬良玉。
白馬良玉走下海灘,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句:“好美的畫麵,好美的女人,像天使!”
他一時好奇,轉過頭,看過去。
刹那間!“好美!是天使嗎?”白馬良玉,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
那個穿白衣的女子就那樣靜靜地定格在白馬良玉的眼眸裏。
那麼素的白色,穿在她身上就那麼的合適,把她嬌小玲瓏的身體包裹的那樣均勻有致,完美地無語倫比,好像她天生就是為白色而生,而白色又像天生就屬於她的色彩。
純潔的白色,白衣的女子,宛如天使一般站在海灘與海天成一色,海浪卷起的泡沫在陽光下投射出七彩的光芒,而那光芒又正好落在白衣天使的身上,多麼絕美的圖畫,真的,讓人無法不動心!
白馬良玉被白衣天使吸引住了。
他站在那裏一直愣愣地看著她,想移動雙腳去靠近,又懼怕剛才那個白衣男人的警告。
他發覺自已失常了,無法挪動身體。他自我嘲笑地揚起嘴角,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眼前的白衣天使半分。
“喂,良玉,你在看什麼呢?那麼入神!”死黨兼好友南宮煌從馬路上跑下海灘,“有什麼好看的?良玉!”
“啊?”白馬良玉感覺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來。
“你發什麼呆?想什麼呢?都走神了!”南宮煌把手中的一瓶水遞給白馬良玉。
“沒。。。。。有。。。。啊!”白馬良玉一開口就感覺自已聲音緊張而幹燥,有點語無倫次,不得不擰開手中的礦泉水,往嘴裏了灌了一大口,由於用力過猛,嗆了一下,又不得不咳嗽起來。
“你幹什麼?小心點!”南宮煌走到白馬良玉的身後,在他的後背輕輕地拍了幾下。
“咦?那些人在看什麼呢?都站在那裏不動?我去看看!”南宮煌伸著腦袋探著身向前看。
“沒什麼啦?大海有什麼好看的,沒什麼好看的!我們過那邊去!走吧!”白馬良玉拉著好友向另一邊走去。
他自已都很納悶,為什麼他會怕好友發現白衣天使?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已這個死黨是出了名的“有異性,沒人性”?
不知道為什麼,白馬良玉就是有意識裏不想要這個“沒人性”的家夥看到那個“天使”,他就是怕她被這個”沒人性“的家夥盯上了。
白馬良玉拉著南宮煌急忙地用自已的身體擋住他好奇的視線,"真的,沒什麼好看的!你還不信我?”他知道自已的舉動有點不打自招的感覺,但他還是強拉著南宮煌不放。
“從實招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是不是還約其他美女了?不想介紹給我認識,你可不夠意思,這麼多年的哥們,你可別藏著,讓我看看,隻是看看!”南宮煌看出了白馬良玉的反常,他一臉“詭異”的笑容,用手摟著良玉的脖子問道。
“我哪有約什麼美女?我才沒有你那麼無聊,一天到晚滿腦袋想的就是女人,再說,我才畢業沒有幾天,就算想認識女人,也沒有機會呀!唯一接觸的女人,就是我那個嘮叨的媽!”沒有被南宮煌發現他的“秘密天使”,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起謊來。
“哈哈。。。。。。。哈哈。。。。。。“清水麵”也開始想女人了?”南宮煌用手捏了一把白馬良玉的??,然後朗聲大笑起來。
白馬良玉不爽地白了他一眼,不客氣地把他的另一手從肩膀上拍掉,口氣有點不佳地問:“什麼“清水麵”?你那隻花豬手能不能規矩點,別在我身上亂摸,讓人誤會是GAY就不好了!”
“GAY?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我們可是從小學到高中都是在一起的,在我的記憶裏,你唯一正眼看過的女人,隻有你那個嘮叨的老媽子,其他女生你根本不放在眼裏。還記得高二的時候,我們班的班花想追你,你幹脆連課都不來上了,天天要我幫你抄筆記,剛開始還真的以為你是GAY,可是後來一想,不對呀,我這麼個絕色的大帥哥在你麵前,你也沒有什麼不對的異常呀!看來你不是GAY,也不喜歡女人,那你就隻能煮“清水麵”了,沒有想到,你這碗“清水麵”想被女人泡了?南宮煌無視白馬良玉的黑臉,很爽快地把他的“臭事”一一道出。
白馬良玉狠狠地白了南宮煌一眼,心裏開始懷疑,他怎麼能和這個損人不拐彎的家夥做了死黨好友呢?
“我懶得理你,跟你多說一句,我都會死掉幾千個細胞!”白馬良玉氣呼呼地轉身,離南宮煌有幾步的地方站住。
他轉身站住後,才發現,剛剛海灘上的“天使”已經不見了。
白馬良玉的心裏突然感到空落落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他木然地站在原地不動,有點鬱悶的神情被南宮煌發現後,隨即他的耳邊就響起與之心情極為不搭調的話語,“親愛的,你終於恢複正常了!"
此話一出,白馬良玉立刻感覺到身上起了雞皮胳瘩,沒好氣地抬起臉,“你這麼大聲,是不是想讓所有的人都以為你是GAY?快點走吧!跟你相見還不如不見!真是丟臉死了!”
“親愛的,你這樣說,嚴重打擊到我的脆弱的自尊心,我才不管啦,我要你賠我,對我受傷的心身負責”南宮煌故意擺出一副“很受傷”的樣子,邊走邊向白馬良玉身上靠近,他們這樣,已經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了,南宮煌要的就是種效果,他就是喜歡看好友“認真”起來的模樣,即好笑又滑稽。
“喂,你別這樣,你是不是想我把隔夜的飯菜都吐出來?午飯也別想吃了?”白馬良玉邊走邊把好友從身邊推開。
“啊!不想吃午飯,我真的那麼秀色可餐嗎?一見到我連飯都不想吃了,我什麼時候變得對你那麼重要了?"南宮煌火上澆油地笑著說,還不忘用??闖了他一下。
“你別再說了,我求求你了,你說的每一個字都讓我倒胃,你是不是想吃我的隔夜飯菜,不想的話,就閉上你的臭嘴!”白馬良玉恨不得用一張膠布把好友的嘴給封住。
南宮煌做了一個“我怕怕”地動作,扁了一下嘴,在嘴上打了一個“封條”,然後又做了一個“解封”手勢,“親愛的,別這樣嘛!我是看你心情鬱悶,才這樣安慰安慰你!沒有功勞最少有苦勞嘛!有一點我要申明,我不是GAY喲!你千萬不要愛上我喲!”
“你放心!我這碗“清水麵”絕對不會去“泡”你的!你也用不著我泡,你早就被人給泡“熟”了”
“哈哈。。。。。良玉,你果然是我的“知已”,晚上有個“活動”,想不想參加?”
南宮煌“色色”的眼神讓白馬良玉頭皮發麻,“什麼活動?等會吃了飯,不是直接回家嗎?”
“唉!良玉,不是我說你,你真的很無趣噯!你這碗“清水麵”也該加點“色彩”了,你的腦袋也該開開竊了!都什麼年代了,我們都是“正常”的男人好不好,在這麼浪漫的海灘,這麼迷人的風景裏,是不是該增加點“色彩”呢?”南宮煌一臉“你沒救”地表情看著良玉說。
白馬良玉馬上擺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擺擺手,“不用了,你去“添彩”吧,我還是回家陪老媽!”
“不是吧?吵著鬧著要出來玩,出來了又想回去陪老媽?你是哪根筋不對,還是哪裏的線搭錯神經了?我看你真是虛度了這麼美好的青春!要不,今晚不回去,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保證讓你不想回家,怎麼樣?”
“不怎麼樣!還是你自已去吧!就算你忘記了回家,你父母問起你,我一定會告訴他們說你被海灘“迷住”了!白馬良玉一邊說一邊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南宮煌不放棄地勸著,白馬良玉根本不受他的“引誘”,活脫脫一碗清心寡欲的“清水麵”。
不知不覺來到停車場,南宮煌的車和白馬良玉的車並排停在一起的,開車門前,南宮煌仍不死心地問:“親愛的,你真的不去,那裏很多可愛的美妹喲!”
白馬良玉拿出車鑰匙,按下自動開門健,頭也不回地說"不去,那些可愛的美妹還是你自已享用吧,我對她們不感興趣!”說完,關上了車門!
南宮煌無奈的撇撇了嘴,他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好不容易把他拐出來,本想讓他像個“正常”男人一樣,去發現這世界上還有一種人存在,那就女人!他也該脫去穿了二十年的“清水麵”的衣服了,沒有想到,這個家夥還是依舊一副食古不化的模樣,讓向來以口才好自居的南宮煌也深感無奈。
晚上,白馬良玉早早地就回了房間,他靠坐在床上,雙手墊在腦後,一靜下來,又想起白天在海灘上見到的那個白衣“天使”想著想著,他突然站起身,走進了隔壁的書房。
白馬良玉向來喜歡繪畫,他從筆筒裏抽出一支繪畫筆,專注於畫紙上的每一筆每一畫,沒有一會兒功夫,畫紙上便呈現了一副風景畫,畫中的海灘上佇立著那位白衣“天使”的身影!
白馬良玉微笑著看著畫中的白衣“天使”,心裏不禁覺得有點空落,如果白天不是因為有南宮煌的搗亂,或許他有機會認識那位“天使”,現在,不知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天使,你現在在哪裏呢?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麵嗎?如果下次再見到你,我一定會上去主動認識你!”白馬良玉用手指劃過畫中“天使”的背影。
雖然,隻是一個背影,已讓白馬良玉深深地迷戀!
第二天,天還剛亮,白馬良玉就醒來了。
他下樓看到家人都還沒有起床,於是,他偷偷地帶上畫板,駕駛著他的愛車,又向海邊衝去。
白馬良玉來到昨天看到“天使”的那片海灘,由於是早上六點多,時間可算是真早,海灘上根本沒有人影,隻有偶爾做短暫停留的海鷗,飛來了,又飛走了。
所以,整片海灘,隻有白馬良玉一個人坐在那裏。
眼前的景,還是昨天的那片海灘,昨天的那片雲,昨天的那潮浪,隻是。。。。。。唯一不見的就是昨天的那位“天使”。
“失望?有點!”白馬良玉這樣自問自答。
他有點怪那個南宮煌的搗亂,如果不是他,他一定會認識那位“天使”。就不用從昨天開始到現在都一直想著那位不知從哪裏來的“天使”!
今天早上就不會違備老媽的教導,偷偷跑出門,來海邊碰“運氣”。
看來,今天白馬良玉的“運氣”不好,因為他並沒有碰到他心中的“天使”。既然是“天使”,就不可能天天有機會遇到的,那得看緣份!
白馬良玉有點氣餒地把目光不舍地從昨天“天使”站過的位置收回。
既來之,則安之。白馬良玉找了一塊平坦的海石坐下,拿出背包裏的畫板和畫筆,仔細地開描繪眼前的景色。
白馬良玉從小就喜歡繪畫。
他總覺得,一副畫,比一個人的眼睛,更像心靈的窗戶。
一個人,不管他會不會繪畫,隻要他肯拿起筆,心中的所有情愫都會跳然紙上,所有的心情都會淋漓地表達出來。
所以,白馬良玉喜歡用畫來“表達”他的心情。
不管開心的,不開心的,還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會畫畫,把所有的心事都無一保留地展現在畫紙上。
也許,這就是他宣泄心情的一種方式吧!
同時,海灘相對的一座別墅裏,如雪早已醒過來了,這是她多年來的習慣,不論晚上睡多晚,惡夢再怎樣糾纏,第二天一早她還是會自然地醒過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如雪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便走下二樓。
這時,殘陽剛好把早餐擺放好。
“雪,吃早餐吧!”每天早上,他總是恰好地為如雪準備好早餐,這麼多年,他已撐握了她的作息習慣。
如雪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殘陽,沒有任何表情地坐在餐桌前,麵對所有都是她喜歡吃的簡單的食物,她卻根本提不起食欲。
“雪,怎麼呢?難道是昨天吹了海風,著涼了嗎?哪裏不舒服?”殘陽擔心地問。
“沒什麼,有點。。。。。。不知為什麼,隻是覺得有點累,整個人感覺很疲勞地樣子,好想睡覺,可是又睡不著,提不起精神。”如雪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口氣裏透著點無奈。
她還是端起殘陽為她準備的牛??,喝了一小口,她不喜歡空腹的感覺,就算再沒有食欲,她還是會努力地吃一些。這也是多年來,她給自已的習慣!她需要力量,需要強壯的體能,所以,食物是必須要吃的,不管喜歡不喜歡。
如雪的模樣,很讓殘陽擔心。
但是,他又不知從何擔心,所以,他的眉頭從看見如雪的那刻開始,就沒有舒展過。
如雪吃了幾口早餐後,對愁眉不展地殘陽說:“別擔心,我沒事,你送我去那裏吧!”
殘陽眼光微閃了閃,“好!我去準備車!”
如雪轉身上樓去了。
大約十分鍾左右,她再次走下樓梯,脖子上又掛上了那枚碧綠色的指環。
二十分鍾後,薛嶺公墓,如雪麵帶溫情,神情卻有點哀傷地抬起手,輕撫著墓碑上母親的相片。
相片裏的女人溫柔地淡笑著。可是微笑的背後,總給人一種不為人所知的悲傷感覺。
“媽媽,我又來看你了!”如雪的眼睛開始潮??,但她強忍著沒有讓自已掉眼淚。
因為,她知道,眼淚是代表脆弱的表現,她不能哭,也不會哭,她會忍,會忍到那一天的到來。。。。。。
如雪站在母親的墓碑前,整整一個小時,她一動不動地站著,隻是靜靜地看著,什麼也沒有說。
越是這樣看著母親的墓碑,如雪心裏的那份仇恨就越來越強烈,暗紅色的墨鏡後麵的眸光就越來越寒冷。
殘陽安靜地站在如雪的背後,也靜靜地陪著她。
他知道此時的如雪心裏很難過,充滿了恨意,他真想為她做點什麼,但是他除了這樣靜靜地陪著她,有心而力不足。
這些年,他雖然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可以說是唯一在她生活裏麵的人,但是,盡管如此,他還是永遠無法真正地走進她的內心世界裏。
她的心就像寒冷的北極,任誰也無法靠近半步。
他,殘陽,陪著她,照顧她,是保鏢,是管家,是朋友,是親人,也是她午夜惡夢後的依靠。。。。。。但,他們的關係,僅止於此。
如雪很快整理好心緒,轉身,臉上再次恢複了原來的冷漠。
“陽,我們走吧!”
“好!”
二人就一前一後的向山下走去。
車裏。殘陽在觀後鏡裏小心地看著如雪。
他的目光剛好和抬頭的如雪目光相撞,“雪,我們去哪裏?”
殘陽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收回目光,有點緊張地問。
如雪好像並沒有發現他的慌亂,想了想說“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接下來,如雪交待了要殘陽辦的事。
殘陽最先覺得有點驚訝,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隻要是她要辦的事,不管是什麼他都會心甘情願地去做,隻要是為了她,他願意為她付出一切。
殘陽在離別墅不遠的路口放下如雪,便直接去辦事了。
如雪並沒有回別墅裏,而是一個人又來到昨天的那片海灘。
如雪一個人在海灘上步行,這樣睛朗的早晨,一邊走著,一邊欣賞風景,真的很不錯。
至少在此刻,腦子裏是清醒的,什麼也不用想的時候,很多事它自然就明白了。
如雪站在昨天的那片海灘前,靜靜地看著起浪地大海。
風還是那樣的吹撫著她,可是她卻感覺到有些涼意,不知是因為今天的心情,還是真的海風比昨天稍涼的原因,她有一種想落淚的衝動。
當然,她的淚,是不會輕易地落下來的。
如雪沿著海灘開始散起步來。
“天使,我的天使出現了!”白馬良玉驚呆了。
他剛畫好一張海景,正準備收捨畫板回家,可是一抬頭,卻看見了那個惦記一晚上另加一早上的“天使”。
“真的,是她嗎?”白馬良玉用手使勁地揉了揉自已的眼睛,他以為眼前出現幻影了。
“真的,是她!沒錯,昨天的那位“天使”!”雖然今天身上的衣服款式不同,但依舊是純潔的白色。白的那麼純粹,那麼神聖不可侵犯,白的讓白馬良玉的視紙沒法移開。
為什麼看著“天使”的背影,會讓他的心裏汔起一絲憐惜的感覺!
難道是因為她的背影顯得那麼單薄,一個人顯得有點落寞嗎?
白馬良玉這樣想著,一步一步地向天使走去。
一步,二步。。。。。。越來越近,直到白馬良玉差不多可以伸手就能觸摸到“天使”的距離時,“天使”突然查覺到有人的靠近,她警備地稍轉過頭來直直地看著他。
隻是一眼,白馬良玉的心就感覺被什麼強烈地電擊了一下,並且臉紅心跳加速,他慌亂地不知該怎麼辦好。
心緊張地無法平靜,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隻是木訥地站在那裏,呆呆地看著“天使”,好像在等待天使的招喚一樣!
白馬良玉的腳步雖然無法移動,但是他的思維卻很清楚,他有點擔心,“天使”會不會把他當作“好色之徒”?萬一真的這樣想,他該怎麼辦呢?
“不能這樣!”白馬良玉二十年來第一次感到不安,非常的不安!
如雪本來想隨意地散一會步就回別墅,可是卻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接近,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腳步。因為這麼多年來,她已習慣了殘陽的腳步聲。
所以,她下意識的提高警戒,可她轉身看到的是一個英俊的陌生男人。
“這個男人是誰?他想做什麼?為什麼要靠近她?有什麼目的?”當他們的雙眼對視地那一刻,如雪的心卻奇怪地放鬆了警備,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一雙和她相同的深褐色的眼睛,隻不過他的眼眸太過清澈了,幹淨地不像是一個男人該擁有的,清澈地像一汪清泉,讓人看了就莫名的覺得放心。
至少,現在,如雪憑多年的經驗,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並沒有惡意。
就這樣,二個人的目光足足對視了半分鍾,然後,才分開。
白馬良玉心裏像揣了一隻兔子一樣,跳得七上八下的,他覺得他應像一個男人一樣,先開口向“天使”打招呼!
“你。。。。。。你好!”白馬良玉努力地想要維持自已的平靜語氣,可還是不由地顫抖了一下。
如雪沒有再看他一眼,也沒有回應他,隻是把頭上戴的眼鏡掛回了鼻梁上,把他當作空氣一樣,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大海。
白馬良玉見“天使”理都不理他,簡直是無視他的存在,不免自尊心受到點傷害。
“她一定把我誤會成是那種無聊隨便和女生搭訕的男人了!真是的!我是不是做錯了,不該一看到她就急著走向前去!”白馬良玉很後悔,他想解釋,“對不起!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沒有惡意,隻是。。。。。。隻是,看到你一個人站在那裏,以為。。。。。。所以。。。。。。”
“所以。。。。。。如果,我跳進大海裏,需要多久的時間能淹死呢?”如雪眼望著大海,卻突然開口問白馬良玉。
白馬良玉,愣了愣,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
好奇怪的問題,這個“天使”問了一個如她人一樣神秘的問題。
雖然問題有點怪,但給人一種忍不住想要去探究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