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緣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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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廣島綾站在熟悉的病房外麵,她死死地盯著牆上釘著的名牌,那裏刻有她幾乎纏了一年卻沒有一丁點進展的少年的名字。
江•戶•川•柯•南
她一字一頓地默讀這個名字,心裏歎了口氣。自從前年被委托任務,後來得到社長的大力支持之後,她幾乎一年365天都來纏著少年,卻還沒從少年的嘴裏翹出絲毫她想獲得的情報。麵對同事和上司對她工作能力的質疑,如今她隻好豁出去了……
廣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標準的笑容擺在臉上,就在準備推開房門的那一刻。
“廣島小姐,又來探望柯南君了?”
門被從裏麵出來的人拉開了,原來是護士小姐,她帶著甜美的笑容向廣島問好。
廣島臉上的表情極具戲劇性地塌了下來,身子一僵,扯了扯臉皮,給予她一個勉強的笑容,然後隨口打哈哈,掩蓋自己的尷尬。
“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哎。”護士小姐歎了口氣,回頭探了探裏麵的情況,“還不是老樣子。”
“還是不肯接受治療嗎?”廣島壓下聲調小心翼翼地發問,害怕被裏麵的人聽見了她們的交談。
“哎,柯南君其實在自虐呢……”護士小姐又歎了一聲,搖搖頭,“恐怕是在懲罰自己吧……可惜了呀……”這麼一個大好青年,為何要這樣折磨自己呢?
護士小姐望了望手表,忽然間發出驚呼。
“噢!要遲到了!”她向廣島鞠了一個躬,丟下一句話。“先告辭了。”然後便匆匆收拾好醫用工具,推著工具車風風火火地急忙離去。
望著護士小姐的匆忙離去,廣島瞥了瞥嘴,悻悻然推開了眼前的房門。她換上了一臉獻媚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線,大聲叫喚。
“江戶川君,廣島姐姐又來探望你了!!”
安靜,是的,一如既往,沒有回應。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坐在窗旁放著的椅子上遠眺窗外風景的少年。他膚色有點蒼白,眼底下的黑眼圈淡淡透著疲憊,如常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悄無聲息地靜坐著,每時每刻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事實上,也是如此。每天總會有12個小時是一言不發,絲毫不理睬人的時間去靜默,在這段時間裏,猶如封閉了七情六欲,像一個木頭娃娃一般一動也不動的坐著,不吃也不喝,看見就讓人心疼。
見此,廣島立馬斂下自己的笑容,幾乎想轉身離去,在心裏悲呼一聲。不是吧?這麼巧?!
忽然,少年的身影動了動,倏然回過頭來,本無表情的俊臉此刻竟是嘴角帶著微笑,向廣島打了聲招呼。
“廣島小姐,你好。”
廣島被少年突如其來的熱情驚嚇住了,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少年沒有理會廣島,站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眼裏精光一閃,湛藍的眸子重現昔日的光彩。他亮出一口的白牙,笑嗬嗬地伸出手來。
“你好,我是工藤新一。”
廣島聞言,瞳孔急速收縮,手上挽著的包包“啪”地一下掉到地上,指尖微顫。
“你還要驚訝下去嗎?廣島小姐。”少年一個挑眉,收回伸出的手,彬彬有禮地給女士拉了一張椅子,自己在原來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一年我隻能出來一天,你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的嗎?”
“……他呢?”廣島幾乎快說不出話來了,千言萬語到了喉嚨就像被堵住了一般,無數個問號排成隊伍正準備叫囂。她顫顫巍巍地坐下,胸部不停地大幅度起伏,她試圖平伏自己的心情,卻發現自己在做無用功。
“每年到了這天他都會縮到自己的龜殼裏。”少年聳聳肩,一臉輕鬆地回答問題,就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怎麼樣一般。
“……為什麼?”由於職業病,廣島馬上便追問了下去,盡管聲調不怎麼平實。
少年的臉上浮現出悲慟,無意識地把玩手腕上的病號手鏈,歎了口氣,撇撇嘴,最後終於無奈地攤出一個笑容。
“今天……是那個人的忌日。”
廣島怔了一下,馬上像是醒悟過來一般,撈起包包取出一個藍色的文件夾。迅速地從厚厚的資料裏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是……這個女孩嗎?”
那是一張歡樂的大合照,五個小朋友加上一個大肚便便的老人家,大家都笑眯眯的,照片裏洋溢著幸福。廣島伸出食指,指向站在最邊上一個女孩,抬眸觀察少年的反應。
熟悉的茶發映入眼簾,女孩臉上淡淡的微笑刺痛了他早已麻木的心。少年抿了抿嘴唇,扯出一個苦笑,並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他點了點頭。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