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執事·白夜 第11章:那位執事·揶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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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路的顛顛簸簸,他們一行四人還是順利的到達了巴黎。當然了,雖然女王此次是受邀前來,但夏爾隻是為了負責女王的安全而來,並沒有受到法國官方的邀請。於是——
“小朋友啊。”無視掉夏爾漲紅的臉,維多利亞女王笑眯眯的開口:“你和你的執事在法國隨便走走吧,我和布朗就去參加世博會了。畢竟,嗯,你是沒有受到官方邀請的,而你的身份又是……所以,因為我的一個臨時起意,委屈你了,真是對不起。”
“嗬嗬。”夏爾淡淡笑了笑,眸裏罕見的飄出幾縷清淡的暖意:“陛下不必與我如此多禮,我對法國已經向往很久了。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不是可以正好瀏覽一下法國巴黎的風情嗎?當然了,但凡陛下開口,我還是會在第一時間內趕到的。”
“執事。”維多利亞女王突然眼睛裏有些濕潤,不知這個孩子知道浮冰下的真相時,還會如此隨意的同她談笑嗎?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看過的灰姑娘的童話。當時還對灰姑娘的行為嗤之以鼻:為什麼不留下來向王子說明一切?如果不是王子對她戀戀不忘,那她哪來的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
驀然,這個縱橫天下的維多利亞女王忽然明白了,怪不得灰姑娘要離開。因為事情的真相啊,永遠不像看起來那麼美好。與其給對方一個蒼白的鮮血淋淋的真相,倒不如給對方一抹驚鴻般翩躚的纖影。即使時光飛逝,也沒有什麼能令這一切變成遺憾的曲調。這,是不是更加美好的結局呢?
“陛下?”塞巴斯蒂安與夏爾交換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這個女王,今天是怎麼了?
“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維多利亞女王臉上染上一縷紅暈,幸好她戴上了麵紗——維多利亞女王自從喪夫之後,就一直以喪夫的形象示人,即使是今天之這種盛大的場合,她也是穿著配了刺繡的白色喪服這種半喪服的形式出現。“執事,照顧好小朋友!”
短暫的驚愕後,塞巴斯蒂安對著不是他主人的維多利亞女王,這個縱橫天下的女王彎下了膝蓋:“Yes,yourmajasity(是,陛下)。”
“出發吧,布朗。”維多利亞女王淡淡的笑了笑,轉身走進了世博會現場的大門,白裙飄然,掀起不可知的風聲,似乎帶著莫名的氣氛,名為安心,又可名為釋然。
“少爺,您想去哪裏呢?”等到這兩人走遠之後,塞巴斯蒂安低聲問道。
“先看到處看看,然後去盧浮宮。”夏爾看著天邊的雲彩變幻不息,微微眯了眯眸子:“我很小的時候,就在向往那裏了。”
“不去世博會?”塞巴斯蒂安有些意外。
“去,但千萬不能遇見女王,也就是女王不在世博會現場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去了。”說道這裏時,夏爾有些不耐煩了:“快點啊塞巴斯,我們快點動身。”
如果說英國是溫文守禮的紳士,彌漫著紅茶和甜點的清香,看似低調卻在點點滴滴的細節上體現貴族的優雅生活。那麼法國就是浪漫的花花公子哥兒,飄著香水的濃氛和玫瑰的曖昧情懷,過著嬉笑的紙醉金迷的奢華生活。裝飾這位花花公子哥兒的,是與之家底相對應的厚重文藝色彩和颯然飄落金色的榆葉,古樸的樹幹鐫刻著曆史的痕跡,曲徑通幽,鬧市街頭一抹出塵的寂靜之地。沒錯,他們正走在著名的香榭麗舍大道上,來了法國,怎麼可以不到巴黎?到了巴黎,就一定不能錯過這繁華都會中的烏托邦——香榭麗舍大道。
夏爾今天為了陪同女王,少有的穿上一身暗紅的禮服,而塞巴斯蒂安依舊是一襲黑色燕尾,隻是學著英國紳士的模樣在紐扣裏別上一朵威爾斯水仙,與之相對應的是上衣口袋裏的白色胸袋巾。濃的化不開的黑色襯上幾點晶瑩流光的潔白,再加上塞巴斯蒂安那攝人心魂的紅色眼眸,更是讓路過的少女對他頻頻投去愛慕的眼神,這反而有點奪去走在他前麵的主人的光彩了……
“咳咳。”又是一個身材妖嬈的金發女郎對塞巴斯蒂安展露魅惑的微笑,隻不過礙於夏爾那張刮得下冰霜的臉,才沒有走上前去對他“上下其手”,但已經是第十二個了……
“塞巴斯蒂安,看到過路的少女對你投送秋~波~,是不是很得意呢?”夏爾終於忍不住開口了,眼眸陰寒如冰:“真是沒有想到啊,我家的執事如此有~能~啊。”他特意拉長了“秋波”和“有能”二字,看似平淡無奇的問話,為何嚇跑了那個金發女郎呢?塞巴斯蒂安皺皺眉頭:這氣場,少爺,是動了殺氣?
“沒有,少爺。”塞巴斯蒂安笑得優雅,但仔細看看,似乎能從那紅色深湖裏看出一抹滿載有惡趣味的揶揄:“身為執事,居然奪去了主人的風頭,也真是太失禮了。隻不過若主人看上去隻是一個小孩子,也無所謂風頭不風頭的了?是吧,少爺?”
“……閉嘴。”心中一直引以為芥蒂的話題忽然被如此直白的說出,夏爾的臉上頓時紅得可以和他那身暗紅的禮服媲美:“塞巴斯蒂安,你是故意的?”
“故意的?少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塞巴斯蒂安疑惑的皺起纖長的眉毛,眼神飄出近乎純真的好奇,亮晶晶的閃著無知的光芒,薄唇微微嘟起,半歪著著頭眼神璀璨的看著夏爾,天真無辜的樣子隻怕連小鹿見了都要自愧不如。
這個惡魔——夏爾倒吸一口冷氣,太……誘人了。你以為你是犯了錯誤的少女嗎?擺出這種眼神……
“我說得都是事實啊,少爺。”塞巴斯蒂安肚皮裏暗暗好笑,麵上還得擺出一副天真的樣子,看見夏爾眼裏倒映出自己這幅不倫不類的影子,讓惡魔多多少少有些脊背發涼,但是更重要精彩的話還沒有說完,也隻能硬著頭皮了,“我雖然極力給少爺選擇能夠彰顯出當家形象的禮服,隻可惜少爺確實就是一個小孩子,衣服是沒有辦法欺騙年齡的。唉,少爺。”塞巴斯蒂安故意彎起長眉,眼神似哀怨,似無助,似無奈。這樣的眼神,夏爾隻見過一回,是在修道院裏他為自己洗澡而向那幾個修女提出申請時展露出來的神色,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請問我是不是沒有將執事的工作做到位呢?少爺?”
“……”夏爾是什麼人,電光火石間就聽明白了惡魔深層次的嘲笑,洞悉了惡魔的“低級”惡趣味。“塞巴斯蒂安,你這惡魔!”
看著麵前心有不甘狠狠瞪著自己的孩子,藍眸水汪汪的,臉頰嫣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紅唇緊抿,散著晶瑩剔透的誘人色彩,惡魔突然間心情大好:“多謝誇獎,少爺。”
“你——”
一群本來好好棲息在榆樹上的小鳥突然飛了起來,怎麼突然間這裏的空氣就變得如此陰沉了呢?還是換個地方好好休息吧,小鳥心裏想著,撲閃著翅膀飛離了被低氣壓控製著的香榭麗舍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