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 第六十三章 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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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會死吧……
晴天保持著一個回頭的姿勢定定看著不遠處的溪風,這一刻,她還真不知該怎麼辦。想了又想,晴天還是決然的邁出了腳步。
她安慰自己道:“就算我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還是趕快閃人好了。”
就在晴天的身影消失在小山旁的同時,溪風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他現在麵如死灰,視線一片模糊,就連聽覺也渾渾噩噩,根本聽不見白衣男子在自己跟前說了什麼。
就在快要失去知覺的瞬間,溪風抬手動用了身體裏的最後一絲殘力,猛的把劍插進一旁的石壁上,然後無意識的抬眼瞄了一下晴天消失的地方,嘴角莫名的微微上揚,最後,青衣公子的身體向前一傾,終是倒在了血泊中。
白衣男子看到已經毫無生命氣息的溪風倒在自己跟前,又看了看自己的傷勢,然後眉頭一皺,一腳就踹在了溪風身上,嘴邊還念念有詞:“該死的,溪風,你本就不應該活在這世上。”
白衣男子對著早已昏死的溪風一陣拳打腳踢後走到一旁想試圖拔出黑羽劍,可縱使他使出了全部力氣,黑羽劍也絲毫不為所動。白衣男子臉色一陣發白,他提氣運功,想把整座石壁毀去,可惜,除了掉下來一些零零碎碎的石頭以外,再無反應。
這五人此時都已經是身受重傷,根本沒什麼力氣可言了,所以白衣男子在看到自己兩次用盡全力都無法拔出黑羽劍時,隻好悻悻的走到溪風跟前,冷冷注視著躺在地上的師弟。
許久,他似乎很不甘,又抬腳狠狠踹了一下溪風,才轉身和四個男子快速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白衣男子還是不忘瞄了一下插在石壁上的黑羽劍,心中不禁暗歎,這劍果然了得,溪風,我暫且留你殘命,等日後再從你手中奪過這把劍,不過前提是……你這次還能活過來呀,哼哼……
一切又恢複平靜,就像是波濤洶湧的大海被人生生止住,原本小鎮上準備出去做買賣的人都轉身回家了,現在早已到了收攤的時候,溪風這一場大戰讓他們少賺了一天的錢,雖然有些怨言,但每個人都隻是遠遠觀望,沒有一個人踏足溪風跟前,畢竟他們不確定溪風是怎麼一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少管為妙。
夕陽西下,火一般的顏色籠罩了大地,把這個小鎮映得許許生輝,看熱鬧的人也漸漸離開,這一刻,隻有一個青衣男子滿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微風帶過,給人一種蕭條落寞之感。
這一刻,讓人以為是那烈火夕陽包圍了青衣男子,恍惚一片。
“哎……”
不知過了多久,青衣男子身旁發出了一個微微的歎息聲,是一個身形嬌柔的女子。
誰也不知道這女子是誰,隻覺得她的一襲黃衣有些刺眼奪目,隻覺得她的那一雙眸子使人生生畏懼,以為是妖孽降臨,亦或是天女下凡,貌美如花。
幾日過後,雍州城,淼玉閣裏,那個身受重傷的白衣女子醒了,當蕭鈺一睜眼,一張絕世容顏就映入眼簾,床邊,令狐紹辰安靜的站著。
白衣公子看到蕭鈺醒了過來,立即坐在床邊,把手搭在白衣女子右手手腕上,白衣女子不說話,也不閃躲,任她為自己把脈,半晌,令狐紹辰率先打破了沉寂:“你的傷無礙了,好好休養一番即可。”
“嗯。”白衣女子答應著把手輕輕抽了回來。
“那麼……蕭姑娘好好休息吧,有什麼事叫丫鬟來做就行。”
“嗯。”
令狐紹辰看床上女子故意別開雙眼,本還想說什麼,但終究還是噎了下去。最後,他起身往門外走去,就在踏出房間的刹那,令狐紹辰身子一停,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隻輕輕說了句:“謝謝。”便關上了房門。
白衣女子聽到房門關合的聲音後才轉過了臉,她盯著木雕的房門,一陣出神。
許久,白衣女子嘴角輕輕喊出了一個名字:“令狐紹辰……”
蕭鈺的傷勢在精心調理下好得很快,還沒到一個星期就恢複到了從前。可能是因為自己傷勢已經全好,蕭鈺的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
她不明白自己前幾日為何會如此惆悵,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因為令狐紹辰的那句“謝謝”而亂了心神。
唯恐自己的心緒不寧,蕭鈺不得不日日提醒著自己,令狐紹辰是自己的仇人,他滅了大名鼎鼎的蕭家,還囚禁了父親,總有一天,她會好好和令狐紹辰算清這筆賬。
可縱然知道令狐紹辰是自己的仇人,眼下蕭鈺也還沒有做出什麼過分的舉動。
相反,這幾日都和令狐紹辰走在一起。
因為她能提前一秒感知對手的出招方式,所以帶上她可以省下不少力氣。
這不,在一個府宅的後院裏,令狐紹辰和蕭鈺又共同滅掉了一個榜單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們相互對視一眼,一同離開了這座血腥汙垢的大宅。
剛邁出宅子,蕭鈺看了看與自己並肩而走的白衣公子,語氣平靜的說道:“令狐紹辰,晴天被擄走了,你難道一點兒也不擔心嗎?”
這句話雖然很直接,但卻是蕭鈺一直很想問出口的話,晴天都被擄走快半個月了,可令狐紹辰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感覺,真是令人疑惑。
“晴兒沒事,我過幾日就去把她接回來。”語氣淡淡的。
蕭鈺聽到這話,有些微楞,開口道:“你知道她在哪兒?”
“不知。”
“……”蕭鈺頓時一陣無語。
不知道你還說過幾日就接她回來,簡直是費解啊費解。
令狐紹辰似乎看出了蕭鈺的鬱悶,而後輕輕補了一句:“幻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過幾日就能找到。”
“你難道不擔心她有危險?”蕭鈺決定一口氣把憋在肚裏的疑惑全問出來。
“如果她有事,我會心緒不寧的。”
“……”
蕭鈺這次是徹底閉嘴了,她皺眉,難道這倆人是被長線相互拴著的嗎?居然還能感應對方是否有危險,真是無語啊無語。
不過,在聽到令狐紹辰的回答後,蕭鈺的心中立刻升起一抹淡淡的悸動,不知為何。
和令狐紹辰並肩走在路上的蕭鈺顯然察覺出了自己心中的那感覺是什麼,她眉頭微微一皺,硬是生生壓住了這莫名的感覺。
就在令狐紹辰和蕭鈺手刃了名單上的第三個高手時,一個溫馨平靜的小鎮裏,晴天正在忙裏忙外的配置著草藥。
她站在床邊,把手中綠油油的植物放在太陽光下,細細觀察著,然後又把它放到自己鼻子邊聞了聞,最後,黃衣女子滿意的點點頭,把手中的植物放進了一個白瓷小碗裏。
而在黃衣女子的不遠處,溪風緊皺眉頭,昏昏沉沉的睡著,他睡得極不安穩,時不時會夢囈般的說著什麼,晴天仔細一聽,卻又聽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那日,原本晴天都跑了好遠,可到了一半,她還是歎了口氣,回頭往回走去。一路上,她一直暗罵自己沒用,怎麼就不能狠下心大搖大擺的離開呢。
沒辦法啊……走到半路,晴天就無緣無故想起了雞腿,想起了銀線,想起了溪風那討打的麵龐,所以,可以說是身不由自的,她還是掉頭回去了。
雖然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可在看到溪風滿身是血,倒在血泊中時,晴天還是心裏難過了一陣,她想,如果自己沒離開,會不會就沒這樣嚴重了呢?
答案是未知的,可是溪風危在旦夕的事實已經發生,她隻好吃力的把他扶起來,放在背上,向著不遠處的小鎮走去。
溪風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第四天,他微微睜開了雙眼,再看到晴天的那一霎那,他的眼裏是不解,是疑惑,是複雜,是震驚!
總之,神色很是豐富。
還沒開口說話,溪風便想掙紮著坐起來,誰想,全身是傷的他又崩裂了傷口,於是,溪風再一次痛得昏迷了過去。
晴天剛想說什麼,但看到已經昏迷過去的溪風還是忍住了,許久,她沒好氣的罵了句:“瘋子。”
第五日,晴天正在窗邊擺弄著手中的草藥,溪風終於醒了過來,這一次,他不敢亂動了,隻是轉過頭看著窗邊的人影兒,不說話不出聲,靜靜的凝望。
晴天因為沉浸在草藥配置中,並沒有發現溪風已經醒了,於是,溪風就這樣看著晴天為自己忙不停跌的配置草藥。
他的眼神不再冰冷,不再默然,也不帶任何情緒,隻靜靜的觀望。
這一刻,他想了很多。
這一刻,他無故有了想落淚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