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間地頭一村姑,村姑就是藍梅梅  10.後怕了!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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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臨大敵也沒有用,其實無論是什麼時代一切拆遷反拆遷都是一樣的:
    推搡惡罵,動口動手,惡言暴力,賴皮撒潑,輿情沸騰,人仰馬翻。
    隻是,對於藍熙晨來說,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前世,隻不過前世是她帶人強拆強圈,而今生則是護田,她隻是學著前世那些真實保護家園的人們的動作,少了些裝備,多了幾分瘋態醜態,她自己都沒辦法想象自己是如何潑皮的,從對罵到趴地阻攔,到口誅筆伐理論債權債務的不均等不對稱,再到村民輿情洶湧,管家氣短不敢強來,再到狠狠的一坨羊屎(那是剛才的癩羊拉的米田共)準確無誤地扔進管家的口中,一連串的動作,好在還算順利,那種勇氣,不知道是從酒來的,還是從妖怪的酬勞裏來的,都不足以支撐局麵,她仿佛感覺到自己體內有一股氣,麵對那不合理的圈地,她就發了飆,什麼愚癡蠢頓的話都忘光了,隻記得什麼叫做“瘋瘋癲癲”,裝瘋賣傻地發揮正常,最後準確地仍屎,再聽得村民們既然說是狗屎,那就狗屎了,於是她更沿路持“狗屎”追趕流寇,其實是勝利過後,趁機迅速逃離現場。
    ……
    溪邊,蘆葦叢。
    她把事先埋於此處的大壇子酒挖出來暴飲了幾口,算是壯膽定驚。
    又見四下無人,便脫了外衣,隻穿了肚兜短褲,趁著身上暖和,跳進水裏嘩啦嘩啦地清洗掉身上的泥汙和酒氣,順便把衣服也洗了,吊掛在附近的矮樹枝頭,但見清溪優美,哪裏舍得走了,再度跳下水去,讓冰涼的溪水衝刷著身上每一處肌膚,渾身的神經仿佛都被冷水激發了似的,感覺力量無窮。她雙手撈起一捧溪水,仔細端詳,隻覺得流水如珠,靜水如怡,心霎時間仿佛穿越了時空,飄蕩得很遠很遠,蘆葦叢中隱約有魚,而群山之間雀鳴鳥飛,不禁長歎一聲,道:“村姑也好啊,至少在前世沒見過這種風光。”
    “咩咩——”竟然是護田前的那隻癩痢羊!那山羊咩咩亂叫,屁顛屁顛地朝她奔來,仿佛很開心的樣子,見藍熙晨在水中泡著,羊無法過去蹭她,羊反而不爽了,嘰嘰呱呱亂叫,藍熙晨當然不會覺得那羊是在偷看自己洗澡,反覺得好玩,便上了岸,看看衣服還沒全幹,隻能半光著膀子,一手摸了那羊頭,笑著道:“傻羊,你搞什麼啊!”
    “咩——”羊永遠隻有一個字的對白,說完了就猛地往人家沒穿外衣的身上蹭。
    “喂,死羊,我剛剛洗完澡咧,就給你蹭髒了。”藍熙晨笑了,也不管那羊,生了火烤幹衣服,取暖烤火,還挖出埋在酒壇子旁邊那油紙包裝的臘田鼠也在火上撩了幾下火,張口便吃,那油從嘴邊和著口水流出,一副饞貓相。
    羊在一邊看著,呆呆不動。
    藍熙晨吃得其爽,見羊看著發呆,隻能說:“死羊,你吃草的,這沒你的份!”見那羊還是無反應,呆著出神,藍熙晨不好意思起來,說:“喂,羊,要不這樣,我吃完了烤幹衣服,就帶你去一處水草豐美的地兒,這裏全是半枯黃的老蘆葦,不好吃,嫩草太少了,到時候你一定吃得高興,別盯著我吃飯,否則我有壓力。”
    那羊仿佛聽得懂,就緩緩地走到溪邊飲水,再也不盯著人看。
    藍熙晨這才瘋狂地吃完了臘田鼠,喝完了酒,吃飽喝足後把衣服在火上狂抖,很快,火熄了,好衣服也幹了,看那羊喝水也差不多了,就折了根粗蘆葦,輕輕敲在山羊身上,道:“好羊羊乖羊羊,喝完水就過來,過來,姐姐帶你去吃好草哈!”
    羊很乖,就跟著走了。
    其實,藍熙晨那笨人哪裏知道何處水草豐美,隻記得自家茅屋後是片凹凸不平的山坳地,看著是沒法弄莊稼的,這原來的主人恐怕是種了數十棵果樹和茶樹,故此鳥語花香,最重要的是草比較綠,還有幾條小小的天然暗渠湧過,是羊羊們理論上的理想棲息地,有夥食無天敵嘛!於是便把羊趕了回家,讓它到屋後草地啃草去,那羊見了綠草,飛也似的就奔了過去狂啃,連“咩”都不說了,淨會亂吃,藍熙晨見那羊吃得歡,也很高興,畢竟那羊瘦得可憐,它幫助過妖怪通風報信給自己,還給自己帶過幹貨,一定不能虧待了那羊。
    雖然夕陽西下了,她剛吃完臘田鼠又喝了酒,一點做晚飯的衝動都沒有,看著羊吃草也無聊,便坐在大樹旁打盹了,夢中,她似乎回到了前世,寒窗苦讀,不久就奮力工作,她見到自己事業有成的樣子,很是欣慰,父母也替她高興,再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但好景不長,夢中人老了,一生辛苦,卻老無所依,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窗前,唉聲歎氣。
    忽然,她感到有股寒氣襲來,直覺告訴她該起床了。
    她嚇得咕嚕一下站了起來,雖然腳步浮浮,仍奮力打起精神應對變故,畢竟,前世見到的拆遷隊圈地團太多,保衛家園著半夜家裏被人搗亂,甚至拿去性命那也不是沒有的事兒,看如今這條村子屬於什麼朝代都不知道,但能肯定的是,這不是法治的社會,護田者,命運艱難啊!
    鐵鏟?鐮刀?木棍?
    記得生前最後一次大型拆遷,村民們就拿了這些農具與己方對抗,自己也是因為誤撞鐮刀而死的,還記得有人推了自己一把,才死得更快了些,如今反而自己要拿這種東西和人對抗,實在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隻是如今自己勢單力孤,又是晚上,雖說熟悉此茅屋附近的地形,但畢竟可怕,於是她選了一柄鐵鏟,長長的,至少可以占點長兵器的優勢。
    呼吸,冷了。
    羊,也開始叫了,山野回響,甚是可怕。
    門響了,進來了一人影,她不管三七二十一,高聲喝罵:“呔!擅闖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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