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追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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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類型:原創高官攻,侍衛受
    一
    “那個人溫溫柔柔的”。第一印象就十分的好。對兄長說這話時,小小侍衛紅了臉。更何況那人貴為朝中要員,才學淵博,容貌俊秀,身材不凡。多少人傾慕愛慕。
    不過別人又說,千萬不能愛上他,別看他仿若平易近人,深處可絕情著呢。看到那七品小官麼?開始多麼討厭他,最後還不是愛上了,甘願為他違了矩。還有那五品官員,平日裏一臉高傲,還不是明示暗示的要做他的內侍?更別說朝堂之外的拉。
    侍從不信,那人怎會如此?是別人生謠的吧。還是沉醉在那抹溫柔之中。知道兄長對他也是略有耳聞,便想著跟別人分享這份情愫。
    二
    少年跟他年紀相當,比他有活力得多,跟朝裏的人相處不錯,是個精力旺盛的人。不像他,沒什麼存在感。少年跟男人長得相似,是他的弟弟。
    天氣轉涼,侍從拿了貂裘見少年,說:我喜歡你哥呢。
    少年不見著驚訝,一雙大眼眨啊眨,告訴他:別喜歡我哥,不值。
    侍衛搖頭,如果能不喜歡,早就不喜歡了。少年噘起嘴,一點一點扯著貂毛,陷入為難。
    隻是想找人說說,你也知道我沒什麼朋友……可別跟你哥說啊。
    侍衛人跑遠了,留下一臉冷凝的少年。
    三
    溫柔的男人很少會出現,偶爾看見了是匆匆一瞥,或者……是有人帶著愛慕在接近他。
    心中酸酸的,便找了少年說。少年告訴他,既然喜歡,就去追啊。
    追?不敢。
    有什麼,試試也好啊……
    侍衛羞著臉,那樣好麼?
    是夜,十五月圓,清明冷凝。院內靜謐,幾個樹枝投下斑駁的影,在地上張牙舞爪,有些落在石桌的青瓷茶具上,被化了掙獰,像是隨杯中的輕煙蒸滕而去。
    幾個人從屋內出來,有他。他們對月吟詩,好不自在,隻有他像是透明的般。
    試試也好啊……少年的話回蕩在耳邊。終是鼓起勇氣,在隻有男人時現身。
    男人讓他坐,一點架子也沒有。他躊躇不安的絞著手指,跟個姑娘似的。男人像是知道什麼,隻是用手磨娑青瓷杯。
    終於,還是說:我喜歡你。
    ……一時寂靜觀,有朝官出來:他心裏有人。
    男人笑而不答。
    咬唇,侍衛轉身離開。
    那一夜的事,對侍衛來說刻骨銘心,對於整個朝堂,包括男人卻沒有什麼影響,連八卦都不夠格。
    四
    日子還是要繼續的。小小侍衛躲在暗處,看男人上朝下朝,流連花叢,周旋朝官之間。
    有時候想得緊了,就對少年說,少年總是很認真的聽著,為他解惑。
    不期然遇上男人,打個照麵,聽男人對他關心,雖然知道隻是男人的習慣,卻還是充滿歡喜。
    男人說天氣冷,多穿點。回頭對別人也是如此。
    男人說晚了早點休息。回頭對別人也是如此。
    男人說……
    侍衛欲罷不能,沉沉浮浮。
    我,我怎麼辦?我還是喜歡他。
    少年聽了咬唇不語,痛苦爬滿他的臉,突的推門進屋,不消一刻出來,竟是侍衛日思夜想的人。
    這,怎麼回事?
    聽我說,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少年…不,是男人對他說。
    憤怒、羞恥、痛苦、絕望。侍衛天旋地轉。叫他怎麼接受。一直以來喜歡的人與傾訴的人竟是同一個。還鼓勵他去追求,算什麼,看笑話麼?挫敗,最後隻有挫敗,呆呆的往家裏去。
    五
    兄長告訴他,少年有在問候他。他呆呆的側躺在床上。問:哥,你知道……他們是同個人麼?
    兄長靜默,點頭。
    那還有什麼可問候的?侍衛閉上眼。兄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來了誰,撫著他的發,睜眼,男人一臉溫柔,笑著問:沒事吧?
    怎麼可能。侍衛想揮開他的手,卻貪戀溫柔。
    抱歉……
    是我自己笨,喜歡你。被騙了還喜歡,傻子似的。
    男人不說話,依舊撫著他。直到他睡著。
    本來是想著不再見男人的,可是老天不準,總會遇到,誰叫他是侍衛。
    還是去找了他。
    做、做友人好不好?扯著男人的衣角要他答應。男人說:好啊。
    於是可以明目張膽的去找他,聊天,接受他的溫柔。久了卻不滿足。
    真的不喜歡我?
    男人笑。
    我真的不行麼……為什麼為什麼?
    男人撫著他。
    我很痛苦。
    男人把他送回了家,沒說過一句話。
    六
    哎你知道麼,大人帶了個女的回來。
    我知道我知道,那女的是樓裏出來的,可美了。
    大人這是開葷了啊。
    什麼啊,大人以前隻是為了個小倌才……
    知道知道,嘻嘻……
    旁人議論紛紛,侍衛覺得天都炸了。躲在家裏哭成了淚人。
    死了該多好。
    等到男人發現侍衛不再出現時已是隆冬。
    推開侍衛家的門,小小侍衛躺在兄長懷裏,眼神空洞。從兄長手裏接過消瘦的人,人沒有反抗,就像死了般。
    別再讓他難過,幹脆一點。
    望著懷裏的侍衛,男人歎口氣,將他放在床上,眼望窗外雪飄,壓著枝。
    開那麼大,也不怕著涼。
    清清冷冷的聲音,不似往日。關了窗坐到他身邊,臉上一片淡漠,哪有溫柔的模樣?
    以前我們朝有個官,十四、五歲的年紀,皇上欽點的探花郎,雖不及狀元,但也可以從此無慮。那知他遇上個小倌,小倌追著他說愛他,會惜他憐他,探花郎信了。甘願屈身於小倌,哪怕為此惹了誰。探花郎是個極怕寂寞的人,小倌說:我即使要走,也會告訴你,讓你有準備。然而,小倌消失得無聲無息。探花郎倒不怨那小倌,隻是很難再相信情。情嘛,一次就夠。
    風打開關上的窗,似要把話吹散,侍衛看男人開開合合的嘴唇不再動作,伸出滿是傷痕的手臂,赫然是用手劃的名字,刀刀入骨般。
    別傷害自己。
    我也想,可是……我刻的是你的名字,竟沒人看出來……
    有淚染了被,冰涼。
    怎麼那麼傻?不值。
    你已不是那探花郎,糾纏著過去是幹嘛?
    男人勾唇笑,也是冰冷。或許這才是他的真性情,不是拒人千裏之外的溫柔。
    我傻,我知道。可是我喜歡你,對你的感情有增無減,甚至慢慢成了愛。
    會後悔的。
    不會。侍衛笑,眼神堅定。
    一室靜默。
    男人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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