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親情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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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逢休息日,午飯之後,陽光穿透直射室內,一百多平方的室裏布置得整潔有序。整間室以藍天白雲漆料為主,三房兩廳的布局,因為住著溫馨的四人,絲毫不覺狹隘。相反讓每個角落都充滿了人間的親情。主廳的背景牆上掛滿了有關這個家的集錦,最醒目的是一幅長達一米五,寬至一米三的巨型照片。照片中的兩位長者笑意難掩端坐在沙發中,一高一矮的兩位寶貝從後麵蜂擁而至。四張笑臉顯得真實、滿足、活潑。
此時,幾位身穿黑色正裝的高大男子不速之客,與暖色調的客廳形成鮮明對比,顯得那麼格格不入。他們簇擁在一位麵目莊嚴的長者身旁。長者坐落在中央沙發上,雖然兩鬢已斑白,但絲毫不損威嚴。仿若看到年輕時像豹子的眼神。正犀利地與坐在長者對麵的人交談。與其說是交談,倒不如說是命令。因為長者的態度無比堅定。
“你總是這樣,你活一輩子了還是那麼固執,難道你認為這樣就是對他好嗎?你懂他的需要嗎?”
“不必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事情,就這樣吧,等日期定好了,我馬上帶他回美國。”
當鍾玉和小寶興致勃勃地趕回家,打算好好享受假期時,剛推開家門,看見的就是這樣如兩極冰化的情景。隻見長者慢慢站起,拄著杖棍,緩緩地走向鍾玉身邊。鍾玉看著一張五官輪廓都與父親十分相似的臉,但是卻沒有父親的憨厚慈祥,反而多了一份奸險。鍾玉直覺認定,眼前這個人和自己必定有關聯。他也認為這位不速之客必定會為自己的人生帶來影響。隻是現在一切都顯得被動,潛意識裏想要把一切真像掩埋而已。
隻見長者在鍾玉麵前停下,那群黑衣人也齊唰唰地站在長者身後,仿若一支飛虎隊。動作訓練有度,眼神冷峻,渾身上下透露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鍾玉十分厭惡,而小寶則是因為害怕而躲在他身後。長者突然像川劇變臉般,咧開了嘴巴,露出一口常年被雪茄煙熏過的黃牙。他伸手撫摸鍾玉的頭發,鍾玉條件反射地往後移動身軀,他討厭那股煙味。老人開口說:
“你就是鍾玉吧。嗬嗬!很好,孩子,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等鍾玉反應過來,長者與黑衣正裝人早已坐上了豪華轎車駕車離開了。從落地窗往外看去,一排車龍若隱若現。一共九輛。車輛呼呼行駛,彷如黑龍在馬路上穿梭般。路人也為這黑龍到來而紛紛駐足觀望。看見黑龍車尾燈消失,確定車輛已經駛遠,鍾玉才轉過身來。本來打算詢問父親,母親卻催促他要進廚房幫忙打理晚餐。
花園裏,小寶與男人互相打鬧著,仿若早已將下午黑衣人與長者置身事外。男人如童心未泯般,和小寶在花園裏一會玩捉迷藏,一會兒抱起小寶玩空中飛人,逗得小寶發出誇張的笑聲。倆人玩的不亦樂乎。
櫥窗裏兩母子正為晚餐而忙碌著,聽見誇張真切的歡笑聲,均忍不住探頭遙望。被他們的歡所渲染,大家相視而笑。女人溫柔地對鍾玉說著:
“你看你爸爸,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小孩一樣,玩得那麼瘋。”
快樂一直延至晚餐。看著明明溫馨的一幕,鍾玉內心卻是無比忐忑,似乎幸福就在這一刻了,轉眼就會消失一樣。他從來未看見過爸爸笑得這麼開朗,但是有些隱晦。父子之間有短暫眼神交流,但均在發現時相互躲避,似欲言卻又止。
不得不說下午的黑衣長者給鍾玉留下了一個謎。如果不弄清楚,鍾玉將會無法入眠、確定小寶早已熟睡。躡手躡腳的鍾玉來到書房。果然看見父親正坐在搖椅上,他眉頭緊皺。鍾玉更加確信父親必定隱瞞些事情。
“爸爸,你還沒睡嗎?”
“玉兒,你也還沒睡啊?
“我睡不著”
“爸爸。我想問你。。。。”
“你是想問我關於下午的事?還是想問我那些是什麼人嗎?”
鍾玉隻是點頭,沒有做聲。心想,爸爸已經想到我一定會來問的,他在等著我。
男人示意鍾玉坐下,拉著著鍾玉的手,與自己的大手抿在一起。
“轉眼之間,你已經長那麼大了。剛出生時,你的手隻有那麼一丁點,現在都差不多有我的手那麼大了。歲月不饒人啊!”
“爸,你今天是怎麼啦?
“爸爸想給你講一個故事,或許你聽完就會知道一切的了”
以前有位台灣小混混,他出身低微,因為年輕時候衝動有幹勁,總是和別人鬥毆打架,警局也沒有少去。由於有衝勁,他被一位大老板賞識,進入一家正規的物流公司做雜務。他做事努力。但並不安分於隻做下等事務,他拚命往上爬,甚至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
有一天,該公司的千金被綁架了。他通過他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調查得知富家千金被綁在什麼地方。當時怕被綁匪撕票所以沒有報警。於是這名小混混就帶著他的兄弟,找到綁匪巢穴,經過一番廝殺後,這小混混背部被砍了幾刀,而千金小姐終於被成功救出。
為了答謝這名小混混的救命之恩,在醫院治療過程中,這位小姐一直照顧著他,倆人因此互生情愫,很快就墜入愛河。後來經過層層阻礙,倆人終於結婚了。一年後,他們有了一個兒子。五年後,大老板突發意外而死,而他也順理成章地繼承了他丈人的產業。此後,他們也恩愛如初,日子也越過越好。
當他們兒子16歲那年,家裏來了一位客人。千金小姐認出那位客人就是當年參與綁架她的綁匪,但這綁匪和自己的丈夫關係匪淺。後來經過一番調查,真相終於水落石出。原來當年的綁架案中,自己的丈夫才是主謀,而她爸爸的死也並非意外。她跟他大吵一架。她恨自己的有眼無珠,看不透同床共枕十幾年的丈夫,原來是這麼鐵石心腸的人。是殺害自己父親的凶手。於是她打算帶著他的兒子逃離那個地方,可是來到了機場,還沒來得及登上飛機,那人帶著手下就趕到了,於是,母子兩人被帶回了“家”。
他把兒子關在一個房子裏,命保鏢看守著。把妻子帶到了密室裏,把她按在牆上,竭斯底裏地吻她。他愛她,從第一次見麵就愛上了她,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他試著向她解釋,結果倆人再次爭吵,於是他把她軟禁了。兒子被送到國外讀書,而且一直被監視著。一天,兒子戀愛了,他知道如果沒辦法逃脫父親的五指山,他根本就不會幸福。他的一位生死之交幫助他逃離了。他從此獲得了新生的幸福。
“爸,所以那位小混混就是我的爺爺。”
“嗯!”
“所以說爺爺不是簡單的人物。”
“他不僅不簡單,隻要他決定的事情,任何人也無法讓他動搖。”
“那他這次來的目的是?”
“他已經老了,需要有人繼承他的產業,知道你是他唯一的孫子,他想栽培你成為他的繼承人。”
“我才不稀罕做什麼繼承人,我隻想跟家人在一起。”
“這些我都知道,男人無奈地歎氣:
“唉,現在已經很晚了,別吵醒媽媽還有小寶,趕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