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Chapter 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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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呼嘯,暴雨傾盆,天色漆黑。
穿過擁擠的車輛和人群,兩人快速趕到了事發現場。
倒塌的柱子,淩亂的事故現場,到處一片混亂。
雨水砸在地上的聲音,人們慌亂的腳步聲,救護車“滴——”的響聲,各種複雜的聲音交織在了一起。
迅速把受傷的人員送到了醫院,清散了看熱鬧的人群,相關的人員一起來到了醫院。
醫院,急診室門口。
原本應該安靜的醫院此刻是一片混亂,警察局的人來記錄情況,傷員的家屬大聲哭喊,工地的負責人不知所措。
“到底是怎麼回事?”蕭之炎冷冷地詢問著工地的施工工頭。
那是一個四十幾歲姓王的男子,此刻的他手腳發軟,臉色蒼白,緊張得連話也說不清楚。
“給,先喝口水,慢慢說。”一杯水遞到了王工頭的手中,王工頭抬頭,隻見一個少年溫和的微笑,緊張感也消失了不少。
“蕭總,是這樣的……近幾天的施工工程進度慢了,負責人一直在催促,說是如果不能按時完成工程就要讓我們承擔責任……於是,我就和大家商量了一下要加班趕趕工程,大家也都同意了,可是哪知……那雨說下就下起來了,我們馬上決定收拾一下東西走人,但是大雨中手腳也忙亂了,栓柱子的繩子什麼的也沒弄好,結果我們下來的時候,哎,就發生了那檔子事兒……”那人雖然說得有些結巴,但是好歹也把事情說清楚了。
蕭之炎沉默了一會兒,說:“好,知道了,事情我會處理的。你先下去,等下子有事我會叫你。”
“……好。”那人膽戰心驚地回答說。
沒過多會兒,警察也來了,蕭之炎、工地負責人、當時在現場的人員一起接受了警察的詢問。
“……醫生,救救我兒子呀!”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著急地四處詢問。
“我老公怎麼樣了?”一個年輕女人尖銳而焦急的聲音。
“你們是傷員的家屬嗎?”蕭之炎走到了那兩人的麵前,盡量用溫和的聲音說,“傷員正在搶救中,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
“你是……?”那女人狐疑地看著蕭之炎。
“我是這次這次工程的總負責人。”蕭之炎淡淡地說著。
“你就是負責人?”那女子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就是你害我老公受傷的。如果不是你讓他加班,我老公怎麼會受傷?怎麼會?”
尖銳的女聲回響著,有幾分竭斯底裏。
“事情還在處理中,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蕭之炎的平淡地說道。
“嗬,處理?你要怎麼處理?”那女人冷笑道。
“到時候我們會給你們賠償……”旁邊的負責人也馬上補充說。
“你以為賠點錢就夠了嗎?你以為我老公的一條命就隻值幾個臭錢嗎?”女人的聲音更冷了,情緒也有幾分激動。
“哎,這事兒也是意外,也不是我們所能預料到的。”那負責人擦了擦汗說,“再說當時也是你老公他沒栓好……”他還想和說些什麼,卻被蕭之炎一個冷冷的眼神製止了。
“嗬,現在又把責任推卸到了我老公的身上,我老公現在此時在裏麵躺著,生死未卜,你竟然還說出這種話。”那女人越說越激動,一下子向蕭之炎撲了過來。
一個人擋在了兩人之間,餘樂被女人的指甲抓到了手,疼得“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後他輕聲道:“阿姨,你老公一定會沒事的,你一定要相信他。”
那女人愣了一下,站在了原地不動。
“這家醫院是A市醫療設備最先進的醫院,為你先生做手術的也是最優秀的醫生,你先生一定會化險為夷的。這件事是我們公司的責任,我會負責到底的,請你放心。”蕭之炎堅定的聲音響了起來,誠懇中帶著幾分歉意。
“會好的,祥子他一定會沒事的。”旁邊的老婦人也拉了拉她兒媳婦,兩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手術還在進行中,急診室門口已經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蕭之炎和餘樂站站在醫院的走廊上靜靜地等待著。
“給我看看你的手。”蕭之炎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啊!”餘樂驚了一下,馬上說,“沒……沒事……”
蕭之炎可不管他,命令般地說:“伸出來。”
餘樂無奈,隻得慢騰騰地把手上伸了出來,白皙的手背上有幾條又紅又長的指甲印,有一條還破了點皮。
“去上點藥。”依舊是冷冰冰明命令的聲音。
“這麼點傷……不用了。”餘樂連忙搖頭。
蕭之炎可不管他,說:“上藥。”
“……。好。”餘樂硬著頭皮去上了些藥,然後和蕭之炎一起站在急診室的門口一起等待手術的結束。
“你先回學校吧。”蕭之炎突然開口說,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餘樂沒有動。
“你在這裏也做不了什麼,先回去。”
“可是……”餘樂猶豫了一下說,“你留在這裏也沒有任何作用,那你為什麼還要繼續等待呢?”
“因為這是我的責任。”蕭之炎看了一眼坐在醫院長廊椅子上的那兩個女人,又看了一眼急診室的門口,開口說。
“雖然這不是我的責任,但是我不想回去。”
“有時候固執對於年輕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蕭之炎冷冷道。
“……或許。不過比起固執,我更害怕後悔。”餘樂眼神閃爍,一隻手緊緊地握了起來,低著頭,臉上浮現出一種表情,近乎痛苦和後悔的表情。
“怎麼了?”
餘樂搖搖頭:“沒什麼,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是嗎?”蕭之炎並沒有詢問別人隱私的意思。
“……剛才看著她們,就想到了小時候發生的事……”他的聲音斷斷續續,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那時候,我很後悔離開了醫院,因為,我從來沒有想到,那次離開之後,竟然就成了永別,我甚至連他……我的父親最後一麵也沒有看到。”
蕭之炎沒有答話,隻是作為一個聆聽者,認真地聽著他講述。
兩人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靜靜地等待著。
夜色也漸漸地深沉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