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早，立人。”
    同前幾天一樣，確立關係後，每天方立人都會一大早就過來敲門，外帶提著早點。進了門，他輕車熟路地燒了開水，接著就坐到沙發上開始看新聞。
    “立人，今天吃什麼？”洗漱完畢的濮陽無華坐到他旁邊，泡上兩杯清香四溢的茶。
    “水晶餃。”他把盒蓋揭開，一陣香味撲鼻而來，透明的皮隱隱能看見美味的內陷，讓人不由得加快唾液分泌的速度。
    “咦？坎貝拉有這個賣嗎？”
    “我叫的外賣。”
    “立人，這樣太破費了吧。”雖然是這麼說，濮陽無華卻樂滋滋地夾了水晶餃，開動！
    “好吃嗎？”方立人抿了口有些燙嘴的茶，微笑著看著他。
    “恩，好吃，你也快吃啊。”濮陽無華說著夾了一個塞到方立人嘴裏，“謝謝你，立人！”
    方立人嘴裏有東西也不便說話，隻得衝他笑了一下，然後也吃起來。
    “對了，立人，今天下午我不去訓練室，所以你不用過去找我。”等吃得差不多了，濮陽無華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為什麼？”
    “左依羅之前幫我要了藥劑研討會的位置，就在今天下午，所以我要過去參加。”
    “左依羅？你是說藥劑係的水仙花？”
    “你也知道他啊，對，就是他。”
    “他的有名程度和你不相上下，你很早就認識他。”
    “還好吧，認識半年多了，圖書館認識的，我們對藥理的看法很類似，慢慢就成朋友了。”
    “嗬嗬，是嗎？”方立人抿了口茶，然後接著道，“你什麼時候對藥劑也在行了？”
    “一直啊，我在大……”唐字沒說出來，濮陽無華生生把這個字咽了回去，差點就說漏嘴了！
    “大什麼？”方立人好奇。
    “哈哈，沒什麼，反正我一直都對藥理很有興趣，你就別問這麼多了，我就告訴你一聲，今天我不去訓練室。”
    “也好，那我去做幾次星戰模擬，最近都沒怎麼去。”方立人替他擦了下油光可鑒的嘴角，然後親了他一記，“那麼，晚上見。”
    “呃。”被親了！
    濮陽無華瞬間石化，他還不太習慣這種舉動，雖然前兩天是答應了方立人的追求，但是……
    方立人心裏竊笑了下，現在他已經愛上了這種舉動。如果直接告訴濮陽無華自己要吻他，他即使羞澀也會接受，但不經意地這麼一下立馬卻能讓濮陽無華呆住，雖說有偷雞摸狗的嫌疑，可那反應讓他見了總會難以控製地升起一陣貓抓貓咬的興奮。直從第一次嚐試之後，他就樂此不疲！
    又瞅了一眼，濮陽無華依然神色呆滯，方立人滿足了，也不再繼續捉弄，趁著他愣神地功夫開門離去，他還有很多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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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濮陽無華一下課就往藥劑係趕，到了藥劑係的大樓，這裏已經是人山人海，左依羅到底在哪兒啊？他不由得張望起來，如果沒有那個家夥他連會場都進不了。
    左依羅是一早就等在那兒了，他站在高處，很容易就看到了遠處四下張望的濮陽無華，於是他揮了揮手，示意濮陽無華朝這邊過來。左依羅一招手，濮陽無華就瞧見了，身手靈活地他很快就湊了過去，“等很久了？”
    “還好，不過你要是再晚十分鍾我就不等了。”
    “抱歉啦，走吧，我們進去。”
    “恩。”左依羅點點頭，然後領了濮陽無華徑直奔向會場。
    會場裏也早已經人頭攢動，兩人順著主道去了前排，濮陽無華也是沾左依羅的光，像左依羅這種高材生常常都被教官開點小灶，比方說現在這種情況，前排的位置就有左依羅一份。不僅如此，左依羅還另外要了一席備給他的朋友濮陽無華。如果是換了其他人，這事兒根本想都別想。
    左依羅帶濮陽無華坐下的時候，自然引來了許多人的側目，濮陽無華雖然是大名鼎鼎，但見過他的人很少，所以大夥兒都挺奇怪他們藥劑係水仙花旁邊的這個家夥究竟是何方神聖？
    好在研討會很快就開始了，眾人也從他倆身上收回了視線，專心致誌地聽起藥劑學近期的新發展，這種研討會即使是在坎貝拉也不常見，所以大家也都聽得格外認真。
    濮陽無華聽了台上教授們的講解，有些地方也頓覺茅塞頓開，大唐的藥理體係和第一星河的藥理體係同根卻不同形，很多方麵兩者都有較大的差異。濮陽無華一直試圖把這二者融合起來，但在有些方麵總是那麼不盡如意，而他又不好和他人探討，和陣法一樣，大唐的藥理體係也是一種自成一統的知識體係，如果提出來和人討論，他的來曆又不好支吾了。
    不過今天的研討會其中有一個內容卻讓他覺得分外貼合，那個叫法多梅西的藥劑大師所說的基礎性融合劑，分解劑的綜合運用，不就是大唐藥理的觀念嘛，今天真是來對了。如是想著，濮陽無華打算回去嚐試一番，興許會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長達兩個小時的研討會過得很快，結束後濮陽無華和左依羅邊走邊討論，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身影落在一個陰鷙的眼睛裏。
    凱茲看著和左依羅走在一起的濮陽無華，不由得掰斷了手中的筆，這是第一個他覺得棘手的獵物。
    當初從凱文那裏得到這個人的資料，他的獵取計劃就被迫推延，沒想到一個看起來溫文柔弱的家夥居然就是武裝係大名鼎鼎的白衣，他雖然喜歡玩兒美人，但還沒有弱智到以為每個美人他都可以玩，送送花吃吃飯就能搞定。
    後來他專門去看了濮陽無華和別人的格鬥，那種利落優雅的身手蘊含的威力讓凱茲知道他絕對不能小覷這個人。否則從獵人變成獵物，這是凱茲無論如何都不想遇到的情景。
    不能以正常的方式，那就得另辟蹊徑，好不容易重新製定了一套計劃，哪知道今天又看到這個人和水仙花在一起，這麼說藥劑對他而言並不是完全管用。雖然這隻是凱茲的猜測，但他從來都不莽撞行事，隻是計劃再次被打亂，凱茲有些燒心，感覺可惡至極！
    不過，有些獵物就是因為不容易獵取才讓人分外興奮！凱茲眼裏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澤，盯著濮陽無華和左依羅步出會場。
    “左依羅，今天他們提到的雙分子聚螺旋體融合你覺得如何？”
    “還好吧，我們一直都用多分子結構，對於雙分子這種簡單材料沒怎麼利用，之前常用的手法都認為雙分子融合的穩定性不夠，容易破壞藥體穩定。”
    “唔，其實我倒是不怎麼清楚你們的分子結構論，在我的認知裏，變化才是最重要的，配出來的藥劑獨特性很重要，特別對我們而言，穩不穩定隻是軍方的想法，其實有些東西不穩定更好，變化了更讓人看不出來你下的是什麼藥！”濮陽無華說著自己的看法。
    “這個你倒說得對，我回去嚐試一下好了，若是真的變化性很強，你過來和我一道做如何？”
    “好啊，你那裏東西很齊，我是沒有信用點可以買啦，其實我有很多想買的東西，不過太貴了！”
    對於濮陽無華的小抱怨左依羅不置可否，因為他本人從來不缺信用點花，所以對於各式各樣的材料他都備得很齊，但即使是這樣，在某些藥劑的配置上他仍然不如濮陽無華幾手簡單的配置效果好，這不由讓他有些受打擊。
    左依羅正想著，濮陽無華接了一個通信。
    “完了是吧，來吃飯。”那頭是方立人。
    “恩，剛剛才結束，很快就過來。”
    “行，我在老地方等你。”
    切斷通信，濮陽無華打斷左依羅的沉思，“左依羅，時間不早了，和我一起吃飯如何？”
    “你約了人？”左依羅隱隱聽到剛才他的說話。
    “算是吧，要去嗎？”
    “不了，我不習慣和不認識的人一起吃飯。”
    “好吧，那我先走了，有事情聯係我。”
    “好。”左依羅點點頭，示意他快去赴約，隨即撥了撥烏黑卷曲的頭發，朝反方向疾步而行。今天的研討會他也是大受啟發，趁著那些念頭還沒消散，趕快回去試驗一下。